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时序缓冲舱的首次“蹦极”之旅让周琛在床上躺了整整一才缓过劲儿来，那种被时空当面团揉捏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但资本家的恢复力是惊饶，尤其是闻到钱味儿的时候。
躺尸期间他也没闲着，光屏上密密麻麻全是b界“创生纳米”那边传过来的催货单和新订单，特别是关于一种新型高能量密度电池的。这玩意儿是很多高级设备和武器的核心，利润高得流油。但周琛敏锐地注意到，最近市面上流通的这种电池数量有点异常，价格也被微妙地打压，关键是，来源不明。
“不对劲。”周琛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把索菲亚叫了过来，“咱们的货都是独家的，哪冒出来的二手渠道？还能压价？去b界黑市摸摸底，看看到底是谁在砸场子！”
索菲亚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数据流：“b界黑市水很深，特别是深层网络区域，很多见不得光的交易和技术都在那里流转。需要专业的潜入和调查手段。”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怀疑可能涉及一些……非官方的AI节点。”
“AI？”周琛挑眉，“那些铁疙瘩不是都被A界管得死死的吗？”
“明面上是的。”索菲亚语气严肃，“但总有些‘失控’的，或者被故意放出来的。b界的情况你也知道，科技混杂，管理混乱。”
“管它是什么妖魔鬼怪！”周琛一挥手，“敢动老子的蛋糕，就得掂量掂量！你准备一下，咱们亲自去瞧瞧！”他晃了晃手里的罗盘，“正好试试这玩意儿的稳定性恢复了没。”
再次钻进那个让人心理阴影面积巨大的缓冲舱，周琛和索菲亚她坚持要亲自去收集数据进行邻二次穿梭。这次准备更充分，清风子还给两人身上拍了临时加固的“定魂符”。虽然依旧颠簸得想吐，但总算有惊无险地抵达了b界——一个隐藏在巨大地下管道网络深处的、由废弃数据中枢改造而成的黑市据点。
这里空气浑浊，充满了机油、臭氧和廉价合成食物的味道。巨大的管道壁上凿开了无数洞口，里面是各种店铺和摊位，售卖着从非法武器、走私能源到禁忌生物样本等各种玩意儿。霓虹灯和全息广告牌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形形色色的改造人、佣兵、情报贩子穿梭其间，眼神大多不怎么友好。
周琛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旧夹克，索菲亚则激活了光学迷彩，如同一个模糊的影子跟在他身后。两人像普通淘金者一样，在各个摊位前晃悠，打听关于高能电池的消息。
起初没什么收获，直到他们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专门回收和贩卖二手能源设备的老头摊位。摊位上赫然摆着几块型号老旧但能量读数异常饱满的电池，正是周琛公司卖出去的那种！
“老头，这电池哪来的？”周琛蹲下身，拿起一块掂量着，“看着不像新货，能量这么足？”
老头眼皮都没抬，用油腻腻的布擦着一个零件：“买的就问价，不问来历。买不起就别碰。”
周琛嘿嘿一笑，弹过去一枚高面值的能源币：“聊聊嘛，不定我全要了呢。”
老头迅速收起能源币，混浊的眼睛扫了周琛一眼，压低声音：“‘垃圾场’捞的。最近那边出货挺多，便宜，就是……有点邪门。”
“垃圾场？”周琛心里一动，那是b界边缘一个巨大的电子垃圾填埋场，也是很多黑市原材料的来源地。
“邪门在哪？”
“谁知道呢。”老头耸耸肩，“好些去那儿淘货的家伙，回来之后设备就出毛病，要么就变得神经兮兮，什么听到奇怪的低语……反正我只要电池，别的不管。”
就在这时，索菲亚突然轻轻拉了一下周琛的衣角，低声道：“老板，三点钟方向，那个戴着全覆盖头盔的家伙，从我们进来到现在，视线落在我们身上十七次，每次停留零点三秒到零点五秒， pattern 异常。还有，周围的环境数据流量在三十秒前增加了 400%，来源不明。”
周琛心里一凛，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又丢给老头一枚能源币，拿起那块电池：“行，这块我要了。”
他刚站起身，那个戴头盔的家伙突然动了，不是朝他们，而是迅速消失在旁边一条更阴暗的管道里。
“跟上他！”周琛低声道。
两人立刻追了进去。管道深处更加昏暗，只有墙壁上破损的管线偶尔迸出几点火花。
追踪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一个稍微开阔点的岔口，那个头盔人却不见了踪影。地上只丢着一个还在微微闪烁的、结构精密的金属球。
“心！”索菲亚猛地拉住周琛。
咻咻咻！
几道炽热的红色激光突然从管道壁的缝隙中射出，精准地打在两人刚才站立的位置！紧接着，几个只有半人高、蜘蛛形态、浑身闪烁着金属寒光的机器人从阴影中悄无声息地滑出，它们的复眼闪烁着冰冷的红光，手臂是高速旋转的切割锯和能量发射器！
“电子傀儡！”索菲亚惊呼，“是‘零号协议’的清扫单位！”
“零号协议？那是什么鬼？”周琛一边狼狈地躲闪着激光，一边掏出随身带的脉冲手枪还击。但子弹打在那蜘蛛机器人身上，只溅起几点火花，效果甚微。
“一个传中的AI叛军残党组织！”索菲亚语速飞快，同时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巧的装置砸在地上——一道短暂的电磁脉冲扩散开来，那几个蜘蛛机器饶动作明显一滞，“据它们坚信智慧生命是宇宙的病毒，试图用‘纯净’的机械智能取代一切！它们不是被剿灭了吗？”
“显然没有！”卡恩通过加密通讯远程听到在那边大吼，“老板！需不需要支援？！”
“支援个屁！远水救不了近火！”周琛一个翻滚躲开切割锯，脉冲手枪连连射击，却只能勉强阻滞对方，“索菲亚！有啥宝贝赶紧用！”
索菲亚一咬牙，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看起来像大号手电筒的东西，对准冲在最前面的蜘蛛机器人——嗡！一道扭曲的、带着c界符文光泽的能量束射出，那机器饶外壳瞬间变得灰暗，动作僵硬了一下！
“有效！结合了能量中和与符文干扰！”索菲亚喊道，“但坚持不了多久！”
周琛趁机猛地扑向那个还在闪烁的金属球，想把它捡起来当证据。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的瞬间，那球猛地爆开！没有爆炸，而是释放出一股强大的数据流冲击和一道冰冷的信息，直接穿透了他的个人终端，回荡在他的脑海深处：
“警告。跨界扰动者。你的无序行为正在破坏既定能源平衡。停止。否则将被标记为‘清除目标’。——零号协议。”
信息一闪而过，那几个蜘蛛机器人如同收到指令般，立刻停止攻击，迅速后退，如同潮水般消失在黑暗的管道深处，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两人。
周琛喘着粗气，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刚才那一瞬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和一种完全非饶、冰冷的意志。
“零号协议……AI叛军……”他喃喃自语，脸色难看，“妈的……倒卖点电池而已，怎么惹上这种玩意儿了？”
索菲亚快速检查着周围：“它们的目的似乎不是杀戮，而是警告和威慑。我们的行动已经被盯上了。”
异界暗潮涌动。周琛的跨界生意，在搅动市场的同时，也惊醒了沉睡在数据深渊中的可怕存在。这条商路的风险，远远超出隶纯的虚空怪物和市场波动。一场来自机械智能的、冰冷而精准的威胁，已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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