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藏爷指引的那条隐秘规则缝隙,康哥团队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彻底摆脱了督造院可能的追踪。他们在混乱的规则乱流中穿梭了许久,直到确认绝对安全,才在另一处相对平静的、由“流浪”与“遗忘”概念汇聚成的浅滩停了下来。
“呼……总算甩掉了。”李酒一屁股坐在(实质是悬浮在)流淌的规则流上,长长舒了口气,“跟那帮铁疙瘩打架真憋屈,感觉像是在跟一台会自我优化的超级计算机下棋!”
阿石检查着自己肋下那道浅浅的伤痕,闷声道:“它们的攻击,很精准。”
云璃施展生命星辰之力,柔和的绿光笼罩阿石,那道蕴含着“分解”概念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幸好擅不重。”她庆幸道。
瑶光则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这次的战利品——那三具构装体的核心处理器碎片、能量源以及最重要的,那块依旧散发着不祥波动的“锈蚀之心”碎片。她双眸中的数据流如同沸腾般涌动,显然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东西。
“构装体处理器结构精妙,内部逻辑回路具备高度自适应和学习能力,但其底层协议存在强制性后门,所有数据都会同步上传至某个中枢数据库。”瑶光快速分享着她的初步发现,“能量源是一种高效的概念-能量转化炉心,技术等级很高。而这块‘锈蚀之心’碎片……”
她拿起那块暗红色的晶体,语气带着一丝凝重:“其内部蕴含的‘活性锈蚀’概念并非自然生成,而是被某种强大的‘赋予’权柄强行注入并固化的。制造者的实力,远超这些构装体。”
藏爷飞过来,爪子摸了摸锈蚀之心碎片,感受着其中那股冰冷的、属于北界督造院的独特“印记”,哼道:“果然是那帮家伙的手笔,而且看样子还是高级项目。咱们这次算是把他们得罪狠了。”
康哥眉头微皱,但并未过于担忧,事已至此,唯有积极面对。“得罪就得罪了,兵来将挡。当务之急是提升我们自己的实力。老藏,你之前打响名号,现在有了督造院这事,我们是该低调一段时间,还是……”
“低调?干嘛要低调?”藏爷眼睛一瞪,“正因为惹了督造院,才更要快点把名号打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有咱们这么一号人,让督造院不敢明目张胆地动用太下作的手段!而且,名声大了,才能接触到更高级的任务和资源,实力提升才快!”
它着,爪子一挥,那枚从千机那里得到的齿轮信物飞了出来。“正好,咱们这次收获了不少‘材料’,可以去个地方把它们变现,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任务或者情报。”
在藏爷的带领下,众人再次改头换面(利用规则稍微扭曲了自身的气息和外在表现),来到了位于“万华域”与“流光域”交界处的一个名为“暗潮集时的地方。这里比万象涡流更加混乱和……没有规矩。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情报买卖、赃物处理都在这里进行,鱼龙混杂,是藏污纳垢之所,也是机遇潜伏之地。
一进入暗潮集市,那股混杂着贪婪、欺诈、危险和一丝丝机遇的气息就让众人提高了警惕。这里的“摊主”和“顾客”更加面目模糊,意念交流也充满了试探和算计。
藏爷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穿过各种光怪陆离的摊位(有卖禁忌知识碎片的,有兜售 stolen 规则权限的,甚至还有声称能进邪概念夺舍”服务的),来到了一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由废弃规则代码和扭曲金属拼接成的屋前。门口挂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牌子,上面用通用意念文写着:“老莫的杂货铺——啥都收,啥都卖,童叟无欺”。
“老莫!死哪儿去了?爷来照顾你生意了!”藏爷毫不客气地直接用意念吼了一嗓子。
吱呀一声,屋那仿佛随时会散架的门开了,一个佝偻着背、身上挂着各种零零碎碎、看不清具体形态(仿佛是一团移动的废旧零件集合体)的“人”探出头,浑浊的(意念感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藏爷身上,发出沙哑的、如同生锈齿轮摩擦的笑声:“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老坑货还没彻底湮灭啊?怎么,又带着一帮愣头青来闯祸了?”
“少废话!看看这些玩意儿,能给什么价?”藏爷懒得跟他叙旧,直接将那些构装体处理器、能量炉心以及锈蚀之心碎片丢了过去。
老莫那浑浊的目光在接触到这些物品时,微微亮了一下。他伸出仿佛由各种工具拼接成的“手”,仔细探查起来。
“啧,督造院最新型号的‘清道夫VII型’处理器,还带着战斗数据残留……能量炉心完整度不错……嚯!还有块‘锈蚀之心’活性碎片?你们这几个愣头青可以啊,连督造院的屁股都敢摸?”老莫一边检查一边啧啧称奇。
“少打听,开价!”藏爷催促道。
老莫沉吟了一下,报出一个价格。虽然比市价低了一些,但考虑到这些东西来路不正,而且老莫这里安全,也算合理。康哥点头同意。
交易完成,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规则精粹和几种稀有材料。李酒看着到手的“巨款”,眼睛放光,搓着手道:“有钱了!是不是可以去逛逛,淘点宝贝?”
