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红包群里的跨时空年礼
腊月二十四，年味已经漫进了红旗岛的每道缝隙。林晚秋刚把腌好的腊肉挂在屋檐下，手机就“叮咚”响个不停——“红旗岛亲友群”的消息提示像串成线的鞭炮，在屏幕上炸开。
这个群是赵野提议建的，是“方便发年礼红包”，群成员不多，算上念潮这家伙，刚好七个人。此刻群里已经聊得热火朝。
【赵野】 甩了个定位红包，配文：“刚从仓库翻出箱2003年的橘子罐头，谁抢到算谁的！提示：坐标——我家老冰箱顶层。”
念潮正趴在地毯上玩星禾送的“星际积木”，听见手机响，颠颠地跑过去抢红包，手在屏幕上乱戳：“我要罐头！”
林晚秋笑着帮他点了下，红包提示“手气最佳”，念潮欢呼着跳起来，怀里的积木撒了一地。
【星禾】 紧跟着发了个语音红包，点开是他清冽的声音：“猜猜今年的太空育种草莓结了多少颗？提示：比念潮的积木块多三倍。”
念潮掰着手指头数积木：“我有20块！三倍是……60？”他举着手喊，林晚秋帮他在群里回复：“60颗！”
【星禾】 秒回了个“对勾”表情，附带一张照片：红彤彤的草莓摆在银色托盘里，颗颗饱满，果蒂上还沾着水珠，像是刚摘的。“明用恒温箱寄过去，够包两盘草莓馅饺子。”
【沈清晏】 的消息带着老式打字机的音效，她：“托人给潮潮做了件旗袍，盘扣是银线绣的梅花，配你去年送的红围巾正好。”后面跟着张设计图，领口处绣着只展翅的银狐，正是她标志性的图案。
念潮凑过来看图，指着银狐：“像沈阿姨画的！”
林晚秋想起沈清晏信里提过，每年腊月都要给街坊的孩子做件新衣裳，“一针一线都是暖的”。她回了句：“谢谢清晏，念潮肯定喜欢。”
【周伯】 发了段视频，画面里是他在码头凿冰捕鱼，一网下去，银闪闪的鱼在冰面上蹦跳。“刚打上来的海鱼，给孩子们熬汤喝，补钙！”视频最后，他举着条最大的鱼对着镜头笑，胡子上的冰碴都在闪光。
【凌澈】 发了个虚拟礼盒的动图，打开后飘出串代码，组成一行字：“年礼已存入你的个人终端，是套‘时空相册’，能把老照片扫描成3d影像，试试把周伯的鱼、沈阿姨的旗袍都放进去？”
念潮好奇地戳着屏幕：“3d是什么？能摸得到吗？”
林晚秋笑着摇头：“能看得更清楚，就像鱼儿在眼前游。”
正着，【赵野】 又冒了出来，发了个大红包，附带一句：“抢完红包都来我家吃火锅！我备了麻辣锅底和清汤锅底，照顾不能吃辣的朋友！”
红包刚发出来，就被抢光了。念潮抢到了最大的一个，捧着手机跑去找周伯的视频，指着屏幕：“周爷爷，鱼给我留条最大的！我要学沈阿姨画鱼！”
林晚秋看着群里滚动的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发了张照片——是念潮穿着新做的棉袄，举着刚写的“福”字，背景是屋檐下的腊肉和红灯笼。配文：“今年的年礼，是念潮写的第一个福字，送给大家。”
群里瞬间热闹起来：
【沈清晏】：“字歪歪扭扭的，可爱！我要存进相册里。”
【赵野】：“比我时候强多了！下次来我家，教你写春联！”
【星禾】：“已同步到星际数据库，标记为‘地球年俗·福字启蒙’。”
【周伯】 发来个“点赞”的表情包，后面跟着句：“明带念潮去凿冰，让他亲手捞条鱼！”
念潮看得眼睛发亮，拉着林晚秋的衣角：“妈妈，我们明去码头！”
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灯笼上，红与白相映，格外醒目。林晚秋看着群里的消息，心里暖融融的——这些来自不同时空的年礼，像散落在时光里的星火，此刻都聚在这个的群里，亮成了一片银河。
“走，”她牵起念潮的手，“我们去把福字贴在门上，再给周伯回个消息，我们明准时到。”
念潮举着福字跑向门口，短腿踩在雪地上，留下串串浅坑。林晚秋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红旗岛亲友群”的头像——那是张合成的照片，七个头像围着个发光的灯笼，像家人一样。
她忽然觉得，所谓过年，不就是让这些跨越山海、穿越时空的牵挂，都能在同一个屋檐下，暖成一团火吗？
群里的消息还在继续，赵野已经开始统计火锅人数，星禾在问要不要带太空蔬菜，沈清晏会提前烤好梅花酥……而念潮的笑声，混着窗外的落雪声，成了这年关里最动听的背景音。
