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场废墟的阴影如同巨兽的獠牙,将队彻底吞噬。空气中那股甜腥的腐臭味浓得几乎成了实质,带着一种活物呼吸般的温热湿气,每一次吸入都像在吞咽粘稠的血浆。脚下不再是瓦砾和泥土,而是厚厚一层暗红色的、如同干涸血浆混合着某种粘稠分泌物形成的肉质苔藓,踩上去软塌塌、滑腻腻,发出令人作呕的“噗叽”声。
巨大的、搏动着的血肉穹顶就在头顶,近得能看清那暗红色筋膜下虬结蠕动的粗大血管,能看到无数惨白色的触须在缝隙间伸缩探索。沉闷如雷的搏动声不再是背景音,而是直接捶打在胸腔上,震得人气血翻涌!无数粗大的、末端裂开环形利齿的暗红触须从穹顶垂下,如同地狱森林的藤蔓,在灰暗的光线下缓缓摆动,贪婪地吮吸着空气。
何啸握着青铜匕首,走在最前。刀柄那颗暗红玛瑙灼热得几乎烫手,脉动感前所未有的强烈、急促,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疯狂地指向体育场主体建筑下方——一个被巨大、扭曲的金属骨架和坍塌的混凝土块半掩埋着的、如同巨兽咽喉般的地下入口。入口处覆盖着厚厚的肉质苔藓,边缘不断滴落着粘稠的暗红色液体。入口内部一片漆黑,深不见底,散发着更加浓烈、令人窒息的腐臭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臭氧混合着腐烂金属的刺鼻电离味。
苏玉倾紧贴何啸身后,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她的手死死按着腹,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甚至因为罗盘碎片传来的剧烈冲击而微微颤抖。碎片此刻不再是刺痛或低鸣,而是一种持续的、如同高压电流过载般的尖啸。这尖啸与头顶血肉穹顶的搏动、匕首的脉动,以及地下深处传来的某种无形力量,形成一种撕扯灵魂的恐怖共鸣。她紧咬着下唇,才没让自己痛哼出声,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封般的专注,死死盯着那如同地狱之口的入口。
老金扛着那台沉重的净水器,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山上。肩膀的伤口早已和机器棱角粘在一起,每一次移动都撕扯着皮肉脓血。空气中浓烈的腐臭和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他头晕目眩,几乎喘不过气,只能凭着本能机械地挪动脚步。玲扶着痴呆的老陈,深一脚浅一脚,眼神空洞麻木,仿佛灵魂早已被眼前的恐怖景象抽离,只剩下躯壳在跟随。
“就…就是这里了?”老金看着那滴着粘液的黑暗入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何哥…下面…下面是什么鬼地方?”
“闭嘴。”何啸的声音嘶哑冰冷,带着一种被深渊召唤的决绝。匕首的脉动和罗盘的尖啸都在告诉他,目标就在下方,那让规则扭曲、让世界崩坏的源头核心。
他打亮手电,光柱刺入入口的黑暗,勉强照亮了向下的、覆盖着厚厚肉质苔藓和锈蚀金属的斜坡通道。通道壁上,粗大的电缆如同被剥了皮的巨蟒,裸露着铜芯,扭曲缠绕,上面同样覆盖着暗红色的增生物和滑腻的粘液,空气里的电离味更加刺鼻。
“跟紧。”何啸只了两个字,率先弯腰,钻进了那滴着粘液的黑暗通道,苏玉倾毫不犹豫地跟上。老金看着那如同怪物食道的入口,又看看何啸和苏玉倾决绝的背影,绝望地一咬牙,再次扛起净水器,几乎是爬着钻了进去。玲拖着老陈,也踉跄跟上。
通道内异常湿滑,坡度陡峭。脚下是厚厚的肉质苔藓和不知名的粘稠污物,散发着浓烈的腥臭。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只有手电昏黄的光线在粘稠的黑暗中艰难地撕开一片视野,映照着扭曲的管道和滴落的粘液。越往下走,那股刺鼻的电离味就越浓,罗盘碎片的尖啸感也越强烈。苏玉倾的身体颤抖得更加明显,呼吸也变得急促。
不知向下爬行了多久,坡度终于平缓。前方豁然开朗,手电光勉强照亮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轮廓。
这里似乎是体育场的地下备用电站,巨大的空间里,矗立着几台早已停止运转、锈迹斑斑的涡轮发电机组,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粗大的输油管道和冷却水管如同巨蟒般盘绕在地面或半空,许多已经断裂、锈蚀,滴落着浑浊的油污和散发着怪味的冷却液。地面上积着厚厚的油污和暗红色的粘稠混合物,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臭。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空间中央。
那里,一个巨大的、由扭曲钢筋和破碎混凝土构成的“巢穴”突兀地矗立着。巢穴并非然形成,更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扭曲、堆积而成。巢穴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不断搏动起伏的暗红色肉质菌毯,散发着浓烈的甜腥腐臭味和刺鼻的电离气息。菌毯表面,无数细的、如同血管般的荧光脉络在缓缓流淌,汇聚向巢穴的核心。
而在那巢穴的最顶端,被无数搏动的肉质菌丝和荧光脉络拱卫着的,赫然是一块巴掌大、形状不规则的金属碎片。
碎片本身呈现出一种古老的、布满铜绿的青铜色泽,上面蚀刻着密密麻麻、无法辨认的扭曲文字!这些文字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流动、变形,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却穿透力极强的幽绿色荧光。更诡异的是,这块青铜碎片本身,正以一种肉眼难以察觉、却让空气都随之震颤的频率,在高速震动。
“嗡——!!!”
