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鸣泉登时脸色煞白,心里打鼓,双腿发软,就要站立不住了。
自己家的事情,起来并不算是大事儿,可真要叫起真来,那也是影响自己的官声。
徐鸣泉冷汗津津,偷眼瞄了瞄程景珩,就见这位冷冰的病秧子短命鬼,肃起脸来,当真是活阎王判官一般令权颤心惊。
“程三公子,”他期期艾艾地道,“您和李公子有所不知,逆女她……她不孝不悌,实在是叫人心寒。
本官这也是没办法,才对她严加看管些。您们看看,”他一指祠堂那边停放的描金棺材,“孽障连棺材都抬了回来,您,我这当爹娘的,岂能任她胡作非为?”
“断亲。”徐知奕不等他把话完,直接打断,“我好与不好,断了亲之后,就不会牵连你们了。”
正好,程公子和李公子都在场,帮忙做个证明,我徐知奕,忍受不住徐家这些所谓亲人虐待磋磨坑害,所以,自愿断亲离开徐家。若不然,我就去知府公堂走一趟,将徐家前前后后所作所为,都开了。”
“前前后后所作所为”几个字,吓住了徐鸣泉。
他听出了徐知奕话里的威胁,冷汗更浓了。
这该死的孽障,这真的是要鱼死网破,将徐家这数十年的一切所为,要抖搂干净啊。
不过,断亲可以,但是,本官我要让这贱人不死也得扒层皮。
娘的,谁家养闺女养出个大怨种,大祸害来?
徐鸣泉暗自打定了歹毒算计,可他还没开口呢,就听徐知奕问程景珩,“程三公子,女子若是上了知府衙门,可算是忤逆不孝?”
程景珩瞧着她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十分地好笑,“当然不算。
如果,你有确着证据证明,徐大人有贪赃枉法,有失官德行为,自然不是不孝。
反而是大义灭亲的大善之举,应当奏请朝廷,给予适当地嘉奖和鼓励。”
大虞朝皇帝历来开明豁达,英武神勇,所以,百姓们才能安居乐业,鲜少出现冤案,错案。
这也是徐知奕假装要去告徐鸣泉的原因。
本来还想扒了徐知奕的皮的徐鸣泉,一听她真的要去知府衙门,顿时吓得什么鬼主意都没有了,立马色厉内荏地嘶吼道,“来人,取笔墨纸砚来。”
下人们得了吩咐,不敢怠慢,去取笔墨纸砚的,去搬凳子找桌子的,很快就将东西给办置齐全了。
徐鸣泉咬牙切齿,瞪着猩红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看着徐知奕,“你个逆女,今日与徐家断了亲根,他日……若是有个七灾八难的,休得回来求助。”
徐知奕点点头,“这个自然。徐大人,还是麻烦您老快写吧,不然,描金棺材停放在那儿,我担心谁进去躺一躺,不给我银子怎么办?”
“畜生。”徐鸣泉最后骂了一声,然后提笔,手指因怒火与心虚微微发颤。
上好的狼毫,蘸墨过多,还没写呢,就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团墨渍。
他眼疾手快地用衣袖擦了擦,却越擦越脏,索性咬牙避开那处,专拣忤逆不孝,不敬长辈,败坏门风等刻薄的字眼取写与徐知奕断亲的原因。
写到忍痛割舍爱女,放任她自主行便一句时,徐鸣泉刻意顿了顿,抬眼想看看徐知奕是否会露出委屈哀求之色。
可是……
就见徐知奕低头摩挲着藏在袖笼里的一个册子边角儿,神色淡然得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
这让徐鸣泉不但更加气闷,而且,心生惧意。
那个册子边角虽然露出的不大,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做账用的册子,有些泛黄,但极为熟悉。
徐鸣泉知道,今日与徐知奕断亲已然成为不可避免地事实,当下再也不犹豫了,笔锋一起一落,带着几分戾气,划破了宣纸一角。
待他众目之下,将断亲书写好,递给徐知奕的时候,她一句话没,拿起这断亲书,欻欻欻……给毫不客气地撕了。
“你?你……你凭什么撕了?”徐鸣泉还以为徐知奕临到最后怕了,撕了断亲书要回心转意呢,得意地喝道,“徐知奕,断亲书已写,你想反悔……晚了。”
“呵呵呵……徐大人,你想多了。”徐知奕嘲讽道,“我是想问你一声,你呢,好歹也是靠着科考中举当的官。
可一到关键之处,文笔这么差劲儿吗?还谎话连篇,连个正确的明书都不会写?”
徐鸣泉被讽刺得老脸青紫,张嘴想骂,可程景珩用看死人似的眼神瞅着他,登时就泄了火气。
徐知奕夺过他手里的毛笔,在是香墨里蘸了蘸,然后手腕悬起,笔尖落在宣纸上,以极其优雅的神态,写下了断亲书。
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停顿和错别字,那满篇龙飞凤舞的楷书,力透纸背,气韵生动。
尤其是“断亲书”三个字,更是大气磅礴,端庄浓郁之美。
旁边的程景珩原本只是含笑旁观,给她撑腰。
见她落笔的一个“断”字,笔锋刚劲却不失圆润,眼底的笑意瞬间深了几分,指尖不自觉地在袖中跟着比划。
几个徐家子弟原本还带着鄙夷,以为徐知奕是故意显摆卖弄呢,结果,见那字体越写越见功力,笔画间自有风骨,脸上的不屑渐渐变成了震惊。
嫉妒心极强的徐温澜忍不住低声嘀咕,“这……这真徐知奕写的?她以前不是只学过女红吗?什么时候学会写字认字了?”
这功底,不练上个十几二十年,怕是写不出这么好的字来。
徐知奕闻言,朝她嗤笑一声,”你蠢笨如猪,不可救药,难道还不许别人比你聪明,比你智商在线?”
徐温澜脸色一下红紫,刚要回骂几句,可她娘王氏一把将她扯过一边,阴阳怪气意有所指的骂道。
“娘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还要取咬狗吗?何况,落水狗更不能让你费心费力,懂了吗?”
徐知奕才不会傻了吧唧的去接骂呢,而是转头朝王氏诡异地一笑,然后将墨水干透聊断亲书,递给徐鸣泉。
“请徐大人徐老爷好好审阅一下,女子所写,是否有不实之处?还是哪里写得不到位,请您补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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