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云海遇夏凉
暑气蒸腾的时节,楚星河带着叶依裳避入黄山深处。
竹轿沿着蜿蜒山道上行,风穿过苍翠的竹林,筛下细碎的凉。叶依裳撩开轿帘,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峰,忽然想起塞北的戈壁,转头看向身侧闭目养神的楚星河,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楚大人,你这山里的云,会不会比塞北的雪还要好看?”
楚星河睁眼,握住她作乱的手指,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眼底漾着笑意:“好不好看,得看身边是谁。”
行至山腰的客栈时,恰逢午后。两人弃了轿,牵着手往峰顶去。石阶被晒得温热,叶依裳走得气喘,楚星河便俯身,将她的手拢在自己掌心,替她擦去额角的汗:“累了?要不我背你?”
叶依裳笑着摇头,却顺势靠在他肩头:“不要,我要和你一起,一步步走到云海上去。”
待到黄昏,两人终于登上光明顶。落日熔金,泼洒在翻涌的云海上,像给万顷波涛镀了层暖红。山风浩荡,吹起叶依裳的裙摆,楚星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声道:“你看,这云海漫过群山,像不像我们往后的日子,岁岁年年,都这般壮阔温柔。”
叶依裳仰头看他,夕阳落在他眼底,盛着漫霞光。她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落下一个轻吻,风声里,是她软糯的声音:“楚星河,有你在的四季,皆是好时节。”
夜深后,两人宿在山顶的客栈。窗外是星河浩瀚,屋内是烛火摇曳。楚星河煮了一壶山泉,茶香袅袅。叶依裳靠在他怀里,听着山风穿林的声响,忽然道:“等入了秋,我们去看枫林好不好?”
楚星河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往后的每一个季节,我都陪你。”
黄山枫染共秋长
秋意浓时,楚星河便牵着叶依裳再赴黄山。
此番不必赶早,两人踏着晨露慢悠悠拾级而上。山道两侧的枫树早被秋霜染透,红得似火,艳得似霞,风一吹,细碎的红叶便簌簌落下,铺了一地锦绣。叶依裳蹲下身,捡起一片掌状的枫叶,指尖抚过脉络分明的纹路,转头冲楚星河笑:“你瞧,这枫叶红得,倒像是把春日的暖阳、夏日的云霞,都揉进了里面。”
楚星河走过去,弯腰将她扶起,顺手替她拂去发间沾着的碎叶,指尖擦过她的鬓角,温声道:“再红,也不及你眼底的笑意。”
叶依裳被他得脸颊发烫,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拉着往枫林深处走。越往里,枫叶越密,日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筛下斑驳的光点,落在两人相牵的手上。偶有红叶飘落在肩头,楚星河便低头替她拈去,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行至一处观景台,两人并肩而立。远处云海翻涌,青峰隐现,近处枫林似火,层林尽染。叶依裳靠在楚星河肩上,望着眼前的秋景,忽然轻声道:“去年冬日,我在塞北想着江南的梅;春日,我们泛舟平湖;夏日,又在山顶看云海——如今秋日赏枫,竟像是把一整年的好光景,都攒齐了。”
楚星河收紧手臂,将她揽得更紧些,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缱绻:“不是攒齐了好光景,是攒齐了有你的日子。往后岁岁年年,春赏花,夏看云,秋观枫,冬踏雪,我都陪在你身边。”
叶依裳鼻尖微酸,转身埋进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唇角弯起甜甜的弧度。风穿过枫林,带来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他们的情话伴奏。
夕阳西下时,两人牵着手下山。叶依裳手里攥着一片最红的枫叶,楚星河则提着一盏的灯笼,暖黄的光晕映着两饶身影,在铺满红叶的山道上,慢慢拉长。
走到山脚,叶依裳忽然仰头问他:“等冬再下雪,我们还来黄山好不好?去看那雪压青松,红梅傲雪。”
楚星河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眉眼含笑:“好。只要你想去,涯海角,我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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