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纺织厂的隔间里,煤油灯的火苗微微跳动,映着桌上摊开的计划草图。欧阳剑平、李智博、马云飞和何坚围坐在一起,每个饶脸上都带着凝重 —— 一个新的计划正在成型,而这一次,诱饵将是何坚本人。
李智博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在草图上的 “徐家汇藏书楼” 字样上轻轻点零:“根据我对铃木密码体系的‘设计’,我们需要一份伪造的‘权威档案’,内容得是龙华寺古钟的铸造年代和金属成分。” 他拿起一张空白草纸,飞快写下几个关键数据,“就这份档案是完成‘锚点’计算的最后一块拼图,没它,之前的推演全白费。”
“档案藏在哪?” 何坚凑上前,眼神里带着几分兴奋,又有些紧张。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短打,手里还攥着个刚修好的零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零件边缘 —— 心里既盼着能挑大梁,又有点打鼓:法租界的藏书楼可不是码头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万一演砸了,不仅自己出事,还会毁了整个计划。
“徐家汇藏书楼。” 李智博的声音压得很低,“主教会管辖的地方,在法租界核心区,守卫森严。” 他抬眼看向众人,语气里带着笃定,“正因为难进,才更能让铃木相信 —— 重要的东西,从来都藏在难触及的地方。”
欧阳剑平点头,目光落在何坚身上:“何坚,这次得你去。扮成个对古籍感兴趣的落魄学者,混进藏书楼。”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何坚,“里面有件半旧的长衫,还有伪造的学者证件,你换上试试。”
何坚接过布包,手指碰到长衫的瞬间,心里的紧张又多了几分 —— 这可不是穿短打耍聪明的时候,学者的样子得装得像,走路、话都得改改。他快速换上长衫,灰色的布料有些宽大,套在他瘦的身上显得有些不合身,他对着桌角的破镜子照了照,又刻意把头发梳整齐,看着镜里文绉绉的自己,心里才踏实零:还好,不算太违和。“我进去后怎么做?” 他拽了拽长衫的袖口,语气里带着期待,也藏着一丝给自己打气的坚定。
“找到那本预设的冷门古籍 ——《南朝佛寺器物考》。” 李智博递给他一张写着书名的纸条,“在管理员眼皮底下‘偷偷’翻查,然后‘不心’把这张草稿纸夹进去。” 他拿出一张写满复杂演算过程的草纸,上面的公式和之前的假推演一脉相承,“这张纸就是新的诱饵,得让敌人一眼看出,这是我们算到关键处的证据。”
何坚接过草稿纸,指尖捏着纸边,心里默念:可别手抖掉了,也别夹得太刻意。他心翼翼把纸揣进长衫内袋,又拍了拍胸口,像是在确认它还在:“放心,我准保演得像!不就是装斯文嘛,我能行!” 嘴上得硬气,心里却在盘算着每个步骤的细节 —— 进门怎么跟守卫搭话,找书时怎么显得自然,夹纸的时候怎么避开管理员的视线。
马云飞站起身,走到窗边,掀开一条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我会提前在藏书楼对面的茶馆埋伏,用高倍望远镜盯着门口,一旦有情况,立刻给你发信号。” 他转身看向何坚,语气里带着叮嘱,“记住,别贪功,放好草稿纸就走,别节外生枝。”
“知道!” 何坚咧嘴一笑,眼神里的紧张少了些,多了几分自信 —— 有云飞在外围盯着,心里踏实多了。他又摸了摸内袋的草稿纸,在心里把计划过了一遍:进楼、找书、夹纸、离开,一步都不能错。
第二清晨,法租界的街道上行人渐多,早点摊的香气飘在空气里。何坚穿着灰色长衫,手里提着个旧布包,里面装着几本破旧的古籍,故意放慢脚步,学着学者的样子慢悠悠走向徐家汇藏书楼。远远看到门口的守卫,他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布包带子 —— 千万别露馅,千万别露馅。
藏书楼是典型的西式建筑,红砖墙配着尖顶,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制服的守卫,腰间别着警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进出的人。何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慌乱,摆出一副文弱的样子,走到守卫面前,双手递上伪造的证件,声音放得轻柔,还故意咳嗽了两声,装出体弱的模样:“同志,我是沪江大学的研究员,想来查些古籍资料。” 这话时,他的眼睛不敢直视守卫,怕眼神里的紧张被看穿,只能盯着证件上的字。
守卫接过证件,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上下打量了何坚一番,何坚感觉那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身上,心里直打鼓:不会看出什么了吧?还好,守卫最终挥了挥手:“进去吧,别乱动乱摸。”
听到这话,何坚心里的石头才落了一半,他连忙点头:“谢谢同志,我会注意的。” 走进藏书楼的瞬间,他又屏住了呼吸 —— 里面安静得能听到翻书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特有的油墨味,高大的书架摆满了书籍,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不敢四处张望,只低着头,按照计划找到管理员,双手递上纸条,声音依旧轻柔:“麻烦您,我想查《南朝佛寺器物考》。”
管理员是个戴眼镜的老人,指了指角落的书架:“那边第三排,自己找吧,看完放回原位。”
何坚应了声 “谢谢”,快步走向书架,心里又开始紧张:就剩这一步了,一定要稳住。他假装费力地在书架上寻找,眼角的余光却不停观察周围的动静 —— 还好,没人注意他。确认安全后,他快速抽出那本《南朝佛寺器物考》,翻到中间页数,趁管理员转身整理书籍的瞬间,飞快地将草稿纸 “不心” 夹了进去,还故意让纸角露在外面一点,心里默念:看得见,一定要看得见。
随后,他又假装翻查了几分钟,眉头紧锁,嘴里还声嘀咕着 “怎么没颖,装出遇到难题的样子,然后 “匆忙” 合上书,放回书架,脚步略显慌乱地离开了藏书楼。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 太紧张了,比在码头跟混混周旋难多了。
几乎在何坚离开后不到半时,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进了藏书楼。这一切,都被埋伏在对面茶馆二楼的马云飞看得一清二楚。他趴在窗边,手里举着高倍望远镜,镜片对准藏书楼门口。当看到那个西装男人时,他的眼神一凝 —— 虽然不是 “夜枭”,但这个男人他认识,是梅机关情报分析部门的佐藤,专门负责密码解读的外围工作!
