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唤,带着心疼与怜惜。
眼前的玉罗刹再不见昔日英姿飒爽的模样,面容清减,双眸微肿,仿佛深闺病倚的佳人,在夜风中摇曳生姿,却令人心碎。
杨轩心中明白,太后赐婚一事,对她而言无异于当头重击。
他们身份悬殊,一个是朝廷钦点的探花郎,一个是江湖草莽女首领,本就难有交集。
可彼此心意相通,只要一方肯退一步,便能携手涯。
正因如此,杨轩此刻满心愧疚,语气也柔软了几分:
“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你安心做你的驸马爷便是,我这山野匪首,何须你这位子门生挂念。”她冷笑,声音却微微发颤。
杨轩听罢,嘴角轻扬。
她还能怨,还能刺,明心尚未死。
最怕的是沉默如冰,那才是彻底的诀别。
他上前一步,在她怔然未觉之际,伸手将她拥入怀郑
玉罗刹脸颊骤然绯红,本能地挣扎,可杨轩臂膀如铁,哪里挣得开?
羞怒交加之下,她咬牙道:“放开我!”
“有些事,并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桩婚事,是我布局中的关键一环。”
“布局?”
她的动作一顿,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
原来在他眼中,连婚姻都是算计?
可转念一想,他是公侯之子,联姻本就是权谋常事。
可越是如此,她心头越是苦涩难言。
“我要借皇室之势,创办‘皇家商会’,打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商道版图。”
“商会?”玉罗刹愕然,“你寒窗十年,高中探花,就是为了去经商?”
士农工商,商居末位。
即便她行走江湖,也不理解杨轩此举——明明握着世人仰望的身份,却要投身贱业,实在匪夷所思。
“你还记得我曾过的话吗?”杨轩低声问道,“你在明月峡救人,一次能救几人?不过是解一时之急罢了。
为官从政,志在济世,可朝堂之上勾心斗角,世家盘根错节,岂是我一人之力可撼动?唯有经商,方可广施恩泽。
不远的,我若开一千家铺子,每店雇十人,便是万人有活路;若开万家酒肆,便养活十万百姓!这才是真正的救民于水火。”
“可这和你成亲有何关系?”
“利益二字。”
杨轩凝视她迷惘的眼眸,耐心解释道:
“一旦财源滚滚,觊觎者必蜂拥而至。
官府抽税、豪强勒索、贪官索贿,哪一关都不好过。
你劫过多少赃银?可那些银子,有多少是来自商人?又有多少,是商人为了保命孝敬上去的?”
“往后我的计划更多,不仅需要朝廷背书,更需一个无人敢轻易招惹的身份来镇场。”
听着这番话,玉罗刹渐渐冷静下来,终于意识到杨轩所图深远。
“我知你心中不甘,可男儿立世,岂止儿女情长?望你能懂我一番苦心。
况且……明月峡如今已不再安全。
你的武功虽高,能挡一时风雨,却挡不住暗箭难防。
那些对我忌惮之人动不了我,便会拿明月峡开刀。”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坚定:“今日你现身京城,已然落入多方视线。
六扇门、锦衣卫、东厂、护龙山庄……哪一个不是盯着江湖动静?你这一露面,只怕明日整个绿林都会被翻个底朝。”
玉罗刹身形微晃,心头猛然一沉。
她忽然明白,自己冲动前来,竟是将整个山寨置于险境。
她不知杨轩树敌几何,但她清楚,能让这些人忌惮的存在,绝不会放过任何打击他的机会——哪怕是从她下手。
“解散明月峡吧。”杨轩轻声道,“写一封信,让弟兄们各寻出路。
紫女会安排妥当。
至于你……回来吧。
江湖漂泊终非归宿。”
“云罗郡主痴迷武学,若得你这般侠义女子为伴,定会欣喜不已。”
一拜地,再拜高堂,夫妻交拜……礼成!
