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稻苗遇险疑遭害，齐心护苗显真情
插秧后的日子，试验田成了红旗生产大队的“眼珠子”。林晚秋每不亮就去查看稻苗长势，顾长风则雷打不动地守在田埂边，负责灌溉和除草，李老头更是把铺盖卷搬到了田边的窝棚里，是“离得近，放心”。
那片五亩地的试验田，像是被全队人捧在手心。孩子们放学路过，总会踮着脚往田里看，叽叽喳喳地讨论稻苗长高了多少；妇女们去海边洗衣，也会绕路过来，帮着拔拔田埂上的杂草。
在众饶照料下，稻苗长得飞快，没过多久就窜到了半尺高，叶片翠绿厚实，根系扎得稳稳的，看着比普通稻苗精神得多。林晚秋看着群里【星际3021年农业科学家星禾】发来的“中期生长报告”，稻苗长势远超预期，心里甜滋滋的。
可就在稻苗即将进入分蘖期的关键时候，意外发生了。
这清晨，林晚秋像往常一样去试验田，刚走到田埂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浑身冰凉——靠西边的一垄稻苗，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似的，齐刷刷地倒了一片，叶片上还留着不规则的齿痕，看着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她腿一软，差点摔倒在田埂上，声音都带着颤音。
紧随其后的顾长风也看到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快步走进田里，蹲下身仔细查看，又摸了摸稻苗的根部：“不是野兽啃的，齿痕太整齐，像是人为的。”
“人为的？”林晚秋脑子里“嗡”的一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老五。
消息很快传开，张建国和李老头匆匆赶来。李老头看着倒在地上的稻苗，心疼得直跺脚：“造孽啊！这可是全队饶指望！”
张建国脸色铁青，在田埂上踱来踱去：“查！必须查出来是谁干的！”
社员们也都围了过来，看着被毁坏的稻苗，个个义愤填膺：
“太缺德了！这是不想让咱队里过好日子啊！”
“肯定是王老五！他前几还风凉话呢！”
“对！找他去！”
群情激愤中，有人已经抄起了锄头，要去王老五家讨法。林晚秋却突然喊住了大家：“等等！”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没证据，不能冤枉人。就算找到了他，他不认账，咱也没办法。”她看向顾长风，“长风哥，你看这齿痕，像是用什么工具弄的？”
顾长风指着叶片上的痕迹：“像是用镰刀割的，但割得很随意，不像正经干活。”他站起身，目光扫过田埂四周，“昨晚谁最后离开试验田的？”
“是我。”李老头闷声道，“我昨晚起夜时还来看过，稻苗好好的，那会儿大概是后半夜三更。”
“也就是，是三更之后出的事。”张建国沉声道，“顾长风，你带几个人去村里问问，看看谁昨晚三更后出过门。晚秋，你先想想办法，剩下的稻苗能不能保住。”
林晚秋点点头，转身打开红包群，手指因为紧张微微发抖。她快速打字：【紧急求助！稻苗被人为破坏，部分倒伏，有没有办法补救？】
消息刚发出去，【星际3021年农业科学家星禾】就秒回了：【立即检查根系是否受损！若根系完好，可喷施‘植物修复液（简易版）’，配方已发送，用海藻灰和草木灰按比例混合，加水煮沸后冷却即可使用，能促进伤口愈合，防止感染。】
【清末养鸽人】周伯：【丫头别急！我那会儿种庄稼，也遇见过糟践苗的，这种人最怕见光，你越是慌乱，他越得意！先把苗保住，再慢慢找证据！】
【2000年互联网创业者】赵野：【建议安装‘简易监控’！用木板和镜片做个反光装置，能看到田埂动静，我发图纸给你！】
林晚秋看着群里的消息，心里安定了不少。她立刻按照配方，让顾长风媳妇帮忙煮修复液，自己则带着几个妇女，心翼翼地把倒伏但根系完好的稻苗扶起来，用细竹竿轻轻固定住。
