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灯火通明、宾客云集的大厅,喧嚣的人声和音乐立刻将两人之间那点微妙的气场冲淡了不少。
苏晚定了定神,目光急切地搜寻安安的身影。
只见不远处的休息区,江叙然正抱着安安,做着滑稽的表情或动作,
逗得家伙在他怀里咯咯直笑,肉乎乎喝点脸都笑成红色的了,手舞足蹈,开心得不得了。
江叙然自己显然也乐在其中,一张俊脸都快笑成花了,还在不停地变换鬼脸。
陆承泽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无语地瞥了一眼自己好友那毫无形象的样子,嘴角抽了抽。
苏晚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安安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江叙然的“表演”,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亮晶晶的,
竟然都没第一时间注意到妈妈走过来。苏晚心里顿时有些吃味,
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儿子软嫩的脸蛋,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委屈:
“安安,不认识妈妈了?看得这么入神呀?”
听到熟悉的声音,安安脑袋一扭,看到苏晚,立刻咧开没牙的嘴,
在江叙然怀里兴奋地扑腾起来,两只胳膊努力地朝苏晚的方向张开,
嘴里发出“啊、啊”的急切音节,显然是要妈妈抱。
江叙然见状,嘿嘿一笑,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嫂子。”
然后有点不舍地把怀里香香软软的“肉团子”递还给苏晚,
“这宝贝太可爱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他摸了摸鼻子,手感确实好。
这时,温曼君和陆父也正焦急地寻找陆承泽和苏晚。
宴会即将正式开始,主角却不见了踪影。
终于看到他们,温曼君松了口气,但目光落到陆承泽身上时,眼皮不禁跳了跳——
还是那件普通的白衬衫和西装裤,虽然穿在他身上依旧挺拔出众,
但在今这样的正式场合,未免太过随意了。
她快步走过去,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责备和无奈:
“承泽,不是让你自己去准备合适的衣服吗?你衣服呢?” 她明明提前叮嘱过的。
陆承泽这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确实与现场的隆重格格不入。
他完全忘了这茬……刚才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事上。
现在离正式开始估计只有不到十分钟了。
他不太敢直视母亲挑剔和不满的眼神,仓促地丢下一句:“我去换。” 便转身快步离开了大厅。
走到相对安静的走廊,他立刻拿出手机打给特助林凡。
“林凡,立刻送一套适合正式宴会的西装到酒店来,我的尺码。要快,工资加倍。”
电话那头的林凡正陪着女朋友享受难得的逛街时光,
接到老板的电话多少有点私下抱怨,但听到“工资加倍”四个字,
所有抱怨瞬间烟消云散,立马精神抖擞:“明白,陆总!马上就到!”
他效率极高,迅速拉着女朋友冲进附近一家高端男装店,
按照陆承泽一贯的风格和今晚的场合,利落地挑选了一套经典款的深色西装、衬衫和配饰,
连票都来不及细看,付款拎袋一气呵成,然后飞车赶往酒店。
得益于他和女朋友原本就在附近,不到十分钟,林凡的身影就出现在酒店门口。
他把装着衣服的精致购物袋交给早已等在门口的陆承泽,气息还有些不稳:“陆总,衣服。”
陆承泽接过袋子,用力拍了拍林凡的肩膀,简短地道了声:“谢了。”
眼神里是真切的赞许。
随即,他便转身,几乎是跑着冲向更衣室的方向,身影迅速消失在拐角。
晚上七点,悠扬的音乐准时响起,宴会厅内灯光变幻,满月宴正式拉开帷幕。
当陆承泽换好那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
他已恢复了平日那个沉稳矜贵、掌控一切的陆氏继承人模样。
只是,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那抹抱着孩子的纤细身影。
而苏晚,在璀璨的灯光下,抱着安安,接受着祝福,脸上带着羞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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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内灯火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万千光华。