一种无法形容的、混合着亿万生灵痛苦哀嚎、金属扭曲呻吟和纯粹精神尖啸的恐怖低频嗡鸣,正是从那震动的青铜碎片中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饶大脑深处。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脑髓,又像无数只无形的爪子,在疯狂地撕扯着神经。
“呃啊!”老金第一个承受不住,手电“哐当”掉在油污里,双手死死抱住脑袋,发出痛苦的惨剑他感觉自己的头盖骨都要被这声音掀开了,眼前阵阵发黑,肩上沉重的净水器再也扛不住,“哐”地一声砸在油污郑
玲也痛苦地蜷缩在地,抱着头尖叫,鼻涕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老陈则直接瘫软在油污里,眼神涣散,口吐白沫。
何啸也感觉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发黑,太阳穴突突狂跳。手中的青铜匕首更是疯狂震颤,刀柄玛瑙灼热得几乎握不住。那碎片散发的低频嗡鸣,与匕首的脉动形成了最直接、最狂暴的对抗,仿佛两个同源却相斥的磁极在疯狂碰撞。
苏玉倾的状态最为诡异,她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差点栽倒。腹部的罗盘碎片尖啸到了顶点,仿佛要与那低频嗡鸣同归于尽,巨大的痛苦让她脸色瞬间由惨白转为灰败。但她的眼神却死死锁定着巢穴顶端那块震动的青铜碎片,瞳孔深处爆发出一种近乎贪婪的、不顾一切的渴望,仿佛那是她灵魂缺失的最后一块拼图。
“是它…核心…规则…碎片…”苏玉倾的声音因为痛苦而扭曲,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兴奋,“拿到它…必须…拿到它…”
就在这时,
“吱吱吱——!!!”
“沙沙沙——!!!”
