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舌尖的甜与唇边的暖
霜降过后的红旗岛，晨雾总带着股清冽的甜。念雪踩着凌澈送的“防滑学步鞋”，在院子里追着那只橘猫跑，鞋跟的铃铛“叮铃铃”响，惊得葡萄架上的露水簌簌往下掉。她跑几步就停下来，仰着脸看向厨房，奶声奶气地喊：“妈妈！”
林晚秋正往蒸笼里摆周伯寄的桂花糕，听见声音笑着应：“哎，在这儿呢。”蒸笼盖一掀，白汽裹着桂花香漫出来，念雪立刻迈着短腿冲过来，手指着笼屉里的糕点，又喊：“爸爸！”
顾长风刚从海边回来，裤脚还沾着沙，闻言赶紧蹲下身接住扑过来的身子：“念念乖，爸爸这就给你拿一块。”他捏起块最的桂花糕，吹凉凛到她嘴边，姑娘咬了一大口，糖霜沾在鼻尖上，像落零碎雪。
跨时空红包群的提示音像串浸了蜜的铃，在灶台上轻轻跳。
【周伯】：“丫头你看，老朽新蒸的桂花糕没塌吧？特意多加零糯米粉，适合念念的牙口。刚让灰球又捎了袋‘糖桂花’，拌在粥里吃，甜得黏舌头！”附带的视频里，老人正用竹刀把糕点切成菱形，竹筛里的桂花还带着晨露，“她喊‘妈妈’‘爸爸’的声音，灰球在鸽笼里都听见了，扑腾着要来看呢。”
【沈清晏】：“给念念做的‘学语围兜’绣好了，正面是‘爸’‘妈’两个字，用金线绣的，摸着凹凸不平，她能借着纹路记形状。刚让快递寄去，兜兜底下缝了个口袋，能装她咬了一半的桂花糕，别浪费。”照片里的围兜是淡粉色的，“爸”字旁边绣着只举着鱼竿的熊，“妈”字边是朵捧着花的狐狸，针脚里还藏着极的“平安”二字。
【赵野】：“智能早教机收到没？我录了五十组‘爸爸’‘妈妈’的发音，有普通话版、方言版，还有带着笑声的！按红色按钮是‘爸爸’，蓝色是‘妈妈’，让她跟着学，保证三就能喊得比谁都脆！”背景里传来他女儿的声音，“妹妹要加油呀，喊对了哥哥给你寄巧克力！”
【星禾】的全息投影突然在院中央亮起，手里举着个透明的玻璃罐，里面装着泛着微光的米糕：“这是‘月光稻米糕’，用新收的暖锅稻做的，甜度刚好，不齁嗓子。给念念当辅食最好，咬起来软乎乎的，还能锻炼咀嚼。”他晃了晃罐子，米糕上的桂花像活过来似的，轻轻颤动，“刚让无人机送了一罐，记得冷藏保存。”
【凌澈】发来段视频，是他新改装的“语音感应灯”：“在客厅装了三个，喊‘妈妈’亮暖黄光，喊‘爸爸’亮湖蓝光，喊错了就闪红光。让她在玩的时候练发音，记得多夸夸，孩子需要正向激励。”视频里，灯随着“爸爸”“妈妈”的指令交替亮着，光落在地板上，像铺了层会变的糖纸。
【石头】：“刚在礁石上捡了串‘响螺壳’，洗干净了能当玩具！喊‘爸爸’的时候对着壳口喊，声音能传老远；喊‘妈妈’的时候捂在耳朵上，能听见海滥声音。给念念寄了个最大的，螺壳内侧还刻了‘爸’‘妈’两个字，用海水泡过，摸起来滑溜溜的。”语音里混着海浪拍礁石的响，“等她喊得熟练了，我带她去礁石上喊，让海苔都听听！”
念雪的围兜还没来得及换上，就被顾长风抱到餐桌旁。林晚秋给她系上周伯的糖桂花围裙，姑娘立刻指着桌上的月光稻米糕喊：“妈妈！要！”声音比刚才清楚了些，尾音带着点撒娇的糯。
“先喊爸爸。”顾长风故意逗她，举着米糕在她眼前晃了晃。念雪眼珠一转，突然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口，脆生生地喊：“爸爸！”
顾长风的心瞬间软成了，赶紧把米糕塞给她，又往她嘴里喂了口星禾寄的“月光稻粥”。米粥混着糖桂花的甜，在她舌尖化开，姑娘满足地眯起眼，又转向林晚秋，举着手里的米糕递过去：“妈妈，吃。”
林晚秋刚咬了一口，手机就在兜里震了震。是沈清晏发来的视频：绣坊的姑娘正用银线给围兜的“妈”字镶边，“加零反光丝，晚上也能看清。刚才凌澈，感应灯的红光可以调成星星，就算喊错了，她也会觉得是在玩游戏。”
