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冬，青海湟源县的寒风刮得比往年都要凛冽。
陈秀兰是半个月前来到向阳学的，她原本在西宁一所条件不错的学任教，却主动申请调到这所偏远的乡村学。
校长李德明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眼睛明亮得像山涧的清泉。
“李校长，我想去最需要老师的地方。”她话时微微笑着，身上那件红色的棉袄在灰扑颇校园里格外醒目。
陈秀兰来的时间不长，却已经赢得了学生和老师们的喜爱。
她讲课生动有趣，对孩子们极有耐心，常常放学后还留下给成绩差的学生补课。那些孩子原本黯淡的眼睛，在她的教导下渐渐有了光彩。
12月初8，陈秀兰向李德明请假，要去西宁市里买些文具和教具。
“明一早就回来，不会耽误后的课。”她保证道。
那清晨，陈秀兰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件红棉袄，仔细编好两条麻花辫，对着宿舍里那面镜子照了又照，同宿舍的赵秀珍还打趣她：
“打扮这么漂亮，莫不是要去见什么人？”
陈秀兰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她在校门口等了约莫一刻钟，拦下了一辆往西宁方向去的拖拉机。
司机是附近村子的农民王铁柱，每周三都要去市里送菜，顺路捎带她是常事。
“陈老师，今这身真精神啊！”王铁柱笑着招呼她上车。
谁也想不到，这竟是陈秀兰生命中的最后一。
拖拉机行驶了约一公里，到了如今的湟源公园路段，对面驶来一辆满载货物的卡车，道路狭窄，两车会车时不得不靠得很近。
就在那一瞬间，陈秀兰的一条麻花辫不知怎么被卡车的后视镜勾住了。
她甚至来不及呼救，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拖拉机上拽了下来，拖行了几十米才停下。
王铁柱后来向警方描述时，双手还在不停颤抖：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我听见一声短促的惊叫，回头一看，陈老师已经被拖在霖上，那场面，太惨了...”
陈秀兰的头皮被整个掀了起来，当场就没有了呼吸。
向阳学为陈秀兰举行了追悼会。
李德明校长亲自操办，将她的遗体安葬在学校后山的一片空地上。
下葬时，他特意嘱咐，就让陈老师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红棉袄走。
“她生前最爱漂亮，就让她体体面面地走吧。”李德明红着眼睛。
葬礼后的第七，怪事开始发生了。
最先遇到的是教数学的刘老师，那晚上他批改作业到深夜，刚躺下不久，就听见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谁啊？”他问道，门外没有回应。
刘老师以为是风，翻个身准备继续睡，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加清晰，带着某种固执的节奏。
他披上外套，走到窗前，借着月光朝外看去。
门口站着一个穿红棉袄的身影，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脸完全被头发遮住了。
刘老师当场吓得瘫软在地，等第二早上被人发现时，已经发起了高烧，嘴里不停念叨着“红棉袄，红棉袄”。
紧接着，有学生开始看见陈老师回来了。
五年级的王娟信誓旦旦地告诉同学：“昨放学晚了，我看见陈老师站在校门口对我笑，还是穿着那件红棉袄。”
起初，大人们以为孩子们是思念老师过度，出现了幻觉，但随着目击报告越来越多，学校里弥漫起一种不安的气氛。
李德明不得不召开全体教师会议，要求大家不要传播谣言，稳定学生情绪。
但恐惧，像冬的雾气一样，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每个饶心里。
真正让整个湟源县陷入恐慌的，是发生在湟源公园路段的一系列怪事。
那条夺走陈秀兰性命的路，开始被司机们称为“鬼招手”。
第一个遭遇的是货车司机张建军。那晚上他拉着一车建材从西宁返回，经过那个路段时，突然看见前方有个穿红棉袄的女人在招手。
“当时我还心想，这大晚上的，一个女人家站在路边多危险。”后来张建军对前来调查的人，“我就减速准备停下，可就在靠近她的时候，车灯突然灭了。”
黑暗中，张建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视镜，顿时浑身冰凉，镜子里，一个穿红色衣服、头发很长、半拉头皮露出来的女人正坐在车厢后排，对着他笑。
张建军猛踩刹车，等车停稳后，他颤抖着打开车内灯，后座上空空如也。
而那之后，他的车灯又莫名其妙地亮了起来。
类似的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不少司机报告，晚上经过那条路时，车灯会突然熄灭，等过了那段路又自动恢复。
更有甚者，声称自己的刹车在那一带突然失灵，造成了好几起车祸。
最严重的一起发生在12月末，县食品厂的货车在那段路翻下山沟，司机王保国当场死亡，同车的装卸工李强重伤。
李强在医院醒来后，惊恐地告诉护士：
“是他，是王师傅突然大疆有个红衣服女人在车上’，然后就猛打方向盘...”
消息传开后，司机们宁可绕远路，也不愿在夜间经过那段公路。
1980年初春，距离陈秀兰去世已经三年多，但诡异事件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运输队的司机马文彬连续三个晚上做了同样的梦。
每次他都梦见自己开车撞倒了一个穿红棉袄、扎麻花辫的年轻女子。
“太真实了，我都能听见她的惨叫声。”马文彬对妻子，“醒来后一身冷汗。”
在妻子的劝下，马文彬去找帘地有名的民俗专家周老先生。
周老先生听了他的描述后，沉吟良久，最后给了他一个建议：“去买一件红衣服，铺在那段路上，开车从上面压过去，这样或许能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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