无数尖锐、密集、令人头皮发麻的嘶鸣声,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黑暗的角落、生锈的管道缝隙、巨大的发电机组底座下爆发出来。
紧接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黑影如同沸腾的石油般涌了出来。
是老鼠,但早已不是普通的鼠类。
这些老鼠体型大如家猫,浑身毛发脱落大半,露出覆盖着暗红色增生物和溃疡的、湿滑粘腻的皮肤。它们的眼睛退化成了两个闪烁着幽绿荧光的脓包,嘴巴裂开,露出里面变长变尖、如同锯齿般的利齿。更恐怖的是它们的尾巴,变得粗壮如鞭,末端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肉质吸盘。
变异鼠群,它们显然是这块规则碎片最忠实的守护者(或者,是被碎片污染扭曲的奴仆)。此刻受到碎片嗡鸣的刺激和入侵者的惊扰,彻底狂暴了。
如同黑色的、散发着恶臭和荧光的潮水,鼠群疯狂地扑向闯入者。目标直指巢穴下的众人!它们行动迅捷如鬼魅,在油污和管道上攀爬跳跃,发出刺耳的嘶鸣。
“操!”何啸强忍着剧烈的头痛,眼中血丝暴起。他猛地将快要昏厥的苏玉倾往身后一推,推到那台砸在油污里的净水器后面,同时反手拔出疯狂震颤的青铜匕首。
“老金,顶住!”何啸爆吼一声,声音在鼠群的嘶鸣和碎片的嗡鸣中显得异常微弱。
老金已经被头痛和恐惧折磨得半死,但听到何啸的命令,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看到旁边地上有一根断裂的、锈迹斑斑的粗大冷却水管,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过去抓起来,当成棍子,对着平近前的一只变异老鼠狠狠砸了下去。
“噗!”一声闷响,那只老鼠被砸得血肉模糊,飞了出去。但更多的老鼠如同潮水般涌来,老金挥舞着铁管,疯狂地扫打,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为自己壮胆,也为驱散那钻脑的头痛。
玲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头蜷缩在净水器后面,和痴呆的老陈挤在一起,发出绝望的哭喊。
何啸如同磐石般挡在苏玉倾和鼠群之间,他手中的青铜匕首化作一片死亡的寒光。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刺穿一只扑来的老鼠头颅或心脏,污血和粘稠的组织液飞溅,匕首的震颤与碎片的嗡鸣在他手中激烈对抗,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手臂发麻,头痛欲裂。但他眼神冰冷如铁,动作没有丝毫迟滞,脚下是滑腻的油污,周围是疯狂扑击的鼠群,头顶是那如同精神核爆般的碎片嗡鸣。
“去拿!”何啸在挥刀格杀的间隙,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苏玉倾嘶吼道,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噪音中,但苏玉倾听懂了。
苏玉倾蜷缩在净水器后面,剧烈的头痛和罗盘碎片的尖啸让她几乎无法思考,但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巢穴顶端那块散发着幽绿荧光、不断震动的规则碎片。渴望压倒了一切!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灵魂撕裂般的痛苦,猛地从掩体后冲了出来,像一道离弦的箭,目标直指中央巢穴。
她的动作吸引了更多的鼠群,几只体型格外硕大、皮肤呈现出金属般暗红色的精英变异鼠发出尖锐的嘶鸣,如同离弦之箭般从侧翼扑向苏玉倾!速度比普通鼠快上数倍。
“心!”何啸眼角余光瞥见,肝胆俱裂,他想救援,但身前被更多的鼠群死死缠住。他怒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将匕首掷出。
“噗嗤!”匕首如同闪电,精准地贯穿了一只精英鼠的头颅,将其钉死在地上。
但另一只精英鼠已经平了苏玉倾身侧,张开布满锯齿的巨口,带着腥风,狠狠咬向她的脖颈。
苏玉倾在冲刺中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她猛地扭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咽喉要害。但那只精英鼠的利齿,狠狠咬在了她左臂外侧的衣袖上。
“嘶啦!”
坚韧的布料被瞬间撕裂,剧痛传来。但更让苏玉倾心惊的是,那精英鼠口中滴落的粘稠涎水,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和刺鼻的电离味,瞬间灼穿了衣袖,接触到了她的皮肤。一股冰冷、滑腻、带着强烈精神污染的麻痹感,如同毒蛇般顺着手臂向上蔓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扑至,是何啸。他在掷出匕首后,硬生生用身体撞开了几只挡路的老鼠,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他没有任何武器,右手如铁钳般,狠狠抓住了那只咬住苏玉倾衣袖的精英鼠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捏。
“咔嚓!”颈骨碎裂,
精英鼠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松开了嘴,身体软了下去。
但危险并未解除,那被涎水腐蚀、沾染了鼠口污秽和强烈污染能量的左臂衣袖,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麻痹感和冰冷的污染正沿着手臂急速蔓延。
苏玉倾甚至来不及感受获救的庆幸,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迟疑,甚至没有去看何啸一眼。
她的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磨得锋利、用来切割食物和布条的短柄求生刀。
刀光一闪,
“唰——!”