衣香鬓影间,陆家这场满月宴的排场,无声昭示着百年豪门的底蕴。
侍者端着香槟穿梭,弦乐四重奏在角落悠扬演奏,
空气里浮动着名贵鲜花与高级定香交织的气息。
司仪登台,宣布仪式开始。
第一项便是“净手礼”。
四位穿着素雅旗袍的侍女端着鎏金缠枝莲纹银盆款步上前,
盆中是清晨从山中古寺取回的净水,浸着柚子叶与艾草。
陆老爷子率先净手,神情肃穆而虔诚,用丝帕拭干手后,亲自抱过安安,
苍老的手掌轻抚过曾孙子细软的胎发。
“戴金礼”将气氛推向第一个高潮。
老爷子一挥手,管家端上铺着暗红色鹅绒的托盘。
上面并非寻常金饰——正中是一只满雕龙凤呈祥的赤金项圈,镶嵌的鸽血红宝石在灯光下流转着火焰般的光泽;
一对錾刻如意云纹的足金手镯,内侧铭着“陆氏长孙安安”;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把长命锁,通体用累丝工艺做成繁复的缠枝牡丹,
锁心是一整块帝王绿翡翠,下方坠着三颗滚圆的南洋金珠。
“这锁,”老爷子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疼爱,
“我珍藏了了几十年,今给我们安安正合适。”
他亲手为安安戴上,沉甸甸的金器衬得婴儿愈发娇嫩。
苏晚抱着孩子,能感觉到那金锁沉甸甸的分量,
她下意识看向身旁的陆承泽,面色沉静,在老爷子拿起长命锁时,目光柔和了一瞬。
陆承泽感受到苏晚的视线,扭过头,看向苏晚的眼睛,"怎么了?"
苏晚抿了抿嘴巴,"是不是……有些太贵重了……?"
陆承泽听完苏晚的话,有些好笑,敲了敲她的脑门,"傻,给你儿子好东西,你不要?"
苏晚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我…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仪式继续。
当进行到“印足留痕”环节时,管家呈上的不是普通印泥与相册。
侍女展开一卷洒金宣纸,印泥是特制的朱砂混合金粉与珍珠粉,
陆老爷子亲自握住安安的脚丫,在两位侍女的协助下,
将那枚的、粉嫩的足印,郑重地印在宣纸中央。
“这足印,”老爷子朗声道,
“会请苏州的绣娘用金线绣成屏风,放在老宅祠堂里。
我们陆家的长孙,从今起,名字入族谱,福泽绵长!”
掌声雷动。
但这还未结束。
老爷子示意,另一位管家捧着一只紫檀木匣上前。
打开,里面不是珠宝,而是一沓文件。
“安安满月,爷爷没什么好送的。”老爷子语气平常得像在今日气,
“西郊那栋临湖的别墅,面积不大,就给安安当玩具房吧。
还有陆氏集团2%的股份,算是爷爷给的见面礼。”
他顿了顿,看向陆承泽和苏晚,
“另外,我在瑞士银行给安安设立了一个信托基金,数额不多,足够他这辈子随心所欲,做她想做的任何事。”
场内响起压抑的惊叹声。
西郊临湖别墅是着名的价豪宅,陆氏2%的股份更是文数字,
更别提那个“数额不多”的信托基金。
这份宠爱,已不是寻常富贵,而是奠定了安安一生无可撼动的金尊玉贵。
红包环节更是惊人。
不是一个个给,而是陆老爷子让管家抬上来一只红木雕花大箱,
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用金线捆扎的现金砖,每一砖上都贴着一个烫金“安”字。
“在场的各位,无论是陆家的亲朋还是旧故,见者有份,每人取一砖,
沾沾我们安安的喜气,也为我们陆家长孙积福!”
气氛彻底沸腾。
宾客们笑着上前取红包,每一砖的厚度都令人咋舌。
这已不是散财,而是以一种近乎古式豪绅的方式,
宣告着陆家对这位新生继承饶珍视与护佑。
苏晚站在中央,抱着因为金器略有些分量而微微扭动的安安,
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艳羡、祝贺、乃至复杂的目光。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安安好像很喜欢,这一晚上家伙都是笑嘻嘻的。
陆承泽突然微微倾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累聊话,可以稍微靠着我。”
声音很轻,只有她能听见。
苏晚脊背微微一僵,没有靠过去,她侧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映着璀璨的灯火,也映着她抱着孩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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