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又熄灭,光线在光和沈一郎身上明明灭灭。光把沈一郎抱得很紧,一只手护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膝盖,每一步都走得极稳,却又带着不容错辩的侵略性。
沈一郎被他按在怀里,脸颊贴着他的锁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合着自己急促的呼吸。他紧张得浑身发颤,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用手攥着光的衣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别出声。”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沙哑的笑意,“要是被人看到,沈老师的脸可就没地方搁了。”
沈一郎又气又急,想反驳,却被他忽然的动作弄得闷哼一声,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能感觉到有人从楼上上来,连忙把头埋进光怀里,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光侧身躲进楼梯间的阴影里,等那几个人走过,才继续往上走。他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只有沈一郎压抑的呼吸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快到了。”光低头,吻了吻他的耳垂,“再忍忍。”
沈一郎点点头,睫毛在光的颈窝处轻轻颤抖。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只能完全依赖着光。
终于,他们到了宿舍门口。光用脚轻轻勾开房门,抱着沈一郎走了进去,反手把门关上,落锁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直到后背贴上柔软的床铺,沈一郎才稍微松了口气。他看着光压下来的脸,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纵容。
“光……”他想什么,却被光吻住了唇。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房间里只剩下彼茨呼吸和心跳,像一首没有旋律的歌,在寂静的夜里悄悄流淌。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了。就像此刻,他们都知道不该这样,却又谁都没有推开对方。
也许,错误的开始,往往都带着点身不由己的温柔。
宿舍的窗帘没拉严,漏进一痕月光,刚好落在沈一郎汗湿的额角。他软着身子陷在被褥里,指尖还缠着光的衬衫衣角,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松开。
光俯身吻他发顶时,能闻到他身上混着皂角香的微汗气息,比任何香料都要勾人。“累了?”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点未散的喑哑,指尖轻轻抚过他泛红的脸颊。
沈一郎没睁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眼尾还挂着点湿润的红,像只被雨打湿的兽,卸下所有防备时,显得格外柔软。光看得心头发软,起身去浴室拧了热毛巾,回来时动作轻柔地帮他擦拭脖颈和手臂。
毛巾的热度熨贴着皮肤,沈一郎舒服地哼唧了一声,睫毛颤了颤,终于掀开条缝看他。月光落在光侧脸,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他低头专注地帮自己擦着手背,神情认真得不像平时那个爱闹的少年。
“光。”沈一郎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
“嗯?”光抬眼,眼底盛着月光,亮得惊人。
“下次……别在外面了。”沈一郎的声音低得像叹息,脸颊又开始发烫,“楼道里……好怕被人看到。”
光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俯身凑到他耳边:“怕什么?看到就看到,反正你是我的。”话虽霸道,语气里却带着藏不住的温柔,指尖轻轻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不过……听你的,下次就在宿舍,好不好?”
沈一郎被他得耳尖更红,却还是轻轻点零头,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光被他这副模样逗笑,扔开毛巾躺回他身边,把人捞进怀里圈住。
“睡吧。”他拍了拍沈一郎的后背,像哄孩似的,“明还要上课呢。”
沈一郎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鼻尖蹭着他的胸口,很快就抵不住睡意,呼吸渐渐平稳。光却没那么快睡着,低头看着怀里人恬静的睡颜,手指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
月光慢慢移了位置,爬上枕头,照亮了沈一郎嘴角浅浅的笑意。光低头,在他唇角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像偷了块糖的孩子,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连看他睡觉,都觉得是件甜到心坎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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