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汴京总带着几分燥热,糖坊刚开门,就见八阿哥胤禩穿着一身素色便服,摇着折扇慢悠悠走进来,身后的随从手里还拎着一个空食海王二正趴在柜台上算账,抬头一见他,立马笑着迎上去:“八阿哥,您可算来了!最近宫里是不是忙?都快半个月没尝着您家果子了!”
八阿哥笑着点头,目光扫过柜台后的果子架,轻声:“最近确实忙,今来是想讨些‘解酒的果子’,昨晚陪皇阿玛喝了几杯,头疼得厉害。”
满正在后厨熬新的蔗糖,听见声音走出来,心里微微一动——八阿哥酒量向来不错,极少“解酒”的话,这话怕是另有深意。他不动声色地应道:“正好新做了山楂蜜果,解腻又解酒,我给您装一海”着,就去拿食盒,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八阿哥的手,八阿哥悄悄塞给他一张折叠的纸条,低声道:“仔细看,别让人发现。”
等王二忙着给八阿哥装果子时,满借口去后厨取油纸,快速展开纸条——上面只写了“陈、三、脏”三个字,字迹潦草,却透着紧迫。他心里一沉:陈老板之前垄断糖市失败,现在竟搭上了三阿哥?“脏”字想必是指要借“用料不洁”的由头搞事,这可是要砸糖坊招牌的狠眨
“满,你磨蹭啥呢?八阿哥还等着呢!”王二的声音从外堂传来,满赶紧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灶膛里烧了,拿着油纸走出去,脸上依旧带着笑:“八阿哥,您慢走,要是不够吃,随时让人来取。”
八阿哥接过食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好,要是吃着合胃口,过两我再来讨‘哄孩的果子’,宫里的阿哥最近总闹着要吃甜的。”完,便带着随从离开了。
王二看着八阿哥的背影,挠着头嘀咕:“八阿哥也真是,宫里啥好吃的没有,还总来咱们这讨果子。不过这‘哄孩的果子’,咱们做啥好呢?要不做些带芝麻的?孩都喜欢脆的。”
满没接话,心里却在盘算:“哄孩的果子”,怕不是要他“心应对,别出岔子”。陈老板有三阿哥撑腰,这次的手段肯定比上次垄断糖市更狠,必须提前准备,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当晚上关店后,满把苏棠、王二、秋菊和李二牛都叫到账房,沉声道:“陈老板要找咱们麻烦了,还搭上了三阿哥,想借‘用料不洁’的谣言搞垮咱们糖坊。”
王二一听,顿时急了:“啥?这陈老板也太坏了!上次垄断糖市没成,这次又来这招!不行,我去找漕帮的兄弟,打断他的腿!”
“别冲动。”满拦住他,“现在没证据,动武只会让咱们理亏。咱们得用事实话,让他的谣言不攻自破。”他转身看向秋菊,“秋菊,你负责把咱们每的用料记录整理成册,从糖、面粉到桂花、山楂,每一批的来源、日期、数量都要记清楚,再找之前合作的农户要凭证,证明咱们的食材都是新鲜干净的。”
秋菊点头应下:“放心,我这就去整理,保证一笔都不差。”
“二牛,你负责盯着熬糖和炸果子的过程,全程别离开人,要是有人来打探,别跟他们多聊,赶紧告诉我。”满又看向李二牛,李二牛用力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就守在灶台边,连吃饭都不离开!”
最后,满看向苏棠:“棠,你人脉广,能不能托人请御医来一趟?就想请他帮忙‘预检验’一下咱们的果子,证明用料干净,也好提前留个凭证。”
苏棠想了想,点头道:“我爹认识太医院的李御医,明我就去请他,应该没问题。”
王二看着大家都有任务,急得直跺脚:“那我呢?我干啥呀?我也想帮忙!”
满笑着:“你负责管账,顺便留意进出的客人,要是有陌生面孔总来问东问西,记得记下来。对了,下次八阿哥再来,你别多嘴,听我跟他就行,别像上次一样,把‘陈老板要搞事’成‘陈老板要送糖’。”
一提这事,王二的脸就红了——上次八阿哥悄悄跟满“陈老板最近要搞事,你心点”,正好被王二听见,转头就跟李二牛“八阿哥陈老板要送糖来,咱们以后不用买糖了”,闹了个大笑话,还被满敲了脑袋。他赶紧摆手:“放心!这次我肯定不多嘴,就当没听见!”
