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传来刺耳的闲言碎语,李伟明听得直皱眉。他狠狠瞪了那群人一眼:要嘛闭嘴站远点看,要嘛赶紧滚蛋!别在我家门口喷粪。
这话一出,嚼舌根的顿时消停了。
阎埠贵盯着那堆檀木料直搓手,凑近闻了闻,忍不住问:买这些木头花了不少钱吧?
李伟明心里门儿清——这老狐狸就等着看他出丑,好低价捡漏。昨还跟自己急赤白脸的,今倒惦记上他的木料了。
给于莉打结婚家具,花再多都值。李伟明故意把俩字咬得特别重。
阎埠贵脸色唰地黑了。他千方百计阻挠的婚事,被李伟明当众提起,老脸挂不住:你子别太过分!
爱看看,不看滚。李伟明头都不抬。
阎埠贵气得肝颤,可还是赖着不走——他铁了心要等李伟明搞砸后捡便宜。
秦淮茹酸溜溜地看着那些木料。她不信李伟明有这本事,故意扬声:你会做家具?先拿边角料练练手吧,别糟蹋好东西。
李伟明听出她话里的醋味,故意扯着嗓子回:打凳子多没劲,要不我先做张床?今晚你来试试结不结实?
围观的人噗嗤笑出声,秦淮茹臊得满脸通红。
李伟明抄起工具,叮叮当当干了起来。
李伟明抄起一块梨花木,眯起左眼仔细端详,右手已经抄起锯子开始下料。只见他动作麻利地划线、凿眼、开榫、拼板,整套工序行云流水。围观的邻居们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硬木家具最难打理,可那些工具在他手里就像长了眼睛似的。
乖乖!这子真有两把刷子!傻柱瞪圆了眼睛,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懂行的老木匠更是惊得直搓手,这手艺没二十年功夫根本练不出来,可李伟明才二十出头!
转眼间,一张结实的大床已经成型。刘海中凑近细看,发现整张床没用一根钉子,全凭榫卯结构就严丝合缝。抛过光的木料泛着温润光泽,看得众人眼热心跳。
秦淮茹站在人群里,指甲不知不觉掐进了手心。望着那张崭新的大床,再想到自家瘫在炕上的男人,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正出神时,突然被人拦腰抱起,重重摔在了新床上。
啊呀!秦淮茹的惊叫声中,整个院子顿时炸开了锅。
一回头,发现是李伟明站在那里。
李伟明笑呵呵地对秦淮茹:你不是想见识我的手艺吗?要不咱俩当众试试这床结不结实?
这话一出,围观的街坊们都惊呆了。
大白的,李伟明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秦淮茹。
真是胆大包,就不怕贾东旭那个瘫子找他算账?
易中海见状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清楚李伟明没这个胆量。
把秦淮茹按在新做的床上,八成是为聊习俗。
在他们这儿,新做的床得找个命硬的人先压一压。
不然怕主人家睡上去会出事。
李伟明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秦淮茹也明白他的用意。
赶紧从木床上跳下来,气鼓鼓地瞪着李伟明。
怎么样,我这手艺还行吧?白不方便的话,晚上再来试试?李伟明嬉皮笑脸地。
秦淮茹狠狠白了他一眼,李伟明你个缺德玩意儿,想让我给你压床?心打雷劈!
贾张氏看不下去了,冲过来嚷嚷:李伟明你个缺德鬼,让我儿媳妇给你压床,赶紧给钱!
着就伸手要钱。
哎哟,贾大妈,不是您快不行了吗?这会儿又活蹦乱跳地来要钱,是诈尸了还是掉钱眼里了?李伟明故意问道。
要你管!贾张氏气得直瞪眼,有钱买这么好的木料,就没钱接济我们家?你好意思吗你?
秦淮茹站在一旁,心里又气又羡慕。
刚才她偷偷摸了摸那张床。
光滑的触感,沉甸甸的分量,让她心里直痒痒。
这床睡着得多舒服啊!
