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四趿拉着破布鞋,晃晃悠悠地往林家走。他刚在村头卖部听林家的草莓卖到了八十块一斤,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凭啥他家能发这横财?”他嘴里嘟囔着,一脚踢开路上的石子。
李老四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四十多岁还打着光棍,整游手好希谁家有点好事,他总要凑上去占点便宜。
走到林家门口,他看见院里停着辆货车,几个人正在往车上装草莓篮子。那草莓又大又红,看得他直咽口水。
“阳阳在家不?”他扯着嗓子喊。
林阳从屋里出来,看见是李老四,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李叔,有事?”
李老四搓着手,眼睛直往货车上瞟:“听你家草莓种得不错,给叔尝几个呗。”
林阳还没话,林父闻声从屋里出来,脸色不太好看:“老四,这草莓是要卖的,不能白给。”
“尝几个能咋地?”李老四撇撇嘴,“这么大一园子,差这几个?”
林阳不想跟他纠缠,转身从屋里拿出一个碗,摘了五六颗草莓递过去:“李叔,就这些,您尝尝鲜。”
李老四接过来,一口一个,几口就吃完了。草莓的香甜让他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摆出不满意的样子。
“味道也就那样。”他抹抹嘴,“再给点,我拿回家慢慢吃。”
林父忍不住了:“老四,你这就不讲理了。阳阳好心给你尝,你还得寸进尺?”
“咋的?有钱了就瞧不起穷乡亲了?”李老四提高嗓门,“几个破草莓都舍不得给?”
这时,左邻右舍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王婶正在院子里喂鸡,听见吵嚷声赶紧过来。
“李老四,你又来耍无赖?”王婶叉着腰,“人家阳阳种的草莓,爱给不给,你在这嚷嚷啥?”
李老四见人多了,反而来劲了:“大家都评评理!林家发财了,连几个草莓都舍不得分给乡亲,像话吗?”
林阳按住要发火的父亲,平静地:“李叔,我的草莓是要卖钱的。您要是想吃,可以买,我给您算便毅。”
“买?”李老四嗤笑一声,“我吃你几个草莓是给你面子!还要钱?”
送货的司机看不下去了,插嘴道:“这位大哥,人家做生意的,哪有白给的道理?”
“关你屁事!”李老四瞪了司机一眼,转头对林阳,“今你要是不给,我就不走了!”
着,他一屁股坐在院门槛上,摆出一副耍赖的架势。
团团被吵醒了,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爸爸,怎么了?”
苏婉晴赶紧把女儿拉回屋里:“没事,你继续睡觉。”
林阳看着坐在门口的李老四,心里盘算着对策。他知道这种人不能硬碰硬,但也不能一味退让。
“李叔,您要真不想走,就在这坐着吧。”林阳语气依然平静,“不过我得提醒您,我这草莓园是跟村里签了合同的。您要是在这闹事,影响了我做生意,村里追究起来,您担待不起。”
李老四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林阳会搬出村里来压他。
王婶趁机帮腔:“就是!阳阳承包后山是村长特批的,你要捣乱,村长第一个不答应!”
其他邻居也纷纷指责李老四:
“老四,你还要不要脸?”
“人家阳阳种点地容易吗?你就来捣乱!”
“快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李老四见没人向着他,面子挂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林阳骂道:“好你个林阳,有钱了就六亲不认!你给我等着!”
完,他气冲冲地走了,临走前还狠狠踹了一脚院门。
林父看着他的背影,忧心忡忡地:“这浑人记仇,怕是还要来找麻烦。”
林阳安慰父亲:“没事,咱们有理有据,不怕他闹。”
送货的司机摇摇头:“这种人我见多了,欺软怕硬。你们得心点,他可能会使坏。”
果然,第二一早,林阳去试验田时,发现围栏被人撬开了一个口子。好在胖哒尽职尽责,守在缺口处,才没让鸟雀进来偷吃。
林阳检查了一下,缺口不大,像是有人用棍子悄。他心里明白,这肯定是李老四干的。
“胖哒,干得好。”他摸摸胖哒的头,奖励它一碗灵泉水。
胖哒高胸喝着水,尾巴摇得欢快。
林阳修好围栏,又在周围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破坏。他考虑要不要装个摄像头,但又觉得为这么个人不值得。
中午,李老四又来了。这次他直接来到后山,看见林阳在干活,阴阳怪气地:“哟,大老板亲自干活呢?”
林阳没理他,继续给草莓浇水。
李老四凑过来,压低声音:“阳阳,叔昨喝多了,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
林阳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那个……你看叔这日子过得紧巴,能不能让叔来你这干活?”李老四终于出了真实目的,“工钱你看着给,管饭就校”
林阳直起身,打量了他一下:“李叔,我这儿活重,怕您干不了。”
“干得了干得了!”李老四连忙,“别看我瘦,力气大着呢!”
林阳想了想:“那行,您明来试试。一一百二,管午饭。要是干得好,再加工钱。”
李老四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好好好,我明一定来!”
看着他屁颠屁颠下山的背影,林阳摇了摇头。他其实不缺人手,但与其让李老四在背后使坏,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晚上,林阳把这事告诉家人。林父第一个反对:“你请谁不好,请那个懒汉?他能干什么活?”
“爸,我知道他懒。”林阳解释,“但他在外面晃荡,不定哪又来找麻烦。让他来干活,既能看着他,又能堵住他的嘴。”
苏婉晴担心地:“万一他不好好干活怎么办?”
“干得不好就辞退,简单得很。”林阳很淡定,“咱们按规矩办事,谁也不出什么。”
第二,李老四果然准时来了。林阳安排他跟其他工人一起清理杂草。刚开始他还装模作样地干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开始偷懒,不是借口喝水就是找地方抽烟。
工头李叔看不过去,了他几句。李老四当场就炸了:“你算老几?管得着我吗?”
林阳听见吵嚷声走过来:“李叔,怎么回事?”
李叔气呼呼地:“这老四,干一刻钟歇半时,我他还不服气!”
李老四狡辩道:“我年纪大了,歇会儿怎么了?”
林阳看着他那副无赖相,冷冷地:“李叔是工头,他什么你就得听。不想干可以走人。”
李老四没想到林阳这么强硬,顿时蔫了:“我干,我干还不行吗?”
接下来的半,他总算老实零,但干活还是磨洋工。收工时,林阳只给了他八十块钱。
“好一百二的,怎么才八十?”李老四不满地。
“你干了多少活,自己心里没数?”林阳毫不客气,“明要是还这样,就不用来了。”
李老四捏着八十块钱,脸色铁青地走了。
李叔担忧地:“阳阳,你这可是把他得罪狠了。”
林阳笑了笑:“得罪就得罪吧,这种人,不得罪他也会找麻烦。”
他看着李老四远去的背影,心里清楚,这事还没完。但只要他在理,就不怕对方使绊子。
农场要发展,这种麻烦迟早会遇到。早点学会应对,未必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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