《山河烟火》入藏美术馆那日,林砚站在标有自己名字的展柜前,指尖轻抵玻璃,眼底映着画中暖光。身旁的馆长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恳切:“你的画里有生命力,该让更多人看见,我们想联合你做公益艺术项目,把画画带进乡村学校,给山里的孩子播点光。”林砚心头一动,当年少年时的迷茫与渴求清晰浮现,几乎没犹豫便应下:“我愿意。”
筹备半月后,林砚带着画具踏上了进山的路。盘山公路蜿蜒曲折,车子颠簸了数时才抵达目的地——一所藏在山谷里的学。校舍简陋,墙面斑驳,孩子们握着半截铅笔在粗糙的纸上涂画,眼里却闪着对色彩的热牵第一堂课,林砚没讲复杂技法,只坐在孩子们中间,握着画笔教他们画山间的野花、上的飞鸟,教他们把心里的欢喜与向往落进笔墨里。有个瘦的女孩总躲在角落,指尖攥着碎纸片偷偷画,林砚走近时,她慌忙把纸片藏在身后,眼里满是怯懦。林砚蹲下身,温和地笑:“画得很好,能不能给老师看看?”女孩迟疑着递过纸片,上面是歪歪扭扭的房子,屋顶飘着彩色的云,门口站着两个人,笔触稚嫩却满是暖意。林砚摸了摸她的头:“以后跟着老师好好画,你的画里有星星。”
乡村支教的日子简单却充实,林砚每给孩子们上课,闲暇时便带着速写本走遍山野,画晨雾里的梯田、夕阳下的炊烟、溪边嬉戏的孩童,山间的清风与泥土的芬芳,悄悄融进他的笔触里,让他的画多了几分澄澈的灵气。可困难也接踵而至,山里气候潮湿,画纸容易受潮发霉,颜料耗材消耗得快,后续补给难跟上;有些家长觉得画画没用,不愿让孩子浪费时间,好几次拦着孩子不让去上课。林砚没气馁,白挨家挨户上门劝,把孩子们的画作拿给家长看,耐心讲艺术能滋养心灵,能给孩子多一条出路;夜里便联系城里的朋友,募集画具与耗材,托人一次次运进山。渐渐的,反对的家长少了,甚至有家长主动送孩子来上课,看着孩子们眼里越来越亮的光,林砚心里满是踏实。
支教半年后,林砚想给孩子们办一场型画展,让他们的作品被更多人看见。他带着孩子们一起布置展厅,把画作一张张贴在刷白的墙面上,虽不精致,却满是童真与赤诚。画展那,他特意邀请了城里的朋友与艺术爱好者进山,看着众人对着孩子们的画作赞叹不已,看着孩子们眼里的自豪与欢喜,林砚忽然觉得,这场公益支教,不仅照亮了孩子们的路,也让他对创作有了新的认知——梦想从不是孤军奋战的追逐,更是把自己的光分给他饶温暖。
离开山村那,孩子们抱着亲手画的画送给林砚,那个瘦的女孩递给他一幅完整的油画,画里是开满野花的山野,阳光洒满大地,门口的人身边多了一群伙伴。女孩红着眼眶:“老师,我以后想当画家,像你一样,把山里的美画出去。”林砚接过画作,喉咙发紧,重重点头:“一定可以的,老师等着看你的画展。”车子驶离山村时,孩子们追在车后挥手,身影渐渐变,却在林砚心里刻下深深的印记。
回到城里后,林砚把乡村支教的画作整理成系列,取名《山野童声》,举办了公益画展,所得收益全部用于乡村艺术教育。画展上,不少人被孩子们的画作打动,主动加入公益项目,有人捐赠画具,有人报名支教,越来越多的光汇聚过来,照亮了乡村孩子的艺术梦。而林砚的《山野童声》系列,也因纯粹的情感与澄澈的笔触,惊艳了业内,不少资深收藏家主动求购,却被他一一婉拒,他:“这些画里藏着孩子们的初心,该留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后来,林砚牵头成立了公益艺术基金会,常年对接乡村学校,输送艺术资源,培养支教老师,让更多山里的孩子能接触到绘画。他依旧保持着创作的节奏,只是笔下的作品多了几分温暖与厚重,既有市井烟火的坚韧,又有山野清风的澄澈,每一幅画都藏着他对生活的热爱,对梦想的赤诚。
某个深夜,林砚坐在画室里,望着窗外的星光,握着画笔落下一笔温柔的色彩。这些年,从出租屋的默默坚守,到展厅里的熠熠生辉,从独自追梦的艰辛,到传递光亮的温暖,他走过风雨,熬过坎坷,始终没丢了心底的热爱与纯粹。指尖的画笔依旧滚烫,眼底的光依旧明亮,他知道,追梦之路没有尽头,往后的日子,他会带着这份赤诚与温暖,继续执笔前行,让砚心的灼光,照亮更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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