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刑侦支队的物证保管室里，耿旭戴着白手套，将一叠装订整齐的材料放在检验台上。晨光透过百叶窗，在材料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最上方的“复职申请”四个字格外醒目，下方附着的证据清单足足列了三页——高磊的审讯笔录、微型追踪器的定位数据、与境外号码的通话录音，以及李建军与王海涛的资金往来明细，每一项都标注着“已核实”的红色印记。
“高磊的口供已经和技术队恢复的通讯记录比对上了，他承认每次向境外传递情报前，都会先和李建军通过加密电话确认。”尚柳将一份声纹比对报告放在耿旭面前，指着其中一组波形图，“这是李建军在看守所和王海涛的通话录音，与高磊手机里的加密通话声纹完全匹配，足以证明他们早有勾结。”
耿旭拿起放大镜，仔细查看资金明细上的交易备注。去年三月，王海涛的账户给李建军的妻子转了一笔二十万的“装修款”，而当时李建军的房子早已装修完毕；同年十月，又有一笔十五万的“借款”转入李建军的远房亲戚账户，这笔钱最终流向了缅甸的影子账户——这些看似合法的资金流动，经财务审计后，全成了利益输送的铁证。
“这些证据够不够？”赵刚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杯刚泡好的茶，“省厅刘组长那边要是问起来，我们得能拿出实锤，毕竟李建军以前也是支队的老人，贸然指控得有十足把握。”耿旭放下放大镜，将材料分门别类装进档案袋：“高磊的录音里提到了李建军向影子泄露抓捕计划的具体时间，和我们当年行动失败的时间线完全吻合，再加上资金链和通讯记录，形成闭环了。”
上午十点，耿旭带着档案袋走进省厅大楼。电梯里，他遇到了刚从会议室出来的纪检组副组长周明轩——当年调查耿旭停职案的负责人之一。周明轩看到他手里的档案袋，眼神微动：“耿队，是来提交复职申请的？”耿旭点头：“顺便带零和案件相关的线索，想向刘组长汇报。”
刘组长的办公室里，茶香袅袅。耿旭将材料逐一铺开，从高磊的诱捕过程讲到李建军的可疑之处，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刘组长一边翻看材料，一边不时点头，当看到声纹比对报告时，他停下手指，抬头看向耿旭：“你确定要把李建军列为重点嫌疑人？他可是立过三次三等功的老民警，要是查错了，影响不。”
“我用三年的刑侦经验担保，这些证据不会谎。”耿旭语气坚定，“李建军表面配合审讯，实则一直在误导我们，比如他故意把线索引向张海涛的外围势力，却绝口不提和影子的直接联系。如果我复职，就能更方便地调取他的旧案档案，彻底查清他的问题。”
刘组长沉默了十分钟，拿起笔在复职申请上签下名字：“我同意你的复职申请，恢复你刑侦支队长的职务，全权负责‘黑狼’集团余党案的侦查工作。但有个要求，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不能打草惊蛇，对李建军要保持表面信任，暗中调查。”他顿了顿，补充道，“纪检组会配合你，派专人跟进李建军的动向。”
走出省厅大楼，耿旭立刻给尚柳打羚话：“申请批了，下午两点召开全队会议，宣布复职并布置新任务。另外，让人盯着看守所里的李建军，我怕他听到消息后有动作。”电话那头传来尚柳的笑声：“早安排好了，我们的人假装成狱警，守在他牢房附近，刚才还听到他给律师打电话，问‘外面的风声紧不紧’。”
看守所里，李建军坐在牢房的床沿，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那是他和耿旭当年一起领奖时的合影。律师刚走，带来的消息让他心神不宁：“耿旭提交了复职申请，还带了不少线索，省厅很重视。”李建军摩挲着照片上的自己，眼神阴鸷：“他果然没放弃，看来得做点准备了。”
下午两点，刑侦支队的会议室里座无虚席。当刘组长通过视频宣布恢复耿旭的职务时，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耿旭走上讲台，目光扫过台下的队员，最后落在角落里的一个空位——那是李建军以前的座位。他清了清嗓子：“接下来，我们的重点是深挖‘黑狼’集团的残余势力，尤其是和境外联系的中间人，大家有没有信心？”“有！”整齐的回应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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