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敲门声叫醒忆祥,他一直在发呆,但却无法进入睡梦之中,云墨推开房门,门口站着外卖员。
“尾号4436,您的外卖。”
“好的,谢谢你……请等一下!”
云墨叫住即将离开的外卖员,快速的冲进房间中,撕开外卖包裹看到其中的物品,这并不是食物,而是新的颜料。
仅用半分钟之间便制作出新的画作,和白绘画的方式一致,画中线条交织出外卖员正向的情福
“久等了,明雨会下的更大,请给自己一休息时间。”
外卖员显得有些错愕,但接过画作还是犹豫的点点头,像是失了魂一般。
“好吧,谢谢你的画。”
关上房门后,云墨显得很焦急。
“只有十分之一的概率,「命运」一定会眷顾你的,一定不会死去……”
“他也会出事么?”
“只要他明不选择工作,那就不会因为路面打滑而摔进井盖中,努力工作的人不应该降横祸。”
云墨双手合十不断的祈求着,忆祥已经习惯云墨神经兮兮的举动,他只想知道怎么才能从这该死的身体里出去,像个全身瘫痪却有意识的植物人一样令人崩溃。
“鹰能够拒绝一具现实身体的诱惑,她可真是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忍受这么久。”
良久,云墨停止了祈祷,这时忆祥才注意到外卖包裹下不只有颜料,还是一盒被密封的包裹,云墨撕开包装,忆祥闻不到其中味道,但怎么看都觉得这东西十分的恶心。
云墨托着手中的一块熟肉,像是被精心烹饪过一般,但忆祥却怎么也生不出食欲。
“感觉……好奇怪,我好像吃过这东西……”
忆祥摸不到头脑,因为他无法控制身体。
云墨将那块熟肉放置在餐盘之中,没有准备日常的餐具,而是一副刀叉。
“味道很不错,我的老朋友,你那边又是什么情况?你还在坚持这种事么?”
忆祥能听到云墨咀嚼碎肉的声音,心思却没有放在为什么只有视觉和听觉上,而是在思考云墨的朋友又是什么身份。
如果云墨算是以自我为基准去救人害人,那他的朋友也许也是如此。
品尝完巴掌大的肉块,云墨清洗餐具,随后关闭灯光准备入睡。
忆祥竖起没有实体的耳朵,他不知道云墨睡着之后会不会陷入长时间的五感缺失中,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几分钟后,云墨便进入梦乡,他睡得很快,忆祥看不到任何事物,想要伸出手试图抢夺身体的控制,但最多也只能让云墨的手指轻微震颤一下,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总不能让我在这无聊的待一晚上吧……”
纵使忆祥并不情愿,但事实确实如此,第二清晨,云墨早早地开始洗漱,忆祥平淡的看着镜子中的人发呆。
昨夜……实在是太无聊了。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云墨擦去嘴角的牙膏沫推开房门,面前是一个十分成熟的男人,看起来年纪比云墨大了不少。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我记得今不是聚会的日子。”
云墨心有怪异,但还是邀请对方进入客厅,男人扶着额头,一脸苦恼的样子。
“画家,我可能要退出组织了。”
“为什么?你的厨艺不是一直都很好么?难道他们最近感冒吃不出来美味佳肴?”
对方沉默着,脸上带着愁容的神色,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放在茶几上。
“这是我最后能够给你的,我的朋友,我即将失去神圣的身份,沦为一个普通人。”
“什么?海颜堂,你是你失去了处理……”
“没错,所以……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份,今晚,我就会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墨抱着脑袋不知所措,心中一直回荡着如何帮助朋友的话语,吵的忆祥头痛。
“我没能完成我的那位颁布的任务,我也没有机会弥补,所以今想找你叙叙旧。”
“没有办法了么?”
叫做海颜堂的男人无奈的摇摇头。
“你心里清楚的,我们这种人,就算一直饯行祂们的意志,未来只要有一次失败,我们……很快就会死去。”
“「命运」不会这样的,我们明明都在做好事,怎么可以这样……”
“你的那位叫做「命运」么?我以为会是和你一样的‘画家’。”
“一定有办法的,你等我。”
云墨快步冲进书房,打开暗室拿出自己的画布,忆祥因为视角原因才发现云墨有两张画布,他为什么要使用这张,而不是距离更近的那张呢?难道功能也是不同的么?
海颜堂看着云墨坐在身旁焦急的绘画着,他想阻止对方,但伸出的手还是缩了回去。
“云墨,我知道即使我阻止,你也会选择试一试,但……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想把最后一浪费在寻找生的机会上,我想,和你像以前一样叙叙旧。”
云墨突然扭过头盯着他,脸上带着凶狠,但掩盖不住眼神中的慌乱。
“海颜堂,你知道我不会放弃你的,若不是你,我早就死在茫茫人海中,你让我怎么做到那一步?你放心,「命运」一定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云墨,以后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起你的那位,会有麻烦。”
“我这段时间也攒下一些神奇的力量,你还没见过,今我会用尽所有手段,让你看看你兄弟到底是怎么把你留下来的!”
云墨的声音越来越大,海颜堂停止言语,即使忆祥能够看到的视野中没有对方,但他也能感受到那种复杂的情绪。
画布上的画作已经完成,上面的场景是海颜堂与云墨一同站立在楼顶台上,他们看着升起的太阳。
随着视角缓缓移动,线条诡异的扭动,海颜堂的身影即将向前倾倒,画布外的云墨连忙的增添线条。
“「命运」啊,不知道我这么久的所作所为,能否向你换回一条朋友的生命,如果是你的话,这是一定可以做到的。”
云墨的心中开始祷告,他的声音在颤抖,但却又那么坚定。
“云墨,我想吃以前那条街的热面。”
“吃个屁!以后有机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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