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三点，刑侦支队临时指挥室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墙上挂着丰源物流园三维立体图，c区三号库被红圈重点标注，通道、监控盲区、潜伏点用不同颜色标记。耿旭穿着黑色作战服，腰间别着手枪，激光笔指着地图，声音沉稳有力：“这次行动目标：人赃并获，抓捕‘秃鹫’‘老鼠’及同伙，缴获所有毒品，不许漏网一人一克。”
赵刚站在队伍前排，迷彩服上沾着风尘，手里攥着“老鼠”的档案：“赵强，42岁，暴力犯罪前科，2010年加入‘蛇蝎帮’，擅长利用物流园地形逃脱。他在附近租了民房，有三名同伙，携带管制刀具，可能有仿制手枪。”
尚柳坐在技术台前，四台电脑分别显示监控、信号追踪、定位和监听界面。她推了推眼镜：“技术组完成三项准备：一、接管物流园所有监控，盲区部署微型摄像头，无死角覆盖；二、园区周围布四个信号屏蔽器，九点开启，切断毒贩通讯；三、张总监胸针和李手机加装抗干扰模块，实时传画面和声音。”
“赵队，你带云州十名队员，封锁东、西、北三个出入口。”耿旭的激光笔指向地图，“九点半前到位，伪装成保安和装卸工，以‘安全检查’设卡，禁止车辆人员进出。发现湘A货车（毒贩运输车辆）后跟踪，待其进入三号库再封退路。”
“明白！”赵刚敬军礼，“每个出入口配破胎器和防暴盾，保证毒贩插翅难飞。”
“王，带江城五名队员，潜伏三号库三个监控盲区。”激光笔落在三个红点上，“每个盲区两人，伪装成仓库管理员和司机，带麻醉枪手铐，无声控制放哨毒贩，不许开枪惊动里面。”
王点头：“我们演练过三次无声抓捕，三秒内控制目标。盲区集装箱装了震动传感器，有人靠近就报警。”
耿旭的目光转向尚柳，语气多了丝温和：“尚柳，技术总控。九点开屏蔽器后，盯紧‘秃鹫’信号，他进入三号库立刻通知我；实时接收张总监和李的画面，确认毒品位置后发‘可以行动’信号。”
“收到。”尚柳点头，调出张婷婷的定位，“张总监和李已到物流园附近咖啡馆，信号稳定。我会全程通讯，异常立刻启动预案。”
“现在四点，行动还有六时。各组立刻行动，五点到位，六点完成伪装调试。”耿旭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影子’手上沾着鲜血，这次要一网打尽，给牺牲的战友和受害者交代！”
“是！”齐声呐喊震得窗户微颤。队员们离开后，指挥室只剩耿旭和尚柳。尚柳调试着监控画面，耿旭走到她身边，看着屏幕上张婷婷和李在咖啡馆的画面——张婷婷低头看手机，手指快速滑动。“尚柳，这次谢谢你。”他声音疲惫，“没有你的技术支持，我们没法精准定位。”
尚柳手指顿了下，屏幕晃了晃：“这是我该做的。”她转身，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你两没合眼了，去休息室眯会儿，晚上要清醒。”耿旭摇头，走到窗边看雨帘：“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案子，还迎…婷婷的表白。”他声音犹豫，“尚柳，你我该怎么办？婷婷是建军的妹妹，我答应过照顾她；但和你在一起，我又觉得默契安心。”
尚柳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的背影，雨水模糊了他的轮廓。“感情的事，别人没法替你选。”她轻声，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但现在张总监深入虎穴，安全最重要，案子结了再想也不迟。”
耿旭转身，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刚要追问，电话响了，是张婷婷。“耿队，我和李到南门了，看到两个黑夹克在转悠，应该是‘老鼠’的人。”她声音紧张，“还收到匿名短信，‘秃鹫’到园区了，让我心。”
耿旭脸色凝重：“别慌，李在你身边，便衣也在。按计划九点半联系‘老鼠’，不许提前暴露。有事按紧急呼叫器。”
“我知道了。”张婷婷顿了下，“耿队，万一我出事，帮我照顾爸妈。还有，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冲动。”
耿旭的心像被攥紧，疼得不出话：“不会出事的，我保证。行动结束，我带你去吃‘甜园蜜语’的桂花糕。”
挂羚话，指挥室沉默。尚柳转过头，敲击键盘的力度重了些：“我通知南门便衣，盯紧那两个黑夹克。九点开屏蔽器，不让毒贩通风报信。”她声音平静，却藏不住失落。耿旭看着她紧绷的侧脸，愧疚涌上心头：“尚柳，对不起，我……”
“耿队，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检查屏蔽器参数。”尚柳站起身，快步走出。门口的风带着雨丝吹进来，拂起她的发梢，也吹走了眼底的水汽。耿旭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屏幕上张婷婷的定位点，心里的矛盾像乱麻。他深吸一口气，握紧腰间的枪——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必须确保所有人安全回来。
尚柳在设备间检查屏蔽器，手指抚过冰冷的机器，想起三年前刚调进重案组时，所有人都觉得她一个女技术人员不行，只有耿旭“技术不分男女，有能力就斜。无数个深夜，他陪她熬通宵，在她破解不出密码时递上咖啡，“别急，我们等得起”。这些细碎的温暖，早已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她擦了擦眼睛，告诉自己：先办案，先让所有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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