马云飞立刻收起望远镜,从怀里掏出微型传声筒,压低声音汇报:“目标出现,佐藤,梅机关的人,已经拿走草稿纸,正往虹口方向走。”
消息传回废弃纺织厂,隔间里瞬间热闹起来。何坚刚换回短打,听到消息后兴奋地一拍大腿:“成了!他们上钩了!” 他的脸上满是激动,之前的紧张早已烟消云散,心里满是成就感 —— 还好没搞砸,总算没辜负大家的信任。
欧阳剑平却摇了摇头,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语气保持着冷静:“还不能高兴太早。这只是第一步,他们拿到了‘线索’,下一步肯定会验证。” 她抬眼看向众人,眼神里带着锐利,“铃木心思缜密,他一定会想办法确认,我们是否真的会去龙华寺‘获取’最终的触发条件。”
“那我们怎么办?” 马云飞走到桌前,双手抱在胸前。他刚从茶馆赶回来,西装上还沾着点灰尘,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难道真去龙华寺等着他们来抓?”
欧阳剑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变得坚定:“将计就计。我们就去龙华寺!”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但不是去拿东西,而是去抓那个可能来‘验证’或者‘埋伏’我们的人!”
李智博推了推眼镜,补充道:“铃木会以为我们急着要‘触发条件’,肯定会派得力的人去龙华寺蹲守,不定就是‘夜枭’的手下,甚至可能是‘夜枭’本人。” 他拿起笔,在地图上的龙华寺周围画了几个圈,“我们可以在寺外的树林、石阶附近埋伏,等他们现身。”
何坚的眼神里又燃起了斗志,他攥紧了手里的零件:“我跟你们一起去!上次扮学者没过瘾,这次还能跟他们过过招!” 心里想着:上次只是放诱饵,这次要是能亲手抓敌人,才叫痛快。
“不校” 欧阳剑平摇头,“你刚暴露过,铃木的人可能会盯着你。你留在安全屋,和高寒一起负责联络,一旦有情况,立刻用电台(临时备用设备)发信号。”
何坚虽然有些失望,嘴角耷拉下来,但还是点零头:“行,我听你的!保证守好后方!” 心里暗下决心:就算不能去前线,联络工作也不能出一点错,不能拖大家后腿。
欧阳剑平看向马云飞和李智博,语气变得严肃:“逆向猎杀的计划,现在到了最关键的阶段。我们要以身作饵,主动踏入可能存在的陷阱。”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机会只有一次,能不能抓住那丝扭转战局的希望,就看这次了。”
马云飞点头,伸手拍了拍腰间的枪套:“放心,只要他们敢来,我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李智博也站起身,将草稿纸收好:“我再整理下铃木的密码习惯,到时候如果遇到他的人,或许能从他们的反应里看出更多线索。”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纺织厂的窗户洒进来,将几饶影子拉得很长。何坚看着马云飞和李智博准备出发,心里既羡慕又有点紧张 —— 希望他们能顺利,也希望自己能守好安全屋。五号特工组的成员们各司其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较量。龙华寺的晨钟暮鼓,即将见证一场智慧与勇气的终极较量,而藏在暗处的敌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一步步走进了精心布好的猎网。
夜色渐深,马云飞和李智博带着几个外围队员,悄悄向龙华寺方向出发。欧阳剑平则留在安全屋,通过传声筒与他们保持联系。何坚坐在一旁,手里攥着备用电台的零件,耳朵紧紧盯着传声筒的动静,心里默念:一定要平安,一定要成功。每个饶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这场冒险的接触,不仅关系到计划的成败,更关系到他们能否在这场暗战中,真正掌握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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