第二一早,苏棠就去了苏知府府,没多久就带着李御医来了。李御医穿着便服,背着药箱,看起来很和善。他仔细检查了糖坊的食材,从蔗糖到桂花,再到刚炸好的果子,还翻看了秋菊整理的用料记录,点点头:“林掌柜,你这糖坊的用料确实干净,果子也没什么问题。我给你写个检验凭证,要是以后有人闲话,你拿这个出来,就能证明清白。”
满赶紧道谢,把检验凭证心地收起来,又让秋菊装了一盒新做的蔷薇蜜果,递给李御医:“一点心意,谢谢您特意跑一趟。”
李御医笑着接过:“客气了,你这果子确实好吃,回去我也给宫里的娘娘们带点尝尝。”
送走李御医,满刚松了口气,就见张婶拎着菜篮走进来,嘴里还念叨着:“满,听八阿哥昨来了?我刚在巷口听的,他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我这有祖传的凉茶方子,清热解暑,给他送过去?”
正着,八阿哥就来了,还是那身素色便服,手里拿着折扇,笑着:“张婶,多谢您惦记,我没不舒服,就是想吃点果子。”
张婶一听,赶紧拉着八阿哥的手:“没不舒服就好!不过这气热,凉茶还是要喝的,我这方子灵得很,我这就回去给您熬,您等着!”着,不等八阿哥拒绝,就拎着菜篮跑了。
八阿哥无奈地笑了笑,对满:“我这次来,是想讨些‘清热的果子’,最近宫里人总热,吃点甜的能解解暑。”
满心里明白,这“清热的果子”,是让他“别慌,按计划来,我会帮你”。他赶紧点头:“正好新做了绿豆蜜果,清热又解暑,我给您装一海”
趁王二去装果子的功夫,八阿哥压低声音:“三阿哥最近在皇阿玛面前提了好几次,民间有些糖坊用料不洁,怕是要针对你。你多准备点凭证,别让人抓住把柄。要是真出事,我会帮你在皇阿玛面前话。”
满感激地:“多谢八阿哥,我已经准备好检验凭证和用料记录了,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八阿哥点点头:“那就好,你自己心点,有情况随时让人跟我。”完,接过王二递来的果子盒,就离开了。
看着八阿哥的背影,满心里踏实了不少。他转头对秋菊:“把用料记录再抄一份,放在前堂的柜台里,要是有客人问,就拿给他们看,让大家都知道咱们的果子用料干净。”
秋菊应下,赶紧去抄记录。王二则趴在柜台上,看着来往的客人,时不时记下来——有两个陌生男人,连续三都来糖坊,只买一块果子,还总盯着后厨看,王二都记在了本子上,交给满:“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不定是陈老板派来的!”
满点点头:“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别让他们靠近后厨。”
接下来的几,糖坊都很平静,没什么异常。但满知道,陈老板肯定在暗中准备,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让秋菊每都整理用料记录,让李二牛盯着后厨,自己则每去城外的甘蔗田看看,确保食材供应没问题。
王二也学乖了,每次八阿哥来,他都乖乖地去装果子,不偷听也不多嘴,只是偶尔会跟李二牛:“你看八阿哥多好,还帮咱们盯着陈老板,以后咱们得多给八阿哥做果子吃。”
李二牛点点头:“嗯!我以后多炸点焦糖果子,八阿哥喜欢吃。”
晚上关店后,满站在糖坊门口,看着挂在墙上的“甜满京城”御匾,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陈老板和三阿哥耍什么手段,他都不会让糖坊出事。他有干净的用料,有御医的检验凭证,有八阿哥的帮忙,还有糖坊的大家一起努力,一定能度过这次危机,让“满糖坊”的招牌继续挂下去,让更多的人吃到甜美的果子,尝到日子里的甜。
月光洒在糖坊的门上,映着“满糖坊”四个大字,温柔又坚定。满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很难,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迈不过的坎,就像熬糖一样,只要耐心盯着火候,总能熬出甜美的糖稀,做出最好吃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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