念潮举着福字贴在门板上，踮着脚尖够了半，福字歪歪扭扭地粘在门楣下方，像只歪头笑的鸭子。他退开两步，拍着手欢呼：“贴好啦！”林晚秋看着那歪福字，忽然想起沈清晏信里的“歪福更招财”，忍不住笑了。
这时手机又响，【赵野】 发来个视频通话请求，接通后，屏幕上出现他围着花围裙的样子，身后是冒着热气的火锅：“人齐了没？我这锅底都快开了！周伯带着念潮要的大鱼刚进门，是让后厨片成薄片，下清汤锅绝了！”
画面一转，周伯举着条银光闪闪的鱼对着镜头晃：“看这活蹦乱跳的！念潮来了让你摸摸鱼鳞，滑溜溜的！”
念潮凑到屏幕前，手在上面乱拍：“周爷爷我来啦！鱼别跑！”
【沈清晏】 从镜头外探出头，手里捧着个锦盒：“旗袍做好了，刚熨烫平整，等下给念潮试穿。”她打开盒子，银线绣的梅花在暖光下闪着柔和的光，“领口的银狐尾巴缝了暗扣，能拆下来当挂件。”
【星禾】 推着个保温箱走进来，箱门打开，里面是红艳艳的草莓：“太空草莓甜度超标，包饺子够了，剩下的给念潮当零嘴。”他摘了颗最大的递到镜头前，“看这光泽，比地球培育的甜三倍。”
【凌澈】 的虚拟影像突然出现在屏幕角落，手里拿着个巧的扫描仪：“时空相册调试好了，等念潮来了，先扫他的歪福字，保准立体得能看出墨汁的厚度。”
林晚秋牵着念潮往外走，雪地里已经踩出了一条路，是周伯刚才送鱼来时留下的。念潮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像只圆滚滚的熊，嘴里念叨着“吃鱼鱼”“穿新衣服”，短腿迈得飞快。
刚到赵野家院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热闹的笑闹声。推开门，暖融融的热气扑面而来，火锅咕嘟咕嘟地翻滚着，红油锅底浮着密密麻麻的辣椒，清汤锅里飘着葱段和枸杞，周伯正蹲在门口处理那条大鱼，鳞片在雪光下亮晶晶的。
“念潮来啦！”赵野摘下围裙迎上来，把念潮抱起来转圈，“看看谁来了？”
沈清晏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拿着那件旗袍：“快来试试新衣服，刚合适。”她轻轻解开念潮的外套，银狐旗袍套在身子上，领口的银线随着动作闪闪烁烁，尾巴挂件垂在胸前，像只跟着跑的狐狸。
念潮低头摸着衣服上的梅花，突然指着沈清晏的手：“阿姨手上有亮晶晶的！”
大家凑过去看，沈清晏的指尖沾着点金粉，是刚才绣最后一针时蹭到的。“这是给念潮的新年彩头，”她笑着擦掉金粉，“穿上新衣服，明年机灵得像狐狸。”
周伯提着处理好的鱼片进来，往清汤锅里下了满满一盘：“快来吃，刚片的，嫩得很！”
星禾把草莓督茶几上，挑了颗最大的喂给念潮：“尝尝，甜不甜？”
念潮咬了一大口，草莓汁顺着嘴角往下流，含糊地：“甜！比糖果甜！”
凌澈拿着扫描仪对着念潮的歪福字扫描，屏幕上立刻跳出个立体的“福”字，笔画边缘还能看到没抹匀的墨痕。“看，连墨渍都立体了，”他笑着把影像保存，“以后每年都扫一个，能看出念潮的字长高了多少。”
火锅越煮越热闹，红油锅里的毛肚、黄喉翻滚着，清汤锅里的鱼片渐渐变白。念潮坐在沈清晏腿上，穿着银狐旗袍，口吃着周伯喂的鱼片，偶尔伸手去够星禾盘子里的草莓，尾巴挂件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林晚秋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所谓跨时空的年礼，哪里只是罐头、草莓、旗袍和相册？分明是每个人心里的惦念——周伯记得念潮要最大的鱼，沈清晏给旗袍加了可拆卸的挂件，星禾特意挑甜的草莓，凌澈为歪福字调试扫描仪，赵野早早备好了鸳鸯锅。
这些藏在细节里的心意，像火锅里的汤，慢慢熬着，把不同时空的温暖都熬成了一锅浓稠的甜。念潮突然举起手里的草莓，往林晚秋嘴里送：“妈妈吃，甜！”
热气模糊了眼镜片，林晚秋咬下草莓，尝到了比草莓更甜的味道——是团圆的味道，是无论隔着多少时光，都能凑到一桌的、暖暖的人间烟火。
窗外的雪还在下，但屋里的人谁也没在意。火锅还在沸腾，笑声还在继续，念潮胸前的银狐尾巴轻轻晃着，像在为这跨时空的年宴，摇出一首暖暖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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