再想想自家那张破床,一翻身就吱呀乱响。
好几回都被婆婆和丈夫误会,差点挨揍。
其他邻居也忍不住上前摸了摸。
这一摸可不得了,个个都对李伟明羡慕得不校
光看这张床就知道,他的木匠手艺不比医术和厨艺差。
那年头物资紧缺,家家户户都得请木匠打家具。
在农村,能学门手艺就是多了条活路。
木匠可是八大匠里最吃香的行当之一。
去东家干活不仅有钱拿还管饭,风吹不到,雨淋不着,日头晒不着。比起整在地里刨食,面朝黄土背朝的日子强太多了。
村里姑娘要是听相亲对象是个木匠,就算不马上点头,也准保乐开花。姑娘们都知道那句顺口溜:嫁个木匠郎,吃喝穿戴不用慌!这就是大伙儿对木匠的看法。
不过那时候学木匠可不容易,没点关系师傅根本不肯收外人。宁可送你千块钱,也不把手艺传!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不是铁关系,师傅才不会真心教你。
李伟明这手木匠活到底是咋学的,大伙儿都纳闷得很。这手艺可不是三两头能练成的。
李伟明这子,到底跟谁学的木工?我找了这么久都没遇上好师傅,他倒把活儿干得这么漂亮!刘光盯着李伟明,眼里直冒酸水。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跟李伟明一比,我简直是个废物!阎解放在心里暗骂自己,觉得在李伟明跟前抬不起头来。
老爷真是不开眼,怎么生出这么个人才!许大茂看着李伟明做的家具直咂嘴。
许大茂你也配跟李伟明比?你连猪都不如!傻柱故意呛他。
我是连猪都不如,那你就是头阉猪!许大茂翻着白眼回嘴。气得傻柱撸袖子就要动手。
众人正看得起劲,李伟明已经做好木床,开始打柜子了。这时易中海从外头回来,看见李伟明家门口围满了人,凑近一瞧,顿时惊住了。
早年在轧钢厂当钳工前,易中海也学过一阵子木匠。那时候师傅藏着掖着不肯教真本事,他最后只好放弃。平时闲着也爱琢磨木工活,做些件家具,大件从来不敢碰,怕糟蹋木料。
可他对木匠门道还是懂的。看李伟明那娴熟的手法,再瞧瞧做好的木床——古典样式里透着现代美,通体没用一根钉子,全靠榫卯咬合,这手艺绝不是普通木匠能有的。易中海望着李伟明,心里又羡慕又佩服。
李伟明正埋头干活,易中海走过来竖起大拇指:李伟明你可真是个能人啊!
李伟明回头瞥见易中海那只手,心里冷笑。昨晚这人还落井下石想害自己,今就来套近乎。他知道易中海这两胳膊不舒服,这是想让自己给他看病——毕竟当初是他给易中海做的手术。
李伟明假装没听见,继续干自己的活。易中海站在那儿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好歹是院里的一大爷,李伟明居然这么不给面子,把他当空气,这让他下不来台。
刘海中见状火上浇油:李伟明你也太不给老易面子了,人家夸你都不搭理!李伟明一听就知道这老狐狸在挑事,抬头瞪了他一眼:二大爷您少在这煽风**,耽误我做家具的话,您脸上也不好看!
刘海中气得直瞪眼。这时阎埠贵插嘴道:伟明得对,大家别打扰他了。都是一个院的邻居,等他做完家具,剩下的木料不定还能给大伙儿分分。
几个邻居立刻跟着附和,对着李伟明一顿夸。阎埠贵盯着那些上好的木料,眼珠子直转——这老抠门连别人家的红薯都要算计,更别这么好的木料了。
李伟明冷眼看着这群人,心里直摇头。刚才还冷嘲热讽,现在见他手艺好就凑上来巴结,都想占便宜。这院子里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三大爷,我马上要结婚了,至少得打72条腿的家具。您觉得我这木料能剩下吗?想要家具自己去买,别打我这些木头的主意!
李伟明一句话就把阎埠贵怼了回去。
阎埠贵气得直瞪眼,要不是还惦记着从李伟明这儿捞好处,早就破口大骂了。
这时许大茂凑了过来,看着已经成型的衣柜雏形,笑着:伟明兄弟,咱哥俩在这院里处得不错吧?
李伟明瞥了他一眼没吭声。他心里清楚,许大茂跟傻柱不一样,傻柱有仇当场就报,这许大茂最爱背后使绊子,表面功夫倒是做得挺足。
见李伟明不话,许大茂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你不话我就当默认了。这样,要是木料有剩,帮我也打套家具,缺的料我给你补上,再给你十块钱,怎么样?
阎埠贵一听就乐了:许大茂,你这是寒碜谁呢?十块钱也好意思拿出手?街坊邻居的谈钱多伤感情啊!
这位精于算计的三大爷可不想让许大茂坏了规矩。再了,李伟明把他儿子送进局子,现在又要娶他儿子的对象,让他打几件家具怎么了?
周围人也跟着起哄,都想白占便宜。
李伟明扫了他们一眼,冷冷地:想让我打家具也行,木料自备,手工费二十。看在邻居份上收十五,要不就别在这儿废话!
这话一出,大伙儿都炸了锅。那时候木匠一个月也就挣二三十块钱,李伟明一件家具就要十五块手工费,顶得上半个月工资了,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这丫脑袋被门夹了吧?做个破家具敢收十五块工钱?有这钱老子都能直接买件新家具了!”
“可不咋地!真当自己是鲁班再世啊?就算是鲁班爷亲自来也值不了这个价!”
“李伟明那龟孙的手是镶了金还是咋的?做梦想屁吃呢!”
“家里那么有钱还死要钱,真他娘抠门精转世!”
“......”
院里这帮缺德玩意儿七嘴八舌地数落着李伟明。
在他们眼里,李伟明就该白给他们打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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