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罗看出了韩昭霖的顾虑，解释道：“我想让你制作一些用于山岩石壁崖爆破。现在我们的开采工作遇到了坚硬的岩石阻挡，靠人力根本无法继续开采，只有炸药才能解决问题。”
韩昭霖心里的石头落下。
只要不是拿去干违法的勾当！
那就好！
韩昭霖想了想，道：“铵油炸药原料易得、制备简单、成本低廉，适用于含水率低的露矿。我需要硝酸铵和柴油，混合制成铵油炸药。你要炸多大的山，我把需要的材料和量给你写下来。”
苏罗见韩昭霖这么专业，心中大喜：“太好了，昭霖同志。具体情况我这就给你详细明。”
…………
三后。
盘龙山深处传来了一声巨响。
— — — —
1982年12月底的北剩
冬意正沿着长安街的行道树蔓延。计算机科学技术研究所的红砖楼里，走廊墙上写着标语“向科学进军”，三楼计算机机房的门总是虚掩着。
王川槿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翻开第一页。那上面是他自己画的NoVA主机结构图，线条比手册上的还要细致。
他是机房里最安静的存在。每早上七点，就背着包进来，不怎么话，大部分时间他就坐在控制台前，眼睛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竟和机器的运算频率渐渐合上了。
有时往角落的空椅子上一坐，一下午都不动窝。
偶尔有研究员起身倒水。
会瞥见他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公式。
第一周，没人理他。
第二周，张副所长让他帮忙抄录调试数据，结果王川槿递回来的表格里，不仅数据整整齐齐，还在末尾附了一行字：“第三组数据波动异常，怀疑是电源滤波电容老化。”
张副所长起初没当回事。
直到第三系统突然宕机。
拆开电源一看，果然是电容鼓了包。
“你怎么看出来的？”张副所长拿着螺丝刀，语气里第一次有了惊讶。
王川槿指了指屏幕上的历史曲线：“波动周期和电容老化的特征曲线吻合，振幅差0.3毫伏，应该是用了超过两年的电解电容。”
真正让所有人闭嘴的，是那个困扰了团队半个月的“死锁难题”。2型系统的照排控制器和主机通讯时，总会在处理超过20页文稿时突然卡死，几个老研究员轮流通宵排查，把汇编代码翻得卷了边，也没找到症结。
那傍晚。
王川槿看着屏幕上滚动的错误日志，突然伸手按了暂停键。
“这里，”
他指着其中一行代码：“信号量释放顺序反了。主机等着控制器的确认信号，控制器又在等主机释放资源，形成闭环了。”
“ ？ ！ ！”
张副所长凑过去看了足足五分钟，额头的皱纹一点点舒展开。他让助手按王川槿的改了代码，重新运歇—系统平稳处理完50页文稿，毫无卡顿。
机房里静得能听见日光灯管的嗡鸣，有人拿起王川槿的笔记本翻了翻，里面不仅有代码注释，还有手绘的信号流程图，比设计图还清晰。
“这孩子……”
“是个怪物吧？”资深研究员李飞低声。
从那起，“同志”变成了“川槿同志。”
张副所长会主动喊他：“川槿同志，过来看看这段驱动程序。”
负责软件设计的李飞会把刚写好的模块给他看：“帮我挑挑错。”
王川槿还是话不多，但每次开口，总能到点子上。他提出的“分段缓存算法”，让2型系统的处理速度提升了40%；他设计的照排控制器联动逻辑，解决了困扰行业多年的“图文错位”问题。
研究所的简报里，开始出现“才研究员王川槿”的名字。
……………
没人知道，王川槿的帆布包里，还有另一本笔记本。那里面没有一行计算机代码，只有一张张用铅笔绘制的发动机剖面图。
图纸上，涡扇-8发动机的压气机叶片被标上了红色的修正线，燃烧室的喷油嘴旁写着“孔径0.8mm改1.0mm”，涡轮盘的材料栏里，被改成了“Gh4169合金（国产替代）”。
这些图纸的由来，连施教授都不完全清楚。只知道王川槿除了泡机房，就是往资料室跑，抱着那些专业书《航空动力学报》和《燃气轮机设计手册》浚
这下午。
施教授路过。
看见他在草稿纸上算着什么，公式复杂得像书，旁边还画着个奇奇怪怪的叶片形状。
“这是什么？”施教授指着图纸问。
“涡扇-8，”王川槿头也没抬：“看资料它推力够，但油耗太高，想试试能不能改改。”
“ ！ ！ ！”
施教授的心猛地一跳，他没多什么，只是叮嘱：“你画好了我给你送上去。”
上个月王川槿画的自动化生产线设计图纸，已经得到了上面的高度认可，并已经投入生产。
当下午，他就把王川槿那几张随手画的图纸装进了公文包，锁上了三道锁。
…………
航空工业部的绝密会议室里。
会议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长条桌尽头，老领导敲着桌子，声音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涡扇-8项目，暂停吧。”
“…………”
桌子两旁的人都没话。
涡扇-8，这个为-10战机量身定做的发动机，已经耗了八年时间。
投入的经费够盖三个研究所，可样机测试时油耗比设计值高了15%，推力波动始终超标。
更要命的是，钱快没了。
“不是不想坚持，”老领导叹了口气：“1982年，全国科研经费占Gdp才0.6%，咱们航空口分到的，还不够给美苏提鞋的。-10项目总预算就这么多，把钱全砸在发动机上，机身、航电怎么办？”
有韧声：“那……只能用苏联的AL-31系列发动机了？”
“AL-31？”
负责经费的同志苦笑，“咱们全年的外汇储备才69.82亿美元，够买多少台？还不算维修设备和后续零件。1978年咱们才1.67亿外汇，这几年是涨了不少，可架不住到处要用钱啊。买了发动机，其他项目就得停，这账怎么算都不划算。”
会议室里陷入沉默…
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施教授跟着机要秘书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个牛皮纸信封。
“老领导，还有个东西，您或许该看看。”施教授的声音有点发紧。
老领导拆开信封，几张铅笔图纸滑了出来。他起初漫不经心地看着，眉头却一点点皱紧，最后猛地坐直了身体。
“这！”
“这是谁画的？”
他指着图纸上的修正线，“压气机叶片角度修正1.5°，涡轮前温度提高50K……这思路，简直是……”
“先别管是谁，”施教授咽了口唾沫，“您让专家看看，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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