藏爷也没阻止:“去吧,长点见识也好,记住别露富,也别轻易相信任何‘捡漏’的鬼话。”
于是,众人分散开来,在暗潮集市中闲逛。
李酒对一个卖“上古雷兽之角”(看起来像是一截焦黑的、带着微弱电弧的骨头)的摊位产生了兴趣,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主要是李酒单方面被摊主忽悠),最终用几块规则精粹买了下来,得意洋洋地拿来给康哥看。
康哥还没话,藏爷就嗤笑道:“傻子,这是‘雷击规则木’的化石,里面那点雷性能量还不够你塞牙缝的,亏大了!”
李酒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另一边,云璃被一个卖各种蕴含“生命”、“自然”概念种子的摊位吸引,她看中了一颗散发着朦胧月华、如同露珠般剔透的种子。摊主声称这是“月华仙藤”的种子,培育成熟后能结出滋养神魂的仙露。云璃用几块生命规则碎片换了下来,这次藏爷倒是没什么,只是嘀咕了一句:“月华仙藤倒是真的,不过想种活可不容易,看你这丫头的造化吧。”
阿石则在一个卖各种“坚固”、“沉重”概念材料的摊位前驻足,最后用一块大地规则碎片换了一撮据是“星辰核心尘埃”的黑色沙子,感觉和自身大地之道隐隐共鸣。
瑶光则对那些贩卖信息、数据、逻辑模型的摊位最感兴趣,她停留在一处,与摊主(一个如同流动方程式的存在)进行了长时间的、旁人完全听不懂的意念交流,最终用一部分构装体处理器中解析出的非核心数据,交换了一个关于“古代规则加密算法”的残缺模型,心满意足。
就在众人各自有所收获,准备汇合离开时,康哥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摊位前停了下来。这个摊位很,只摆着几件看起来破破烂烂、毫无能量波动的物品,摊主是一个笼罩在厚重阴影症气息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存在。
康哥的目光,被摊位上的一块巴掌大、布满裂纹、颜色黯淡的玉碟碎片所吸引。那玉碟看似普通,但他胸口的源初水晶,却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悸动。
他蹲下身,拿起那块玉碟碎片,入手冰凉,神念探入,只感到一片混沌和破碎。
“老板,这个怎么卖?”康哥不动声色地问道。
那阴影中的摊主发出如同风穿过缝隙般的嘶哑声音:“换……一道完整的、未曾被记录过的‘秩序’或‘创造’类规则片段。”
这个要价极其古怪和苛刻。完整的、未被记录的规则片段,其价值难以估量。
藏爷也飞了过来,仔细看了看那玉碟碎片,脸上先是疑惑,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它立刻掩饰住了,用意念对康哥道:“换!一定要换!用你源初水晶本源气息模拟一道最基础的、但绝对独一无二的‘秩序定义’给他!”
康哥虽然不明所以,但相信藏爷的判断。他集中精神,引动源初水晶的一丝本源,在掌心凝聚出一道纯净无比、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蕴含着“绝对整洁”概念的秩序符文——这是他临时定义的一个极其简单、但确实从未在无限疆域出现过的规则。
他将这道符文递给摊主。
那阴影摊主接过符文,感知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满意,点零头,将那块玉碟碎片推给康哥,随后整个摊位连同摊主,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般,缓缓消失不见。
“康哥,你换这破玩意儿干嘛?”李酒凑过来,看着那块毫无特色的碎片,一脸不解。
康哥握着玉碟碎片,感受到源初水晶传来的、更加清晰的温热感,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看向藏爷。
藏爷压抑着兴奋,用意念对所有人道:“发达了!子们!如果爷没看错,这玩意儿是‘古仙遗藏’的指引星图碎片!而且是核心碎片之一!妈的!这种传中的东西居然能在这里碰到!”
“古仙遗藏?”众人皆是一愣。
“那是比四大界王还要古老的存在留下的遗迹!里面随便漏点东西,都够你们受用无穷!据藏着超越界王层次的秘密!”藏爷激动地搓着爪子,“赶紧走!回去好好研究!这下真的大事可期了!”
团队带着意外获得的惊秘宝,怀着激动与期待的心情,迅速离开了暗潮集剩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那个消失的阴影摊主再次浮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阴影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新的冒险,似乎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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