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卷中，赵胖怀里的灵智菇突然“啵”地冒出个金色泡泡，菌盖转向西北方向，颤巍巍道：“那边……有甜甜的灵力……比野枣甜十倍！”
蛮牛耳朵一动，扛起巨斧就往前冲：“甜的？那得尝尝！”叶和洛璃对视一眼，紧随其后。没走多远，眼前的景象突然一变——戈壁尽头竟藏着一汪碧潭，泉水泛着细碎的金光，氤氲的灵气扑面而来，连空气都变得湿润甘甜。
“高阶灵泉！”洛璃眼中闪过惊喜，“这种泉眼百年难遇，用来淬炼灵力再好不过。”她转头看向叶，“你的锈铁剑刚醒，正需要精纯灵力稳固形态，进去泡半个时辰，效果抵得上苦修一月。”
叶确实感觉到体内灵力有些浮躁，闻言便解开外袍，刚脱下鞋，脚还没沾到泉水，泉底突然“哗啦”一声窜出上百条半尺长的鱼。这些鱼通体透明，只有眼睛是墨黑色，圆溜溜地盯着他，密密麻麻的视线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是……”叶顿住脚步，警惕地握住锈铁剑。
洛璃忍俊不禁：“是灵目鱼，别看它们，精着呢，能看透修士的根骨和灵力纯度。”
话音刚落，一条最大的灵目鱼突然张口，竟吐出清晰的人言：“这修士灵力挺杂啊，金木水火土都沾点，跟个杂货铺似的。”
另一条鱼甩了甩尾巴，接话道：“杂倒不怕，就怕虚浮。我看他根基有点飘，适合当肥料，埋在泉底能催旺灵草。”
“对对！废料当肥料，正好试试能不能让泉眼再涨点水！”鱼群七嘴八舌地嘀咕，墨色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废料？”叶气笑了，拎起锈铁剑就往水里划了一下，剑风激起层层水花，“我倒要看看谁是废料！”
鱼群被水花拍得四散，却没跑远，在泉边围成一圈吐泡泡：“急了急了！废料急了！”“杂而不精，就是废料本料！”“有本事下来啊？看我们不啄你脚底板！”
洛璃靠在岸边的石头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灵目鱼眼光毒，才是真才，废料……也可能是激将法。它们最爱逗潜力股，越被它们怼，明越值得打磨。”
赵胖抱着灵智菇凑过来：“叶哥加油！怼回去！让它们看看谁才是废料！”灵智菇也跟着“啵”地冒了个泡，像是在助威。
蛮牛已经脱了上衣，跃跃欲试：“管它啥，先泡了再！我这身骨头正需要灵泉淬一淬，等会儿我帮你抓几条烤鱼！”
叶被鱼群吵得脑壳疼，干脆不再废话，一脚踩进灵泉。泉水刚没过膝盖，就感觉一股精纯的灵力顺着毛孔往里钻，浮躁的灵力瞬间安分不少。那些灵目鱼见状，突然集体噤声，墨色的眼睛瞪得溜圆。
“咦？这灵力吸收速度……”最大的灵目鱼咂咂嘴，“好像……不算太废？”
“别被假象骗了！肯定是泉眼的灵力太纯，衬得他像样了！”另一条鱼嘴硬道，却悄悄往叶脚边游了游，像是想再看仔细点。
叶闭着眼感受灵力流转，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故意催动锈铁剑，让剑身没入水中，剑身上的暗金龙纹亮起，瞬间吸走周围大片灵力。鱼群被这架势惊得四散逃窜，却又舍不得走，远远地围观，嘴里嘀嘀咕咕：“这剑……是个好东西啊……”“难道是我们看走眼了？”“不可能！一定是剑比人强！”
洛璃看着这一幕，朗声笑道：“看来不止泉眼能淬炼灵力，这灵目鱼的‘毒舌’，也是打磨心性的好东西。”
赵胖笑得直拍大腿：“它们现在像不像村口闲话的大妈？嘴上不饶人，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人家好东西！”
蛮牛已经跳进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吓得鱼群又炸了锅。他抹了把脸，瓮声瓮气地喊：“叶哥快来！水里老舒服了！管它们啥，咱们泡够本再！”
叶睁开眼，看着远处还在碎碎念的灵目鱼，突然抬手一扬，锈铁剑在水面划过一道银弧，卷起一串水珠，精准地落在每条鱼的头顶。
“噗噗噗”的水珠爆炸声中，鱼群尖叫着躲进泉底，却又在片刻后冒出头，只是这次没再乱骂，反而集体吐出个巨大的泡泡，泡泡里映出“勉强及格”四个大字。
叶挑眉，纵身跃入泉心，任由精纯的灵力包裹全身。阳光透过泉水照下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锈铁剑悬浮在头顶，发出愉悦的嗡鸣，与泉底灵目鱼不甘的嘀咕声交织在一起，成了这荒漠中最鲜活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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