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专案组突袭计划制定到第七夜，指挥中心只剩尚柳的键盘声。她盯着屏幕上“幽灵”组织的加密通讯协议，正用彩虹表暴力破解时，三台显示器突然同时黑屏——中央浮现出一个红色菱形标记，像从黑暗里钻出来的毒蛇信子，缓慢闪烁。“滋啦”一声电流响后，白色宋体字爬满屏幕：“停止调查，否则后果自负——幽灵敬上。”尚柳心脏骤停，指节发白地按向应急切断阀，指挥中心的红色警报灯瞬间爆亮，刺耳的蜂鸣声穿透深夜。她余光瞥见数据丢失进度条疯狂跳动，立刻调出备用防火墙代码：“耿队！是‘幽灵’的定向攻击！他们在删案卷数据！”
尚柳的心脏猛地一缩，手指立刻按在应急按钮上，指挥中心的红灯瞬间亮起，刺耳的警报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她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试图切断对方的攻击链路，却发现对方的攻击程序带着极强的破坏性，正在疯狂吞噬她电脑里的案件数据。“耿队！有人攻击我们的系统！是‘幽灵组织’！”她嘶吼着，额头上渗出冷汗，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耿旭和张婷婷冲进指挥中心时，尚柳正用备用程序搭建防火墙，屏幕上的数据丢失进度条已经走到了30%。“快！拔掉网线！用离线备份恢复数据！”耿旭大喊着，上前帮尚柳拔掉主机的网线，红色菱形标记终于停止了闪烁，但屏幕上的程序已经被破坏了大半。尚柳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看着屏幕上的损坏提示，眼圈瞬间红了：“是我的错，我太大意了，他们用的是‘黑狼’武装的专用攻击程序，和删除陈彪案监控的手法一模一样。”
“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急了。”耿旭递过一瓶水，目光落在屏幕上的菱形标记上，“他们敢正面攻击我们的系统，明我们的调查确实摸到了他们的要害。”他刚完，张婷婷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快递员的电话，有她的匿名快递，已经放在警局门口的收发室。“匿名快递？”张婷婷的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和耿旭一起快步走向收发室。
收发室的白炽灯照着货架上的棕色信封，没有寄件人、没有邮票，封口处的胶水还带着微热——显然是刚送过来的。张婷婷戴上勘查手套，指尖捏着信封边缘轻轻撕开，一叠照片“哗啦”掉在铁皮柜上。最上面一张，父亲张宏远正站在超市米柜前挑米，老花镜滑在鼻尖，连他手里攥着的特价米宣传单都清晰可辨。她指尖发抖地翻下去：父亲在区长椅上喂猫、在公交站等车、甚至在自家楼下倒垃圾……最后一张是父亲的背影，背后用马克笔写着一行粗粝的字：“管好你和你爹的嘴，再查，下次拍葬礼。”张婷婷的指甲掐进掌心，眼泪砸在照片上，晕开一片水渍，却死死咬着牙没哭出声——她知道，这不是恐吓，是宣战。
照片的最后一张，是张宏远站在她家楼下的背影，背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一行字：“管好你和你父亲的嘴，不该查的别查，否则下次拍的就是他的葬礼。”张婷婷的手指攥得死死的，照片边缘几乎被捏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耿旭看到字的瞬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立刻掏出手机：“老吴，立刻安排两名警员去张宏远家，24时贴身保护，另外排查张宏远近期接触的人，还有这叠照片的拍摄地点。”
回到指挥中心，尚柳已经恢复了部分数据，并且反向追踪到了攻击源。“攻击来自泰国曼谷的一家网吧，用的是临时Ip，网吧没有监控，显然是早就踩好点的。”她调出攻击程序的代码分析报告，“但我在他们的攻击链路里留了反向追踪程序，只要他们下次再发起攻击，我就能锁定他们的核心服务器位置，甚至能获取他们的通讯记录。”
为了确保安全，耿旭将张宏远和他的家人转移到了警局的安全屋。安全屋是间两室一厅的公寓，门窗都做了防弹处理，外面有警员24时值守。晚上般，三人坐在安全屋的客厅里，桌上摆着简单的盒饭，却没人有胃口吃。张婷婷看着窗外的夜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父亲的？我明明已经让他尽量少出门了。”
“是我太大意了，没有提前做好保护措施。”耿旭的语气里满是自责，“‘幽灵组织’的情报网络比我们想象的更发达，他们能查到林文远的家人，自然也能查到你父亲的身份。”他刚完，张婷婷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父亲当年和赵成走得很近，赵成又是‘幽灵组织’的技术接收方，他肯定知道更多细节。以前我怕刺激他，不敢多问，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都威胁到我父亲的安全了，我必须去跟他谈。”
“不行！绝对不行！”耿旭的声音撞在安全屋的防弹玻璃上，“他们刚发完警告，你现在去见张叔，就是把自己当诱饵！”“诱饵也得有缺！”张婷婷猛地站起来，口袋里的父女合影滑出来，落在盒饭上——照片里的父亲还没白发，正帮她整理留学的行李箱。“我爸当年是被赵成拿我留学违规记录逼的！他在狱里写了三厚本忏悔书，总要赎罪！”她抓起照片按在胸口，声音发颤却坚定，“现在‘幽灵’都要杀他了，他肯定肯！而且只有我去，他才会信——耿队，尚柳能做技术防护，你能布控，这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
尚柳看着两人争执，突然开口：“我觉得婷婷得对。”她调出张宏远的案宗，“张宏远当年是被赵成胁迫参与竞标造假的，他的主观恶性不大，而且在狱中表现良好，确实有赎罪的意愿。”她顿了顿，推了推眼镜，“我可以给婷婷的手机装一个微型监听和定位设备，一旦有危险，我们能立刻赶到。另外，我已经优化了反向追踪程序，只要‘幽灵组织’再敢攻击，我不仅能锁定服务器，还能反向植入病毒，获取他们的核心数据。”
耿旭看着张婷婷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尚柳自信的表情，心里的担忧渐渐被决心取代。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安全屋外巡逻的警员，手里的配枪被握得发烫。“好，我们赌一次。”他转身看向两人，眼神里带着信任，“但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尚柳，你负责技术支持，监控张宏远家周边的所有异常信号；我安排人在张宏远家附近布控，一旦有可疑人员出现，立刻实施抓捕。”
张婷婷点零头，拿起桌上的照片，轻轻摩挲着父亲的脸：“我明一早就去看他，一定能让他出真相。”尚柳也站起身，开始调试设备：“我现在就给你的手机装监听设备，另外再给你一个微型报警器，只要按下，我们就能收到信号。”耿旭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握紧了腰间的配枪，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知道，“幽灵组织”的反扑只是开始，接下来的较量会更加凶险，但他更知道，他们三人并肩作战，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深夜的安全屋，灯光亮了整整一夜。尚柳在电脑前调试着程序，屏幕上的数据流闪烁不停；张婷婷坐在沙发上，反复琢磨着要跟父亲的话，手里的照片被攥得发皱；耿旭站在门口，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肩胛的旧伤隐隐作痛，却让他更加清醒。快亮时，耿旭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低声道：“他们越是反扑，越明我们摸到了他们的要害。接下来，我们分三步走……”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身边的两人能听到，而窗外的晨雾里，一场新的较量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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