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烟草局的档案室内，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尚柳和张辰翻看着近五年的高端香烟定制记录，手指在厚厚的档案册上快速滑动。“‘云顶幽兰’……没有这个品牌的备案。”张辰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烟草局对定制香烟管控很严，没有备案的话，要么是非法生产，要么是通过特殊渠道进口的。”
尚柳拿起一本《特种烟草流通管理条例》，翻到其中一页：“条例规定，年产量低于五百条的定制香烟，不需要在地方烟草局备案，但必须在国家烟草专卖局登记。我们去省烟草局查国家局的备案记录。”两人刚走出档案室，尚柳的手机就响了，是赵刚打来的：“尚柳，李建军在狱中突发急病，被送进了医院，他的律师我们刑讯逼供，现在媒体都赶过去了！”
尚柳心里一沉——李建军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他们调查“云顶幽兰”的时候发病，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作，想干扰调查。“我立刻赶过去。”尚柳对张辰，“你先去省烟草局，查‘云顶幽兰’的备案，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市局附属医院的病房外，围满了记者和李建军的家属。耿旭正和记者们解释情况，看到尚柳过来，立刻招手让她过来：“李建军的体检报告显示他有严重的胃溃疡，这次是胃出血，不是刑讯逼供，但他的律师咬住不放，我们给他吃变质的饭菜。”
尚柳走进病房，李建军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到她进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尚警官，还在查老鬼的死？别白费力气了，你查不到的。”尚柳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将“云顶幽兰”的成分分析报告放在他面前：“这种香烟，你认识吧？老鬼死前抽的就是它，毒就下在滤嘴里。”
李建军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床单。“我不知道什么香烟。”他别过头，不敢看尚柳的眼睛，“我都了，老鬼的死是‘黑狼’总部安排的，跟我没关系。”尚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白大褂：“你不也没关系，我们已经查到这种香烟是高端定制款，流通范围极窄，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购买者。到时候，你在里面能不能保住命，就看那个人愿不愿意保你了。”
走出病房，尚柳接到了张辰的电话，语气带着兴奋：“尚姐，查到了！‘云顶幽兰’在国家烟草专卖局有备案，定制厂家是邻市的雅韵烟草工坊，老板叫沈万山，这个工坊每年只接受十个饶定制订单，而且都是匿名定制，用的是代号。”
“匿名定制？”尚柳皱起眉头，“那怎么查购买者？”“工坊有个特殊规定，定制香烟的烟嘴会刻上客户的专属标识，虽然是匿名，但标识是唯一的。”张辰补充道，“我已经联系了雅韵工坊，沈老板同意见我们，但要求我们保密，不能透露工坊的信息。”
第二一早，尚柳和张辰驱车赶往邻市的雅韵烟草工坊。工坊坐落在城郊的一座山脚下，青砖黛瓦，看起来像一座古色古香的庄园。沈万山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把紫砂壶：“‘云顶幽兰’确实是我们工坊做的，但客户信息都是保密的，这是我们的行规。”
尚柳将老鬼的尸检报告放在桌上：“沈老板，这种香烟牵扯到一桩故意杀人案，死者是我们的线人，背后还牵扯到一个庞大的贩毒集团和保护伞。如果您不配合，一旦案情曝光，您的工坊也会受到牵连。”她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死者指甲缝里的烟嘴碎片，上面赢云’字的一半，您应该有印象吧？”
沈万山看着照片，沉默了许久，终于起身走进书房。十分钟后，他拿着一本厚厚的账本出来：“这是近三年的定制记录，每个客户的标识和定制数量都在上面，但没有真实姓名，只有代号。刻着‘云’字标识的客户，代号疆孤山’，每年定制五十条‘云顶幽兰’，付款方式是匿名账户转账。”
尚柳翻看着账本，发现“孤山”的定制记录已经持续了五年，而且每次取货都由专人上门，从不亲自露面。“取货的人是什么样子？”尚柳问道。“都是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戴着墨镜，话很少，每次都开一辆黑色的奔驰车，车牌号是假的。”沈万山回忆道，“不过去年有一次，取货的人不心掉了一张名片，上面印着‘江城远通集团’的logo。”
“远通集团？”尚柳心里一动，这个集团的董事长周明远是江城的知名企业家，也是市人大代表，之前李建军的预审记录里提到过，他和周明远有资金往来，但当时以为只是正常的商业合作。“沈老板，谢谢您的配合，我们会对工坊的信息严格保密。”尚柳将账本复印了一份，匆匆赶回江城。
回到支队，尚柳立刻调取了远通集团的资料。远通集团涉及地产、物流等多个领域，旗下的物流公司刚好覆盖了“黑狼”集团之前的毒品运输路线。“周明远很可能就是‘孤山’，也是李建军背后的保护伞。”尚柳将资料放在耿旭面前，“但我们没有直接证据，他的反侦查意识很强，匿名账户和假车牌都很难追踪。”
耿旭看着远通集团的物流分布图，眼神变得锐利：“既然他的物流公司涉及毒品运输，那肯定有运输记录。赵刚，你带队员去查远通物流近三年的货运记录，重点查边境地区的运输单；尚柳，你和张辰去调查周明远的社交圈，看看他和‘黑狼’集团有没有直接联系；我去医院再审李建军，给他点压力，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
傍晚，医院的病房里，耿旭将远通集团的物流照片放在李建军面前：“周明远的物流公司帮‘黑狼’运了三年毒品，你以为他会保你？现在我们已经查到‘云顶幽兰’是他定制的，老鬼的死就是他安排的。你要是现在招供，还能算立功，争取从轻处罚；要是继续嘴硬，等我们抓到周明远，你就只能当替罪羊了。”
李建军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挣扎。他沉默了足足十分钟，终于开口：“周明远确实是‘孤山’，老鬼是他让我安排见面的，是要谈合作，其实是为了投毒。周明远手里有我的把柄，我不敢不听他的。”他顿了顿，“我还知道，周明远下个月要和‘黑狼’的新头目在江城国际酒店见面，谈新的毒品运输路线。”
耿旭立刻拿出录音笔：“具体时间和房间号知道吗？”“时间是下个月五号晚上般，房间号是总统套房。”李建军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你们一定要从轻处罚。”耿旭收起录音笔，站起身：“只要你的是实话，我们会向法院申请立功表现。”走出病房，耿旭立刻给尚柳和赵刚打电话：“有重大线索，立刻回支队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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