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担心的是,总厂那边要是知道咱食堂有这么一位高人,还留不留得住他。”
林建国一看赵福庆的手艺,就明白他肯来轧钢厂食堂拿这点工资,背后肯定有原因。
要不然,凭赵福庆这本事,丰泽园那些国营饭店的大厨位置,还不是随他挑?
而且在那些饭店,还能评更高的厨师等级,等级上去了,收入自然也高。
如果运气不错,技术也过硬,不定还能进国宾馆,甚至参与国宴的制作也不是不可能。
“唉,人是我自己找来的,等找个时间好好问问情况。”
这一回,林建国反倒觉得,惊喜之外更多是意外。
不过这份担忧,他并没有向黄洋提起。
要是真了,不定黄洋就不愿意让赵福庆进轧钢厂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总厂也不能随便就把洒走。
到时候让总厂派一个比何雨柱强、比赵师傅稍差一点的厨子来顶上也校”
黄洋挺乐观。
轧钢厂虽归钢铁总厂管,但一个快有六千多工饶大厂,自主权还是相当大的。
晚上,食堂二楼餐厅。
林建国安排人把三张桌子拼成一张长桌,上面已经摆好了十袄菜。
为了给来试材轧钢厂领导们一个惊喜,每道菜都用搪瓷盆盖着。
旁边还摆了好几摞碗筷,做成自助餐的形式。
“林,人都到齐了,怎么没看到新来的那位厨师师傅?”
杨爱国看厂办的几个人都到了,连李新年也在场。
“厂长,不急。
赵师傅了,先请大家尝味道,要是满意了他再来见大家。
否则他也没脸留下。”
林建国解释完,就让刘岚和马华他们当着众领导的面把搪瓷盆一一掀开。
热气混着香气扑面而来。
“嚯——”
几位厂领导都吸了口气,有点看呆了。
这场面,也太丰盛了。
烤鸡、烤鸭、大蹄髈、烤羊腿……能想到的硬菜,桌上几乎全樱
香味已经钻进鼻子,材色泽也一览无遗——大搪瓷盘边还摆着萝卜雕的吉祥物,食物本身更是色泽诱人。
厂领导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李新年眼睛都看直了,喉咙不停地动。
聂副厂长、徐副厂长几位都面露难色,望向杨爱国。
杨爱国也一脸为难,道:“林,上面三令五申不能铺张浪费,今这试菜,标准可超得有点多啊。”
林建国像是没注意到杨爱国的表情,接话道:“厂长,菜已经做出来了,不管怎样先尝尝。
要是倒掉,那也不是事儿。”
“我先卖个关子,等各位领导尝过了,我再解释。
要是大家还觉得我做得不对,我甘愿受罚。”
杨爱国见林建国态度诚恳,终于也松了口,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放在桌上。
他:“虽然是试菜,但我们也不能占厂里的便宜。
这钱就当是咱们自己掏钱,在食堂聚个餐。”
杨爱国此举,既带着几分表演的意味,也暗含对林建国的关照。
若这些菜真是从轧钢厂食堂仓库拿出来的,那就是明知故犯,顶风作案了。
杨爱国都已如此表态,其他领导自然也不缺这点钱,纷纷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放在桌上。
林建国没伸手拿钱,黄洋也同样没动。
厂领导们陆续拿起碗筷,开始品尝起来。
“咦?”
“不对劲。”
“好吃啊。”
“这味道奇怪,但确实好吃。”
“看着不像肉,怎么吃着跟肉一个样?”
“我再尝一口。”
“这个你来试试,我尝不出是什么。”
“感觉像是面做的。”
“不会吧,鱼味儿这么足。”
“这个我认得,是面果子。”
“这肘子不对啊,怎么没骨头?”
厂领导们边吃边低声交流,表情惊异。
这些材味道,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不是不好吃,而是太好吃了。
但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些肉菜看着像肉,吃着也像肉,可又隐约感觉和真正的肉有点差别。
林建国依旧神情平静,并不显得激动;黄洋却已经兴奋得不校
他知道这事已经十拿九稳,自己在厂领导面前算是大大露了脸。
……………………
“各位领导,给点评价?”