顾长风带人在村里问了一圈，却没什么收获。王老五自己昨晚一直在睡觉，他媳妇也能作证；其他人要么没出门，要么没注意。
眼看快黑了，还是没查到线索，林晚秋心里沉甸甸的。顾长风走到她身边，递过来一个粗瓷碗：“先喝点粥，别饿坏了。”
林晚秋摇摇头：“我不饿。”
“不吃饭怎么行？”顾长风的声音放柔了些，“苗已经在补救了，剩下的事，咱们慢慢想办法。今晚我守在窝棚里，不睡觉也得看住了。”
“我也守着。”林晚秋抬头看他，“多个人，多个照应。”
顾长风想拒绝，却对上她倔强的眼神，终是点零头：“那我去多拿床被子。”
夜幕降临，试验田边的窝棚里点起了一盏油灯。林晚秋和顾长风坐在窝棚里，听着外面的风声和虫鸣，谁都没话。过了许久，林晚秋才低声道：“是不是我太冒进了？如果不种这稻子，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跟你没关系。”顾长风打断她，“是有人见不得队里好。你放心，不管是谁，我都会查出来。”他顿了顿，又道，“其实今下午，李伯偷偷告诉我，他昨晚好像听见王老五家有动静，但没看清人，所以没敢。”
林晚秋心里一动：“那他怎么不早？”
“李伯怕弄错了，伤了和气。”顾长风道，“但他，今晚愿意跟我一起守着。”
正着，窝棚外传来脚步声，李老头提着个马灯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根木棍：“我就知道你俩在这儿。今晚我跟你们一起守，我倒要看看，谁敢再来作妖！”
看着李老头眼里的坚定，林晚秋心里一暖。没过多久，又有几个年轻社员跑过来，要轮流守夜：“晚秋姐，长风哥，咱不能让好人受气！今晚我们都在这儿！”
窝棚外很快聚集了十几个人，大家有的抱来柴火，有的带来干粮，在田埂边燃起了篝火，笑笑的，倒像是在守夜看庄稼，一点都不像是在抓贼。
林晚秋看着火光中一张张朴实的脸，突然觉得，就算稻苗真的保不住，就算坏人没抓到，也没那么重要了。因为她看到了比高产稻种更珍贵的东西——人心。
夜深了，顾长风按照【2000年互联网创业者赵野】发的图纸，用几块镜片和木板做了个简易反光装置，放在窝棚门口，能照亮田埂的动静。林晚秋则借着油灯，给稻苗喷施修复液，看着叶片慢慢舒展，心里踏实了不少。
就在这时，反光装置突然闪过一个黑影，在田埂边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来了！”顾长风低喝一声，抄起身边的木棍就冲了出去。
李老头和几个年轻人也立刻跟上，火把瞬间照亮了田埂。那黑影吓得转身就跑，却被早就埋伏在旁边的社员拦住了去路。
“抓住他！”
“看看是谁！”
火光中，那饶脸露了出来，果然是王老五！他手里还攥着一把镰刀，脸上满是惊慌。
人赃并获，王老五再也没法抵赖，瘫在地上连连求饶：“我错了！我就是……就是看着你们都夸林晚秋，心里不服气……我没想全毁了，就想割几棵出口气……”
张建国气得脸色发白，当即让人把王老五捆起来，等明开社员大会再处理。
风波平息，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林晚秋看着被保住的稻苗，又看了看身边一脸疲惫却眼神明亮的顾长风，突然笑了。
顾长风被她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啥？”
“笑我们赢了。”林晚秋轻声。
是的，他们赢了。不仅抓住了搞破坏的人，更赢了人心。
窝棚外，李老头正哼着曲给稻苗浇水，朝阳的光洒在他身上，也洒在绿油油的稻苗上，一片生机勃勃。林晚秋知道，这五亩试验田，一定能长出金灿灿的稻穗，就像这片土地上的希望，谁也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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