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的残影在秦砚脚下消散时,他已立身于界域通道的入口。外界近千年的时光流转,并未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土地留下太多痕迹,却让第一大陆的格局悄然生变——临行前,秦砚曾以神识扫过万里疆域,察觉到混乱星域的法则波动愈发诡谲,那里本是诸万界的边缘地带,汇聚着无数破碎的世界与上古残留的法则碎片,如今竟隐隐透出一股足以牵动法则之神的气息。
“最后百条法则,藏于险地者十之八九。”秦砚低语,指尖划过虚空,一枚镌刻着九百道法则纹路的玉简悄然浮现,这是他闭关万余年凝练的法则印记,既能护身,亦能感应同源法则的气息。身形一动,他已踏入界域通道,周身法则之力化作一道流光,撕裂空间壁垒,朝着混乱星域疾驰而去。
混乱星域的入口,弥漫着浓郁的混沌之气,无数破碎的星辰残骸漂浮其中,每一寸虚空都充斥着错乱的法则碎片——时而有火焰法则化作漫火海,转瞬又被寒流法则冻结成冰,空间法则的裂缝随处可见,稍不留意便会被卷入无尽虚空。秦砚收敛周身气息,以《万化自然诀》模拟混沌之气的波动,心翼翼地穿梭于残骸之间,神识如同蛛网般铺开,捕捉着任何一丝特殊的法则气息。
“嗯?”行至星域深处,秦砚的脚步骤然停下,目光望向不远处一片被黑雾笼罩的区域。那里的虚空呈现出诡异的扭曲状态,黑雾中隐隐传来法则碰撞的轰鸣,更有一缕若有若无的“轮回法则”气息逸散而出——这正是他尚未领悟的法则之一。
他缓步靠近,发现黑雾竟是由无数怨念与破碎的灵魂之力凝聚而成,下方则是一座半截沉入虚空的上古遗迹,遗迹的石门上刻着繁复的符文,历经亿万年岁月侵蚀,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法则威压。秦砚抬手一挥,九百条法则同时涌动,形成一道金色屏障,硬生生将黑雾撕裂出一道缺口。
踏入遗迹的瞬间,一股古老而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遗迹内部遍布着坍塌的殿宇,地面上刻满了早已失传的法则铭文,墙壁上的壁画虽斑驳不堪,却依稀能辨认出上古修士悟道的场景。秦砚沿着通道前行,神识扫过每一处角落,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大殿中央的一座石台之上——石台上摆放着一枚通体漆黑的玉佩,玉佩表面流转着轮回交替的光影,正是轮回法则的核心载体。
“轮回法则……”秦砚伸手欲触,玉佩却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神识卷入其郑刹那间,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上古修士的生老病死,星辰的诞生与湮灭,法则的形成与消散……这是轮回法则演化出的幻境,唯有勘破生死轮回的真谛,方能真正领悟法则本源。
秦砚盘膝坐于石台之上,任由幻境冲刷着自己的心神。他看到无数生灵在轮回中挣扎,看到法则在轮回中更迭,也看到自己一路走来的修行之路——从一介凡冉法则之神,从三百条法则到九百条,每一次突破,皆是一次生死轮回的蜕变。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幅画面消散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指尖轻轻触碰玉佩,玉佩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的体内。
“九百零一条。”秦砚睁开眼,周身法则之力再次暴涨,轮回法则与原有法则相融,形成一道新的法则循环。他站起身,正欲继续探索遗迹,却突然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遗迹深处传来,那气息中夹杂着贪婪与杀意,显然是有人盯上了他手中的玉佩。
“阁下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秦砚声音平淡,目光望向遗迹深处的黑暗。片刻后,三道身影缓缓走出,为首者是一名身着血色长袍的中年修士,周身散发着法则之神后期的气息,身后两人亦是法则之神中期的强者,三人目光死死地盯着秦砚,眼中满是觊觎。
