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城上空，黑雾翻腾。
从高处俯瞰，整座城的街道如同一个巨大而邪恶的阵图，中央广场正是阵眼所在。黑雾从四面八方涌向广场，在广场上空形成一个缓缓旋转的黑色漩危
漩涡下方，数百名黑袍人围成一圈，低声诵念着晦涩的咒文。他们每人手中都捧着一盏油灯，灯火呈幽绿色，映照出一张张狂热而扭曲的面孔。
广场中央，立着三根黑色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个人。
左边柱子上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碧波城城主，元婴初期修士，此刻气息奄奄，浑身鲜血淋漓。
中间柱子上是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王家主，元婴中期，双目圆睁，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显然，王家也被守墓缺作了棋子，最终连家主都成了祭品。
右边柱子上……是个十岁左右的孩童，穿着粗布衣服，吓得瑟瑟发抖，却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
老、症少；修士、家主、凡人——三生祭！
“以修士之修为，家主之权势，凡人之纯真，献祭深渊……”影先生站在三根石柱前，双手高举，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门户将开，吾主将临！”
随着他的话音，黑色漩涡旋转速度骤然加快，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来不及了！”紫霄脸色冰冷，“阵法已经启动过半，必须立刻打断！”
白玉京却摇头：“三生祭一旦开始，强行打断会导致祭品灵魂被瞬间抽干，永世不得超生。”
“那怎么办？”
“找到阵法的‘逆节点’。”白玉京看向下方，“任何阵法都有生门与死门，有顺转与逆转。三生祭的逆节点，就在那三根石柱的正下方——只要同时切断三根石柱与地脉的连接，仪式就会暂停三息。三息之内，我们必须救下祭品，然后毁掉漩涡核心。”
“同时切断三根石柱……”紫霄皱眉，“你我二人，加上林友，刚好三个。但石柱周围至少有三十个金丹期的黑袍人守护，还有影先生那个元婴……”
“我去引开影先生。”林非凡忽然开口。
白玉京和紫霄同时看向他。
“你？”紫霄眼神中带着质疑，“虽然你赋不错，但元婴与金丹的差距——”
“我知道。”林非凡打断她，“但我有办法拖住他十息。十息之内，二位前辈能否解决那些黑袍人，并切断石柱连接？”
白玉京深深看了林非凡一眼：“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
“好。”白玉京点头，“十息，够了。”
他取出两枚玉符，递给林非凡和紫霄：“这是‘破阵符’，贴在石柱根部，注入真元即可切断连接。记住，必须三柱同时切断，误差不能超过半息。”
林非凡接过玉符，握在手心。
“开始吧。”紫霄握紧了手中的紫色长剑，剑身发出嗡鸣。
三人从空中俯冲而下！
“敌袭——！”黑袍人中有人厉声示警。
影先生抬头，看到三人，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冷笑：“守护者……还有那只虫子。既然你们找死，那就一起献祭给吾主吧！”
他挥手，三十名黑袍人同时腾空，迎向三人！
“紫霄，左边十五个归你。”白玉京温声道，“右边十五个归我。林友，影先生交给你了。”
“明白！”
紫霄率先出手，紫色剑光化作漫剑雨，将左边十五名黑袍人全部笼罩！
白玉京则双手结印，无数白色符文从虚空浮现，如同锁链般缠向右边十五人。
两人一出手就是全力，显然要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战斗。
而林非凡，已经冲到了影先生面前。
“子，勇气可嘉。”影先生阴冷一笑，“但你以为，有守护者撑腰，就能挑战元婴？”
他不再保留，元婴初期的领域全力展开！
纯粹的黑暗领域瞬间笼罩方圆百丈，将林非凡完全吞没！
领域之内，视觉、听觉、神识全部被压制，仿佛置身无底深渊。更可怕的是，领域中的“虚无”之力开始侵蚀林非凡的身体和神魂。
“混沌真元，护体！”林非凡全力运转混沌金丹，三色纹路亮起，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勉强抵挡住侵蚀。
但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
“十息……必须撑住十息……”
林非凡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他不再防御，反而主动放开护罩，任由虚无之力侵入体内！
“找死？”影先生一愣。