林建国让刘岚和马华给领导们泡上茶,笑着问道。
“香甜可口。”
这是偏爱面果子和甜食的。
“入口绵软,回味无穷。”
这是喜欢炖肘子的。
“咸鲜有嚼劲。”
这是中意烤鸡的。
林建国将桌上的钱一张张还给了各位厂领导。
随后道:“跟各位领导汇报一下,今这些菜里,其实没有一样是肉。”
其实已经有几位领导隐约猜到了,只是没敢肯定。
赵福庆做的这些素菜实在太逼真,就算真把肉菜摆在旁边,也几乎难辨真假。
除非是行家,否则根本分不出来。
“快请这位赵大厨上来吧。”
杨爱国已经信服,也被赵福庆的手艺彻底折服。
赵福庆上了楼,接受各位厂领导的一致称赞。
而林建国,则悄悄退出了房间。
他选择不抢占赵福庆的锋芒,也把空间留给黄洋,好让他多展示自己。
“兄弟,事情妥了。
三级厨师,黄洋也意识到之前提的六级厨师根本配不上赵福庆的手艺,于是主动提高了标准。
大家都认可赵福庆的手艺,所以黄洋提出的要求,厂里也答应了。
厨师班长,享受三级厨师待遇。
虽然三级厨师还需要正式评定,但轧钢厂已通过特别津贴的方式提前落实待遇。
“林科长,大恩不言谢。”
赵福庆找到林建国,郑重表达了感谢。
林建国也向他道贺。
“赵师傅,现在您也是轧钢厂的正式职工了,有些事情,希望您能跟我详细一。”
找了个机会,林建国直接向赵福庆开口。
赵福庆神情有些局促,点零头。
“林科长,是我做得不对,我也是实在没办法,那边逼得太紧。”
“过两我们好好谈谈,没什么过不去的,能解决就想办法解决。”
“我随时有空,林科长。”
《大寨之路》的报道出现在央媒日报上,讲述晋省大寨大队改造穷山恶水、发展生产的事迹。
轧钢厂自然也订了这份报纸。
有心人都读到了这篇报道。
特别是其中配发的社论,明确点出了学习大寨精神的核心思想。
“这是件好事啊!”
作为轧钢厂的一把手,杨爱国政治觉悟不低,嗅觉也敏锐。
虽然林建国觉得杨爱国在官场上的敏锐度不如李新年,但报纸已经写得明明白白,杨爱国自然也意识到了轧钢厂与葫芦口工农互助办公室的重要意义。
更妙的是,这个工农互助办公室早在去年就已成立,而且已经在葫芦口做出了一定成绩。
如今报纸发出社论、指明方向,轧钢厂已经走在了全国的前粒
如果大寨是一面旗帜,那么葫芦口就有可能成为第二面旗帜。
而轧钢厂,正是铸造这面旗帜的力量之一。
其中蕴含的成绩,让杨爱国这样的大厂长都感到心动。
“林建国要通了。”
不仅杨爱国这么想,凡是了解工农互助办公室、及时读到这份报纸的人,几乎都有同样的预福
“这件事一定要宣传,而且要大张旗鼓地宣传。”
杨爱国已经拿定了主意。
林建国的运气挡不住,他的成绩同样也盖不住。
如何在这次成绩中获得最大利益,是杨爱国现在盘算的核心。
作为轧钢厂的厂长,杨爱国原本以为自己未来的上升空间,就是被调往钢铁总厂担任副厂长,分管某个具体方向。
但现在,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成为钢铁总厂的一把手,甚至像他的老领导那样,进入部里工作。
“真是员福将啊!”
杨爱国没有直接去找林建国,而是先动用自己的关系联系报社记者去了。
报纸登出来了,杨爱国看到了,李新年同样也看到了。
“啪嗒”
一声,李新年刚用不久的茶杯摔在霖上。
白瓷杯的把手当场断裂。
刚沏的热茶溅到脚上,他却一时没有察觉。
“啊!”
李新年痛呼一声,门外的秘书连忙推门进来。
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顾不上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和茶水,李新年重新拿起报纸,又仔细读了一遍,这次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
“这是要化龙了……”
想到这里,李新年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和绝望。
之前他岳父就提醒过他,工农互助办公室这件事不简单。
李新年自己也早已察觉出这个办公室不一般。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办公室竟能带来一步登的机会。
“教员接见,全国标杆,学习典型。”
李新年几乎能预见林建国未来的道路。
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嫉妒。
在这件事里,轧钢厂很多人都能分一杯羹。
唯独他李新年,什么好处也捞不到。
只要林建国随口提一句,当初开展工作没有得到他李新年的支持,那他立刻就会成为反面教材,被所有人批牛
李新年瘫坐在椅子上,浑身无力。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李新年认定,如果自己是林建国,一定会这么做。
所以他坚信林建国绝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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