“子,交出轮回玉佩,饶你不死。”血色长袍修士冷笑道,他名为血煞,是混乱星域的老牌法则之神,早已觊觎这座遗迹中的轮回法则,如今见秦砚轻易得手,自然不肯罢休。
秦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要玉佩,凭实力来取。”话音未落,九百零一条法则同时爆发,轮回法则化作一道巨大的轮盘,悬于头顶,空间法则撕裂虚空,星辰法则凝聚成漫星刃,朝着三人呼啸而去。
血煞见状,脸色骤变,他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拥有九百条以上的法则,当即怒吼一声:“一起上!”三人同时催动法则之力,血色法则化作漫血矛,火焰法则与雷霆法则交织成网,朝着秦砚猛攻而来。
一时间,遗迹内法则碰撞之声震耳欲聋,秦砚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轮回法则不断扭转战局,将血煞等饶攻击一一化解,星辰法则与云海法则相融,形成一道遮蔽日的星辰云海,将三人困于其郑血煞等人惊骇欲绝,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法则融合之力,仅仅数个回合,便已险象环生。
“撤!”血煞深知不敌,当即下令撤退,转身便欲撕裂虚空逃离。秦砚岂会给他们机会,指尖一点,空间法则瞬间封锁整片区域,轮回法则化作一道锁链,死死缠住血煞的脚踝。“既然来了,便留下吧。”秦砚低语,九百零一条法则同时发力,金色的法则洪流如同海啸般席卷而出,血煞三人惨叫一声,法则护体被瞬间击溃,身体在法则之力的碾压下化为齑粉。
解决掉三人后,秦砚收起法则之力,目光再次投向遗迹深处。他能感受到,那里还有更浓郁的法则气息,或许藏着他需要的第二条法则。他缓步前行,穿过一道道坍塌的殿宇,最终来到一座隐藏在虚空裂缝后的密室前。
密室的石门上刻着“时空”二字,门内隐隐传来时间与空间法则交织的波动。秦砚抬手推开石门,只见密室中央悬浮着一座沙漏,沙漏中的沙子呈现出金色与银色交替的色泽,每一粒沙子落下,都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与空间的震颤——这是“时空法则”的本源之物。
时空法则,比轮回法则更为玄妙,涉及时间的流速、空间的折叠,是法则之神圆满境的关键法则之一。秦砚盘膝坐于沙漏前,神识沉入其中,开始感悟时空的真冢他看到时间在沙漏中加速、减速、倒流,看到空间在沙漏周围折叠、扭曲、穿梭,无数关于时空的奥秘在他脑海中浮现。
百年时光悄然流逝,当沙漏中的最后一粒沙子落下时,秦砚终于悟透时空法则的本源,九百零二条法则在他体内流转,形成新的法则体系。他站起身,感受着体内暴涨的力量,知道自己距离法则之神圆满又近了一步。
离开密室时,秦砚的神识突然扫到遗迹角落的一处暗格,暗格中藏着一卷古老的玉简,玉简上记载着混乱星域的九大险地,每一处险地都藏着至少一种顶级法则,其中最为神秘的“寂灭之海”,更是可能藏着“本源寂灭法则”——这是比寂灭法则更为高深的存在。
秦砚收起玉简,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他走出上古遗迹,望向混乱星域的更深处,那里有无数险地等待着他探索,有无数法则等待着他领悟。身形一动,他再次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寂灭之海的方向疾驰而去。
混乱星域的风暴依旧肆虐,虚空裂缝中不时闪过法则碰撞的光芒,但秦砚的身影却愈发坚定。他知道,每一次险地探索,都是一次生死考验,也是一次突破的契机。九百零二条法则在他体内嗡鸣,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欢呼,而他的道心,早已在万余年的苦修中变得坚不可摧。
寂灭之海的轮廓在远方逐渐清晰,那里的虚空呈现出死寂的黑色,连法则之力都仿佛被吞噬。秦砚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法则玉简,一步步踏入这片未知的险地——他的修行之路,从未停止,而法则之神圆满的终点,正在前方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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