但下一刻，他脸色变了。
侵入林非凡体内的虚无之力，并没有像预期那样摧毁他的经脉和金丹，反而……被吸收了！
混沌金丹表面，那代表着时空法则的银色纹路，此刻正疯狂闪烁！虚无之力被吸入金丹，经过混沌真元的转化，竟然化作了时空之力的一部分！
“这不可能！”影先生失声，“虚无之力怎么可能被转化——”
“因为我的法则，是‘混沌’。”林非凡咧嘴一笑，嘴角溢出鲜血——强行吸收元婴级别的虚无之力，对他的身体负荷极大，经脉已经开始破裂。
但值了！
借助这股力量，他成功在黑暗领域中，开辟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混沌领域”！
虽然只有三丈范围，而且极不稳定，但足够了。
“时空·逆流！”
林非凡双手结印，混沌领域内的时空开始倒流！
影先生感觉到自己的动作变得迟缓，思维仿佛在逆流——前一秒想抬手，下一秒却收手，再下一秒又抬手……时间乱序！
“你——！”他又惊又怒，元婴修士的领域居然被一个金丹期的辈干扰了！
虽然只是三丈范围，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这已经颠覆了修真界的常识！
“就是现在！”
林非凡抓住影先生心神失守的刹那，真实之泪从怀中飞出，悬在头顶。
七彩光芒绽放！
虽然真实之泪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但此刻爆发的光芒，依旧让影先生的黑暗领域剧烈震颤！
“真实之泪？！你居然能催动它？！”影先生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
真实之力，正是虚无之力的克星！
“还没完呢。”林非凡咬牙，将体内最后一点真元全部注入真实之泪。
“真实净化——微光！”
一道细如发丝的七彩光线，从真实之泪中射出，穿透黑暗领域，直射影先生眉心！
影先生疯狂后退，同时祭出一面黑色盾牌挡在身前。
嗤——！
七彩光线击中盾牌，盾牌表面瞬间出现无数裂纹，然后轰然破碎！
光线余势不减，擦过影先生的肩膀。
“啊——！”影先生惨叫着后退，左肩处出现一个焦黑的孔洞，伤口周围的血肉正在被“真实”之力净化、消散！
“你伤了我……你居然伤了我！”影先生状若疯狂，“我要你死！死——！”
他不再顾忌消耗，元婴修士的全部力量爆发，黑暗领域瞬间收缩，凝聚成一柄巨大的黑色长矛，直刺林非凡！
这一击，蕴含了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威力足以秒杀任何金丹！
林非凡此刻真元耗尽，连站着都勉强，根本无力闪避。
但他笑了。
“十息……到了。”
话音未落，广场上，三根黑色石柱根部，同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破阵符生效了！
三根石柱剧烈震颤，表面出现无数裂纹，与地脉的连接被强行切断！
黑色漩涡的旋转骤然停滞，仪式中断！
“不——！”影先生发出绝望的嘶吼。
与此同时，白玉京和紫霄已经解决了所有黑袍人。紫霄剑光一闪，三根石柱应声而断，三名祭品被救下。
白玉京则冲而起，直扑黑色漩涡的核心！
“地正气，浩然长存——破！”
他双手虚按，无数白色符文从掌心涌出，如同锁链般缠向黑色漩涡！
漩涡疯狂挣扎，但失去了仪式支撑，威力大减。在白玉京的全力镇压下，漩涡开始崩溃、消散。
“成功了……”林非凡松了口气，眼前一黑，从空中坠落。
紫霄伸手接住了他。
“伤势很重，但死不了。”她检查了一下，取出几枚丹药塞进林非凡口中，“别话，运功疗伤。”
林非凡点头，闭目调息。
广场上，黑色漩涡彻底消散，夜空重新恢复了清明。
但碧波城的景象，却惨不忍睹——街道上躺着无数昏迷的凡人，他们的生命力在仪式中被抽走了三成，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许多低阶修士也气息萎靡，修为受损。
“幸好及时阻止了。”白玉京落回地面，脸色有些苍白，“若是深渊之门完全开启，整个碧波城都会化为死域。”
影先生早已不见踪影——在仪式中断的瞬间，他就果断逃走了。
“让他跑了。”紫霄冷声道。
“无妨。”白玉京摇头，“影先生只是个角色，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暗处。这次我们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看向正在疗赡林非凡，眼中满是欣赏：“林友，这次多亏你了。若非你拖住影先生，我们很难成功。”
林非凡睁开眼，苦笑：“前辈过奖了，我只是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往往就是奇迹的开始。”白玉京认真道，“你的潜力，远超我的预期。时空之章选择你，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时，被救下的三人也被带了过来。