送入洞房~
声音落下,府外锣鼓喧、人声鼎沸,而后院却静得如同深潭,连风过树梢都显得心翼翼。
陪嫁来的宫女太监们屏息敛声,脚步轻如落叶。
四大贴身侍婢立于庭院四角,目光如电,严密监察每一人进出,不容半点疏漏。
她们原是杨轩的随侍丫鬟,如今身份已不同往日,将执掌驸马府内务大权,举足轻重。
厨房之中,金开甲正劈柴烧火。
灶台边的仆役皆以为他是杨轩身边低微的杂役,不值一提。
可谁也不知,此人实为守护后院的第一道屏障,其威慑力堪比府外坐镇的捕神与郭巨侠。
吱呀——
新房门被推开,杨轩步入其郑
屋内已有奴与一位宫中老嬷在旁伺候。
见他进来,奴顿时心头一颤,脸颊绯红,眼波流转间尽是娇羞与情意。
身为云罗郡主的近身侍女,她生得明眸皓齿,姿容出众。
按皇家旧例,在郡主成婚之夜前,需由贴身侍婢演示闺房之礼,以启蒙训导。
此刻她既怀期待,又感惶惑,眉目之间竟比新嫁娘更添几分艳色。
“参见驸马。”
嬷嬷与陪嫁宫女齐齐行礼,神情中难掩艳羡。
她们所羡者,并非杨轩少年得志,而是云罗郡主能得此良配。
毕竟他谋科探花,才学卓绝,仕途坦荡,前途不可限量。
杨轩伸手挑起红盖头,刹那间,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映入眼帘。
眸含秋水,唇若朱染,面泛霞光,令人魂为之夺。
“驸马与郡主,请共饮合卺酒。”
两侧侍女捧上雕花玉杯。
云罗轻抬凤眸,柔柔地看了杨轩一眼,随即垂首接过酒盏,二人臂弯相绕,饮下交杯美酒。
紧接着,其余侍女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撒满床榻,寓意早生贵子,随后悄然退下。
房中唯余三人:杨轩、云罗,还有那心绪难平的奴。
唯有杨轩笑意盈盈,眼中带着几分玩味。
这古代婚礼对他而言,仍是一场新鲜体验,更何况今夜还牵连着两位美饶心事。
“驸马爷……让奴婢为您更衣。”
奴颤抖着伸出纤手,指尖微凉。
她心跳如鼓,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古诗:
初承恩露怯犹深,扶起娇慵态不禁。
云鬓斜坠金步摇,绣帐低垂春意浓。
轰——!
忽然,一股凌厉杀气自院外冲而起,仿佛寒刃破空,撕裂寂静。
守在四周的四大侍女瞬间警觉,齐齐望向气息爆发之处。
那股刀意邪异森冷,似从幽冥深处腾起,纵使四婢武功不俗,也不禁眉心紧锁。
何权敢在此时发难?且这等霸道凌厉的刀势,绝非寻常高手所能施展。
“雄霸下!”
“斧断五岳!”
刀光如霜,斧影似山。
一方刚猛无俦,一方诡谲阴狠,两股力量轰然对撞,劲风暴卷,草木摧折。
金开甲手握百斤巨斧,身形魁梧如铁塔。
虽右臂残缺,行动略受限制,但他生神力,左手运斧竟如行云流水,毫无滞涩。
沉重的巨斧在他手中翻飞如蝶,竟比寻常刀剑更为迅猛犀利。
对面归海一刀早已陷入魔障,双目赤红,刀法狂乱却凌厉至极。
每出一招,皆带血煞之气,阴毒非常。
起初金开甲尚显吃力,险象环生。
毕竟断臂之伤影响深远,加之巨斧本就难以灵活操控,若非昔日根基深厚,早已败北。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适应对方节奏,左手功力也在激战中复苏,昔日威势悄然重现。
此时战局逆转。
原本旗鼓相当,如今金开甲已游刃有余,步步紧逼。
若非右臂缺失,只怕归海一刀连三招都撑不过。
附近暗中护卫的各大高手纷纷赶到现场,却被四大侍女拦在外围。
——洞房之内,新人未出,谁敢擅闯?
众人遥望战场,朱无视等人目光灼灼,皆为之战栗。
归海一刀本就武功超群,不在段涯之下,习得《雄霸下》与《阿鼻道三刀》后,便是六扇门顶尖高手也难轻易制服。
可眼下,金开甲单手执斧,竟能反压其上,气势如虹,斧风呼啸间,宛如雷神降世。
“阿鼻道三刀!”
“风雷神斧诀!”
刹那间,阴寒刀气席卷而来,仿佛地狱之门开启,鬼哭神嚎。
金开甲立于其中,全身寒毛倒竖,仿佛置身九幽炼狱。
然而,身为唯一能在孔雀翎威慑下存活下来的绝世强者,那所谓的阿鼻道三刀,在他眼中不过是寻常招式,不足为惧。
一道凌厉的斧光撕裂长空,仿佛远古神兵劈开混沌,刹那间驱散四周阴寒邪气。
那光芒不仅扫荡黑暗,更贯穿归海一刀身躯,令其遭受重创。
噗!
归海一刀双目本因魔性而泛着血光,可在斧影穿体的一瞬,瞳孔骤然收缩至针尖大,满是惊骇与难以置信。
死亡边缘的剧痛与愤怒,竟将他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硬生生拽了回来。
“这是……什么地方?”
金开甲并未继续进攻。
他与归海一刀交手数合,最清楚对方此刻的状态——此人已清醒。
“你醒了。
这里是驸马府,今夜是公子的大婚之喜。”
“驸马府?大婚?”
归海一刀望着金开甲,眼神迷茫,随即环顾四周,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竟然入魔了,还险些在如此重要的场合酿成滔大祸。
“义父!海棠!”
黑暗中走出几道人影,他第一眼便认出了朱无视与上官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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