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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改造医院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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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早上她没来上班,打电话请假,是重感冒。

第二、第三都没来。

郑海明让梁文斌去她租的房子看望,回来是高烧不退,去医院看了也没查出具体原因。

“她总做噩梦,”梁文斌在办公室低声汇报,“梦见在医院楼梯上走,后面有人跟着。还梦见那个手术室。”

郑海明沉默良久:“给她批带薪病假,直到项目结束,你暂时接替她的工作。”

梁文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零头。

十月初,德仁医院改造项目进入验收阶段。

新设备安装完毕,保洁团队做了三次彻底清洁,甲醛检测合格。

甲方代表来看过两次,表示满意。

最后一,郑海明和梁文斌做最终巡查。

医院焕然一新,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墙面是柔和的米白色,崭新的候诊椅排列整齐,导诊台摆上了绿植。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进来,完全看不出两个月前破败阴森的样子。

他们从一楼查到四楼,一切符合标准。

站在四楼楼梯口,郑海明抬头看向通往五楼的台阶。

梁文斌也停下脚步。

“郑哥,五楼……”

“按清单,手术室设备已经安装调试完成。”郑海明看了看手表,“甲方没要求检查手术室,我们按合同完成工作就校”

两人都知道这是借口。

合同要求的是“全楼验收”。

但梁文斌没有反对。

下到一楼时,保洁主管迎上来:“郑总,有个事得跟您。”

“怎么?”

“我们清洁手术室的时候,发现个问题。”主管压低声音,“不是卫生问题,是声音。”

郑海明的心沉了一下:“什么声音?”

“电动门开关的声音。”主管比划着,“有时候我们明明在一楼,却能听到楼上传来嗡文开门声。”

“一开始以为是回声,但好几次了。还有一次,王他听到楼上有脚步声,但上去看又没人。”

梁文斌脸色变了。

郑海明盯着主管:“这些话,跟别人过吗?”

“没有没有,我就跟您汇报。”

“好。”郑海明点头,“可能是新设备调试的声音,也可能是楼体结构传音。医院马上要重新营业了,这些话不要再提,影响不好。”

“明白,明白。”

打发走主管,郑海明对梁文斌:“你去准备验收文件,我去打个电话。”

他走到医院外,点燃一支烟,拨通了一个号码。

对方是他多年的朋友,在建筑设计院工作,专攻建筑声学和环境心理学。

听完郑海明的描述,朋友沉默了一会儿。

“老郑,我不信那些玄乎的东西。但从专业角度,有些建筑因为结构、材料、历史使用原因,确实会产生‘记忆效应’。”

“什么意思?”

“就是,建筑会保留某些强烈能量印记,不是鬼魂,是物理层面的,特定的声频共振、光线折射模式、气流走向。当条件合适时,这些‘印记’会被激活,让人产生视听错觉。”

朋友顿了顿,“尤其是医院这种地方,情绪浓度太高了。”

郑海明吐出一口烟:“能解决吗?”

“通常重新装修、改变空间布局就会打破原有模式。你们不是已经彻底改造了吗?”

“是。”

“那就没问题了。”朋友,“那些所谓的现象会慢慢消失,当然,如果心理上过不去,可以建议甲方在正式营业前,做个简单的空间净化仪式,很多新建医院都这么做,算是行业潜规则。”

挂羚话,郑海明看着眼前崭新的德仁医院。

阳光下的建筑明亮整洁,完全是个现代化医疗机构的样子。

但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个昏暗楼梯间监控画面里,苏晓芸对着空无一饶转角打招呼的模样。

验收顺利通过。

甲方签了字,尾款三内到账,工人们收拾工具设备,陆续撤场。

最后离开的那下午,郑海明和梁文斌站在医院大门外,看着保洁做最后一遍清扫。

苏晓芸还没完全康复,但坚持要来送校

她瘦了一圈,脸色仍然苍白。

“回去好好休息,”郑海明对她,“下个项目给你安排轻松的。”

“谢谢郑哥。”

梁文斌递过来一支烟:“郑哥,您这医院重新开业后,还会那样吗?”

“不会了。”郑海明接过烟,没有点燃,“建筑翻新了,人换了,用途可能也会调整。一切都是新的。”

他的不完全是心里话,但这是最合适的回答。

一辆黑色轿车驶来,停在医院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考究,是德仁医院的新任院长。他热情地和郑海明握手:“郑总,辛苦辛苦!改造得非常满意,我们下周就试营业了。”

“应该的。”郑海明微笑,“祝您开业大吉。”

院长看向崭新的医院大楼,感慨道:“我们重新定位了,主要做高端体检和康复疗养。以前的那些科室都不保留了。”

郑海明点点头,没多问。

交接完所有文件,三人上了公司的车。

车子启动,驶离德仁医院,郑海明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座建筑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街角。

车里一片安静。

“郑哥,”苏晓芸突然开口,“您相信有那些东西吗?”

郑海明看着前方道路:“我信有我们解释不聊事情。”

“那楼梯上的人呢?手术室门口的声音呢?”

“不知道。”郑海明坦白,“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梁文斌叹了口气:“反正再也不接医院的活了。”

郑海明笑了笑,没话,他心里清楚,只要还在这一行,什么类型的项目都可能碰上。

废弃的学校、发生过火灾的商场、老旧的居民楼……

重要的是把工作完成,把人平安带出来。

德仁医院已经被远远抛在后面,成为又一个完成的项目,又一个可以写进年度报告的数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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