赵野的早教机突然在客厅响起，先播了段他自己喊的“爸爸”，粗声粗气的，逗得念雪咯咯笑；接着是沈清晏的“妈妈”，声音软得像棉花，姑娘立刻跟着学：“妈妈～”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股撒娇的甜。
星禾的全息投影突然凑近，举着米糕给她看：“念念你看，这米糕上的桂花，是‘妈妈’种的哦。”他指尖一点，投影里出现片稻田，顾长风正弯腰插秧，林晚秋在田埂上撒桂花，“等你再大点，也去稻田里喊‘爸爸’‘妈妈’，稻穗都会跟着晃呢。”
凌澈的感应灯突然亮了暖黄光，原来念雪举着螺壳对着厨房喊：“妈妈！”螺壳把声音放大了些，带着点海滥回响，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撒娇。顾长风笑着按了下灯的开关，湖蓝光立刻亮起，姑娘又对着螺壳喊：“爸爸！”光映在她沾着糖霜的脸上，像落了片星星。
红包群里的消息像刚熬好的糖浆，稠稠的，裹着甜。
【周伯】：“灰球她喊‘爸爸’的时候，尾巴都跟着摇！老朽把鸽笼打扫干净了，等她来玩，让鸽子们也听听这甜嗓子。”
【沈清晏】：“围兜的口袋够大吧？她咬剩的桂花糕别扔，晒干了磨成粉，下次蒸糕还能用。等她认全了‘爸’‘妈’，我再绣‘爷爷’‘奶奶’，让她挨个喊。”
【赵野】：“早教机加了‘奖励模式’！连续喊对三次‘爸爸’‘妈妈’，就会弹出颗巧克力豆！我这就再寄一盒补充装，别让她吃太多，坏牙！”
【星禾】：“月光稻粥里加零‘记忆粉’，吃了能记得谁是爸爸谁是妈妈～ 开玩笑的，就是普通的莲子粉，安神。”
【凌澈】：“感应灯的光强调弱了，不伤眼睛。学步鞋的鞋底加了层硅胶，她跑着喊‘爸爸’的时候，不容易摔。”
【石头】：“螺壳没刻太深，不硌手吧？等她喊得更熟练了，我带她去赶海，喊一声‘爸爸’，螃蟹就从洞里爬出来；喊一声‘妈妈’，浪花就送颗贝壳上来，保管她乐疯！”
午后的阳光透过葡萄架，在地上织出张金色的网。念雪趴在顾长风的肩头，嘴里含着块沈清晏做的“学语糖”——糖上用模子压了“爸”“妈”的纹路，她边舔边用手指摸着，突然抬起头，对着刚晾完衣服的林晚秋喊：“妈妈！”
林晚秋笑着挥手：“哎！”
姑娘又转向顾长风，把糖递到他嘴边：“爸爸，吃。”
顾长风咬了一口，甜意在舌尖漫开时，突然觉得这寻常的午后，比周伯的桂花糕、星禾的月光米糕还要甜。红包群的消息还在继续跳，【周伯】的鸽哨声、【沈清晏】的绣针响、【赵野】的笑声、【星禾】的稻穗摇、【凌澈】的机器嗡、【石头】的海浪唱，都混着念雪的“爸爸”“妈妈”，在红旗岛的阳光里酿成了坛蜜，稠得化不开，暖得能焐热整个寒冬。
念雪玩累了，躺在爬爬垫上打盹，怀里还攥着那只响螺壳。林晚秋替她盖上周伯寄的毛毯，上面绣着“爸”“妈”两个字，是沈清晏用边角料拼的。顾长风坐在旁边，翻看着凌澈发来的“语音记录”——里面存着念雪今喊的三十七声“妈妈”和二十四声“爸爸”，每一声都带着不同的调子，有的急，有的缓，有的带着笑，有的沾着糖，却都像颗石子，轻轻投进心湖，漾开圈圈温柔的涟漪。
红包群的提示音突然轻响，【全体成员】的消息像片落进蜜罐的桂花：
“从含糊的‘m…m…’到清亮的‘妈妈’，从怯生生的‘b…b…’到脆生生的‘爸爸’，我们数着每一声，盼着每一声，就像看着颗种子，慢慢发了芽，开了花。往后的日子还长，我们继续听，继续等，等她喊出更多的暖，更多的甜。”
暮色漫进院子时，念雪在梦里咂了咂嘴，大概还在舔那枚带字的糖。月光从窗棂溜进来，落在她攥着螺壳的手上，螺壳里仿佛还藏着海滥声、父母的应，还有跨时空的笑，轻轻晃着，晃成了个甜滋滋的梦。梦里，她大概还在追着橘猫跑，跑几步就停下来，响亮地喊：“妈妈！爸爸！”而总有两个声音，在阳光里、在暮色里、在每个寻常的日子里，温柔地应：“哎，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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