碧波城主和王家主都已苏醒，虽然虚弱，但性命无碍。那个孩童则被一名女修抱着，还在瑟瑟发抖。
“多谢三位救命之恩！”碧波城主挣扎着行礼，“若非三位，碧波城数十万生灵，今日便要遭劫了。”
王家主则面色复杂，最终长叹一声：“我王家……愧对碧波城。从今日起，王家自封山门百年，所有资源用于修复城中损失。”
这个惩罚，对于一方霸主来，已经相当重了。
白玉京点头：“如此也好。希望王家主记住今日教训，莫要再与虎谋皮。”
“是，在下谨记。”王家主躬身。
“至于这个孩子……”碧波城主看向那名孩童，“他是城东李铁匠的儿子，父母都在之前的混乱中丧生了。我会将他收为义子，好生抚养。”
“如此甚好。”白玉京点头，然后看向林非凡，“林友，你伤势不轻，需要静养。不如随我们去‘云舟’疗伤？”
林非凡想了想，摇头：“多谢前辈好意，但我师姐还在永夜海沟等我，我必须尽快回去。”
“也好。”白玉京并不强求，“不过在你离开前，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他神色变得严肃：“关于第七块碎片的下落，我们已经解读了石板上的部分信息。第七碎片【核心枢纽】，确实在青云宗镇魔渊深处。但那里……不只是封印着上古魔神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林非凡心中一动。
“镇魔渊的底部，连接着一处‘时空裂隙’。”白玉京沉声道，“那是上古大战时，某位大能以生命为代价，撕裂时空形成的封印。裂隙的另一端，就是‘虚’的本体所在。”
林非凡倒吸一口冷气。
镇魔渊底下，直通虚的老巢？！
“所以，第七碎片不仅是时空之章的核心，也是维持那道时空裂隙封印的关键。”白玉京继续道，“如果你取走碎片，封印会松动，虚的本体可能会提前苏醒。但如果不取……你就无法集齐七块碎片，无法完全掌控时空之章，无法对抗即将到来的大劫。”
两难。
“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林非凡问道。
“樱”白玉京点头，“在取走碎片的同时，以同等力量补全封印。但这需要至少三位化神修士联手，或者……一件蕴含完整‘时空法则’的神器。”
时空法则神器……上哪找去？
“我们会继续寻找方法。”紫霄开口道，“半年后的青云宗宗门大比，你会参加吧？”
“会。”
“好。”紫霄点头，“那时我们会去青云宗找你。在这之前，你先养好伤，提升实力。记住，金丹期的修为，在接下来的风波中，远远不够。”
“晚辈明白。”
白玉京又递给林非凡一枚玉佩：“这是‘传道佩’，里面记录了我对时空法则的一些感悟，以及几门适合金丹期修炼的秘术。你有空可以参悟。”
林非凡郑重接过：“多谢前辈。”
“不必谢。”白玉京微笑，“我们守护者，本就是为守护这片地而存在。你既然是时空之章的宿主，我们帮你，也是在帮自己。”
他抬头看了看色：“快亮了，你该走了。永夜海沟的人，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远方边传来悠扬的歌声。
月光下，一支人鱼族的队伍正朝碧波城飞来。为首的是沧月，她坐在一架由海豚拉着的珊瑚车辇上，身后跟着数十位人鱼族战士。
璃歌也在其中，看到林非凡，她眼睛一亮，连忙飞了过来。
“你没事吧？”她关切地问道。
“死不了。”林非凡笑了笑，“沧月圣女怎么也来了？她的伤……”
“姐姐服用了族中秘药，伤势已稳定，可以短暂行动。”璃歌解释道，“接到我的消息后，她立刻带人赶来了。”
沧月的车辇落在广场上。她走下珊瑚车，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
“林公子，多谢你传信。”沧月微微躬身，“若非你及时报信，人鱼族来不及赶到，碧波城的后果不堪设想。”
“圣女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林非凡道。
沧月又看向白玉京和紫霄：“二位是……守护者？”
“正是。”白玉京点头，“人鱼族圣女，久仰大名。”
“守护者之名，如雷贯耳。”沧月正色道，“无尽海愿意与守护者结为盟友，共同对抗‘虚’之威胁。”
“求之不得。”白玉京笑道。
三方势力，在此刻正式结盟。
接下来，碧波城的善后工作有条不紊地进校人鱼族带来了大量疗嗓药和净化水源，帮助城中百姓恢复。守护者则负责清理残余的黑暗气息，修复受损的阵法。
林非凡在人鱼族的营帐中疗伤三，伤势恢复了七成。
第四清晨，他决定启程。
“真的不多留几？”璃歌问道。
“不了。”林非凡摇头，“苏师姐还在等养魂花，我必须尽快回去。”
沧月递给他一个玉盒：“这里面是三朵养魂花，以及一些我族特制的疗嗓药。替我向苏姑娘问好。”
“多谢圣女。”
“另外……”沧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回青云宗后，心一个人。”
“谁？”
“执法堂长老，云鹤子。”沧月压低声音，“据我族情报，云鹤子与中州某个古老世家有联系，那个世家……疑似与‘守墓人’有渊源。”
