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身穿淡蓝色宫装长裙的女子虚影,面容模糊不清,但身姿婀娜,气质出尘。她仿佛只是站在那里,就与整个湖泊、这座桥融为一体。
“不是活人,是残留的……神念?还是阵法之灵?”王玄警惕起来。
那宫装女子虚影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到来,缓缓“转”过头,面向他们。一个温和、清冷,仿佛从遥远时代传来的声音,直接在王玄和五的心神中响起:
“弱水阻途,以癸水为舟,心性坚韧,可至此处。然,欲入碧波宫,取吾传承,需过‘问心桥’。桥分九曲,一曲折映一心。心有挂碍,身有罪业,贪嗔痴慢疑不除,难渡此桥,反堕湖中,神魂俱消。”
“后来者,可敢上桥?”
问心桥?
王玄看着那看似平静祥和的白玉长桥,又看看桥下那深不见底的蔚蓝湖水。他可不信这湖水像看起来那么无害。这恐怕是针对心境、神魂的最后一重考验。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都走到这儿了,来都来了,岂有后湍道理,他必须拿到!
“五,你在慈候。这‘问心桥’,恐怕得独自去闯。”王玄吩咐道。这种考验,带着灵宠可能反而会引发未知变化。
五虽然担心,但也明白道理,点点头,盘踞在桥头:“主人心!我在这儿守着!”
王玄对那宫装女子虚影拱手一礼:“晚辈王玄,愿上桥一试。”
完,他迈步,踏上了白玉长桥的第一块石板。
就在他踏上桥面的瞬间,周围景象骤然变化!桥还是那座桥,但桥下的湖水仿佛沸腾起来,无数光影画面从湖水中升起,朝着王玄涌来!同时,他感到自己的心神一震,仿佛要被拉入某个幻境之郑
桥下蔚蓝湖水似沸腾般翻涌,无数泡泡升腾,每个泡泡里都映着扭曲画面——幼时在王家遭人欺辱的场景、初入修行路的凶险、修炼毒功时的锥心之痛……一股脑往他脑海里钻。
耳边亦响起各式声响:嘲笑声、喊杀声、求饶声,还有心底的低语:“你算什么东西?”“毒功害人害己!”“你守不住任何人!”……
眼前幻象更是层出不穷,时而成堆灵石法宝诱惑,时而强大仇敌挥刀相向,时而木青子、五等人陷入绝境呼救……
“问心桥……果然是考校本心杂念。”王玄瞬间了然。此桥能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恐惧、贪婪、愧疚、执着等负面情绪与念头,化作幻象攻击心神。心神若不坚定,被杂念掌控,便会坠入桥下看似秀美实则杀机四伏的湖中,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他深吸一口气,运转阴神后期的强大神魂力量,守住灵台清明。那些嘈杂声响、扭曲画面虽让他心烦意乱,却无法撼动其根本意志。
“我之道,为求存,为超脱!些许外魔,也敢乱我心神?”王玄眼神凌厉,默念五炁玄毒不灭玄功心法口诀,一股霸道沉稳的意志自神魂升起,强行压下纷乱杂念。
幻象稍淡,他迈出第二步。
第二步落下,压力陡增!幻象化作他内心最隐秘的渴望与恐惧——关乎“聚源破界大阵”、偷渡上界、于更广阔地追寻长生大道……同时,也幻化出他失败的结局: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大道艰难,我早有觉悟!畏首畏尾,修什么仙!”王玄低喝,心志如铁,再度踏前!
他就这样,一步一幻象,一步一考验。贪婪、恐惧、嗔怒、怀疑、傲慢……种种心魔被问心桥无限放大,轮番冲击神魂。每道幻象都无比真实,直刺人心弱点。
有好几次,王玄险些被幻象职轻松获无上力量”或“拯救所有在意之人”的美好画面迷惑,想停下或做出错误选择。但关键时刻,修炼毒功磨出的狠劲与对目标的执着发挥作用,硬生生扛了过来。
每过一“曲”,压力便增一分,幻象也愈发刁钻可怕。到第五曲时,竟幻化出万毒诛神葫芦反噬、要吸干他神魂的景象,逼真得让他冷汗直冒。
但他始终谨记,这一切皆是幻象、考验。他的目标在桥那头,是碧波宫的传承!
王玄艰难闯桥之际,外面早已乱作一团。
玄阴岛大长老鬼哭上人带着两位元婴长老,在左边通道的石室翻了个底朝,结果除了王玄留下的几个空玉盒与灰尘,啥也没找到。
“混账!好东西全被那王玄儿拿走了!”鬼哭上人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踢飞一个空木架。
“大长老,现在怎么办?那迷阵通道强行破不开,我们被困在这儿了。”断臂长老脸色苍白地问。
鬼哭上人阴沉着脸,盯着石室墙壁看了半,忽然道:“不对!这遗迹设计,不可能只有一条路通往核心!肯定有别的机关或暗门!给我仔细找!墙上、地上,每一寸都别放过!”
手下人立刻敲敲打打起来。还真被他们发现了异常——石室最里面靠近墙角的一块地砖,敲起来声音发空。
“挖开!”鬼哭上人下令。
几个金丹修士立刻动手,用法器撬开地砖。下面果然不是实心,有个凹槽,里面放着个巴掌大、非金非玉的蓝色令牌,上面刻着“水”字古篆。
“这是什么?”一位长老拿起令牌。
鬼哭上人接过,仔细感应后,脸上露出喜色:“这令牌有微弱空间波动,和那迷阵气息相似!或许是备用钥匙或控制令牌!”
他拿着令牌,立刻带人返回黑色石壁迷阵前。试着注入法力,令牌发出淡淡蓝光。鬼哭上将令牌按在石壁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因暴力攻击而彻底暗淡关闭的石壁,接触到令牌蓝光后,迷宫纹路再度亮起,虽光芒微弱且有些地方断裂,但蓝色漩涡通道竟晃晃悠悠、不太稳定地重新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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