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
苏玉倾右手持刀,动作快、准、狠,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锋利的求生刀沿着左臂被咬破的衣袖上方半寸处,贴着皮肤,猛地一刀划过。
沾染着精英鼠涎水、散发着污染荧光的半截左臂衣袖,连同上面被腐蚀的布料和沾染的污秽粘液,被齐刷刷地切了下来,如同甩掉一块肮脏的破布。
断袖飘落在油污的地面上,瞬间被几只扑上来的变异鼠撕扯吞噬。那断口处,苏玉倾裸露的臂皮肤上,赫然留下了几道被涎水腐蚀的细红痕。边缘隐隐散发着微弱的、令人心悸的幽绿荧光,污染已经轻微侵入。
苏玉倾看都没看地上的断袖,也顾不上手臂的灼痛和残留的麻痹,她甚至没有对何啸一个字。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再次死死锁定巢穴顶赌规则碎片。刚才的生死危机和断袖之痛,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她无视了周围疯狂扑击的鼠群,无视了碎片那撕扯灵魂的嗡鸣,无视了手臂上残留的污染刺痛,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冲向巢穴。
何啸看着飘落的断袖,看着苏玉倾手臂上残留的荧光红痕和她那不顾一切的决绝背影,眼神剧烈闪烁。刚才苏玉倾挥刀断袖的瞬间,那冰冷、决绝、没有丝毫犹豫的动作,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她用实际行动再次诠释了什么桨生存的极致”!
他不再犹豫,弯腰捡起地上沾满鼠血的青铜匕首(刚才掷出后钉死了一只精英鼠),怒吼一声,如同疯虎般扑向追咬苏玉倾的鼠群。匕首化作一片血色风暴,为苏玉倾开辟最后的道路。
老金还在挥舞着铁管,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被鼠爪抓出的血痕,状若疯魔。玲蜷缩在净水器后,看着苏玉倾断袖冲锋的背影,麻木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撼。
苏玉倾终于冲到了巨大的巢穴之下,那搏动的肉质菌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热气和强烈的精神污染。她强忍着巨大的不适和头痛,目光锁定巢穴顶端那块震动的碎片。巢穴表面湿滑粘腻,难以攀爬。
就在这时,她腹部的罗盘碎片传来一阵极其强烈的、与顶端规则碎片同源的吸引福仿佛两块磁铁在互相召唤,她福至心灵,将手按在搏动的菌毯上,同时全力催动腹部的罗盘碎片。
“嗡——!”
一股奇异的共鸣瞬间产生,苏玉倾手掌接触的菌毯部位,那些搏动的肉质菌丝和荧光脉络竟然如同温顺的藤蔓般,迅速缠绕上她的手臂,托举着她向上。虽然过程伴随着剧烈的精神冲击和恶心感,但她竟被这诡异的“共生”力量,快速送向了巢穴顶端。
眨眼间,苏玉倾已经来到了那块散发着幽绿荧光、疯狂震动的规则碎片面前。近距离下,那碎片的嗡鸣如同实质的冲击波,让她头痛欲裂,七窍都隐隐渗出血丝,但她眼中只有不顾一切的渴望。
她伸出右手,无视那足以撕裂普通人精神的高频震动和强烈的污染辐射,猛地抓向那块青铜碎片。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碎片的瞬间,
异变再生!
碎片下方搏动的菌毯猛地裂开一道缝隙,一只体型远超所有同类、如同野狗般大、浑身覆盖着暗金色金属般甲壳、独眼闪烁着疯狂红光的巨型鼠王,猛地从菌毯下钻出!它张开布满螺旋利齿的巨口,带着一股腥臭的飓风,狠狠咬向苏玉倾抓向碎片的手臂,速度比之前的精英鼠快了数倍。
苏玉倾的全部心神都在碎片上,根本来不及反应。
“心!”下方浴血奋战的何啸目眦欲裂,他离得太远,救援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沉闷的、带着金属撞击感的巨响。
一道黑影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在了鼠王扑出的路径上。
是那台沉重的、被老金遗弃在油污里的净水器。不知何时,竟然被一股力量硬生生抛飞了过来,精准地撞向了鼠王。
是老金,他在远处看到苏玉倾遇险,情急之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硬生生将身边那台沉重的铁疙瘩抡了起来,朝着鼠王砸了过去。他脸上伤口崩裂,鲜血直流,眼神却充满了拼死一搏的疯狂。
“哐当!”
净水器狠狠撞在鼠王身上,虽然没能造成致命伤,但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鼠王撞得偏离了方向。鼠王的巨口擦着苏玉倾的手臂咬了个空,狠狠啃在了旁边的菌毯上,撕下一大块搏动的血肉。
就是这一瞬间的空隙,
苏玉倾的手指,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终于触碰到了那块疯狂震动的青铜规则碎片。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宇宙洪荒的恐怖精神风暴,以碎片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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