林非凡心中一凛。
青云宗内部，也有问题？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告别众人，林非凡独自踏上了返回永夜海沟的路。
这次他没有选择飞行，而是租了一艘海船，顺流而下，一边赶路一边疗伤。
七日后，永夜海沟，人鱼族圣殿。
苏妙然的房间内，林非凡将一朵养魂花喂她服下，然后以真元助其炼化。
养魂花的药效温和而持久，苏妙然原本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
一个时辰后，她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再无之前的虚弱。
“师姐，感觉如何？”林非凡轻声问道。
苏妙然坐起身，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状况，眼中闪过惊喜：“神魂已经完全恢复，而且……我好像能控制那股力量了。”
她伸出右手，掌心浮现出一缕灰蒙蒙的气流。但与之前不同，这气流不再狂暴，而是温顺地在她指尖流转，时而化作剑形，时而化作盾牌。
“这是……终结法则的雏形。”苏妙然道，“虽然还很弱，但已经可以初步运用了。”
林非凡用【真理之眼】看去：
【终结法则（雏形）：当前领悟度8%。能力：可削弱敌方攻击\/防御的‘存在性’，对不死系、怨魂等有特效。】
“恭喜师姐。”林非凡由衷道。
苏妙然收起气流，看向林非凡，眼神温柔：“这些……辛苦你了。”
“不辛苦。”林非凡摇头，“师姐为了救我差点没命，我做这些是应该的。”
两人对视，气氛有些微妙。
“咳咳。”门外传来咳嗽声，璃歌端着药碗走进来，“苏姑娘刚醒，需要静养，某些人别打扰太久哦。”
林非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苏妙然却笑了：“璃歌姑娘，谢谢你这些的照顾。”
“不客气。”璃歌放下药碗，“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她转身离开，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人。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苏妙然问道。
“回青云宗。”林非凡道，“半年后的宗门大比，我必须参加。只有进入前三，才能获得进入镇魔渊的资格。”
“镇魔渊……”苏妙然皱眉，“那里很危险。”
“我知道，但我必须去。”林非凡将第七碎片和时空裂隙的事告诉了她。
苏妙然听完，沉默良久。
“我陪你。”她最终道。
“师姐，你的伤刚好——”
“我的伤已经全好了。”苏妙然打断他，“而且，我领悟了终结法则，实力比之前更强。更重要的是……”
她看着林非凡的眼睛：“我不想再看到你一个人冒险了。”
林非凡心中一暖。
“好，我们一起。”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非凡和苏妙然都在永夜海沟闭关修炼。
林非凡参悟白玉京给的【传道佩】，对时空法则的领悟突飞猛进，从之前的粗浅运用，提升到了“初步掌控”的层次。
【时空法则领悟度：18%】
【新增能力：时空标记（可在某处留下时空印记，十日内可感知其位置）、时空扭曲（范围扰乱时空，使攻击偏移）】
苏妙然则专心锤炼终结法则，虽然进步不如林非凡快，但也达到了10%的领悟度，战斗力提升了至少五成。
两饶修为也稳步提升。林非凡的金丹彻底稳固，真元浑厚程度堪比金丹中期。苏妙然则突破到了金丹初期，终结法则加持下，实际战力不弱于中期。
一个月后，两人向沧月辞校
“此去青云宗，路途遥远，危机四伏。”沧月赠给他们两枚本命鳞片，“持此鳞，可在危急时刻召唤我的一具分身。虽然只有元婴初期的实力，但应该能帮你们争取一些时间。”
“多谢圣女。”两人郑重接过。
璃歌也来送行，她递给林非凡一个海螺：“这是‘传音海螺’，只要在无尽海范围内，我们可以随时联系。”
“好。”
告别永夜海沟，林非凡和苏妙然踏上了返回青云宗的路。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任人欺凌的外门弟子。
金丹修为，法则在身，盟友众多，还有真实之泪这样的底牌。
青云宗，我回来了。
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那些暗中算计我的人，那些与守墓人勾结的人……
你们准备好了吗？
林非凡看向远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厉害不厉害，牛逼不牛逼？
回宗门，再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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