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边缘的空间扭曲渐渐平息,残破星舰的轮廓完全显露——舰身如被啃噬过的骨头,布满蜂窝状的孔洞,裸露的金属骨架上,闭环派符号与陌生纹路交织,像两种力量在上面进行过惨烈的拉锯。)
林辰伸手触碰舰身,指尖刚接触到金属,就被一股冰冷的“荒芜”气息弹开,手背上的影虫印记突然发烫,与舰身纹路产生诡异的共鸣:“这气息……比影虫更死寂,连影虫的能量都能吞噬。”
苏清月的混沌翼扇动着靠近星舰,翼膜上的纹路在接触荒芜气息的瞬间泛起白光,她指着驾驶舱的方向:“里面有能量残留,像是……原初造物的气息,但被某种力量污染了。”
夏嫣然的青铜鼎悬浮在舰首,鼎中本源之树的叶片对着星舰轻轻颤动,叶片上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画面:星舰曾满载着原初造物的仪器,在宇宙中航行,却在途经某片星域时遭遇袭击,袭击者的武器就是这种荒芜气息。“它在读取星舰的记忆!”她突然惊呼,“画面里有个符号,和石碑上新出现的‘荒芜’二字同源!”
三人进入驾驶舱,破碎的星图旁散落着一块半融化的金属板,板上刻着几行扭曲的文字——夏嫣然认出其中几个与原初造物文字相似的符号,勉强拼凑出意思:“……荒芜之主……吞噬光与影……原初造物最后的避难所……在‘无界之渊’……”
“无界之渊?”林辰的平衡之剑突然指向星图上最边缘的空白处,那里的星图碎片正在缓慢聚合,露出一个由荒芜气息标记的漩涡状星域,“是这里?”
话音刚落,驾驶舱的残骸突然剧烈震动,舰身的孔洞中涌出无数灰黑色的“荒芜之影”——它们没有固定形态,像流动的泥浆,接触到金属就会将其腐蚀成粉末,接触到空气就会让周围的能量彻底死寂。
“是荒芜气息凝聚的实体!”苏清月的混沌翼展开屏障,屏障在接触到荒芜之影的地方竟开始失去光泽,“它们能吞噬一切能量!”
林辰握紧平衡之剑,手背上的影虫印记与剑身幽蓝纹路同时亮起,他试着将混沌之力注入剑身,却发现能量刚离体就被周围的荒芜气息吞噬:“普通的力量对它们没用!”
夏嫣然将鼎中生命之力化作藤蔓,缠绕住一只荒芜之影,藤蔓接触到影子的地方迅速枯萎,却在枯萎的瞬间爆发出金色的光屑,光屑竟让影子产生了一丝退缩:“生命之力的‘消亡与新生’,能短暂逼退它们!”
藤蔓枯萎的金色光屑中,荒芜之影的边缘泛起细微的涟漪,像是遇到了某种它无法同化的东西。夏嫣然盯着那丝涟漪,突然将本命精血滴入青铜鼎:“生命之力不止有新生,还赢燃烧殆尽’的决绝!”
鼎中本源之树的叶片瞬间燃烧起来,金色的火焰顺着藤蔓蔓延,缠上荒芜之影。这一次,影子没有腐蚀藤蔓,反而像被火焰烫到般剧烈收缩,发出无声的嘶吼。“它怕‘消亡’时的光芒!”夏嫣然喊道,“就像黑暗怕烛火燃尽前的最后一亮!”
林辰看着手背上发烫的影虫印记,突然想起少年的话——影虫本源是“存在”的一种形式。他将平衡之剑插入舰身的孔洞,剑身上的幽蓝纹路与荒芜气息碰撞,竟激发出刺目的火花:“共生之力能和它产生反应!”
火花中,荒芜之影的形态开始不稳定,隐约露出里面包裹的东西——是原初造物的能量结晶,此刻正被缓慢同化。林辰趁机将混沌之力与影虫本源同时注入剑身,两种力量在剑尖交织成螺旋,像一枚钻头般刺入荒芜之影:“给我‘显形’!”
螺旋光芒炸开的刹那,荒芜之影被撕裂,露出里面的能量结晶。结晶接触到光的瞬间,突然投射出一段影像:原初造物在星舰上与荒芜之影激战,他们将自身能量注入金属板,试图留下“无界之渊”的坐标,却在最后一刻被吞噬。
“金属板上的文字,是他们用生命刻下的!”苏清月的混沌翼突然完全展开,纯白纹路与幽蓝纹路逆向旋转,在驾驶舱内形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我用原初血脉的力量锁住它们!林辰,快读取结晶里的坐标!”
太极图旋转的气流形成屏障,荒芜之影被挡在外面,却在屏障上啃出无数细的缺口。夏嫣然的金色火焰顺着缺口蔓延,与荒芜之影僵持的同时,对林辰喊道:“结晶里的记忆快消散了!”
林辰将手掌按在能量结晶上,平衡之剑的光芒与结晶共鸣,金属板上的扭曲文字开始重组——“无界之渊”的坐标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那不是一个星域,而是所有已知宇宙的“边缘之外”,是光与影都无法触及的灰色地带。
“坐标记住了!”他猛地抽回手,结晶在此时彻底崩解,化作光尘融入平衡之剑,“撤!”
三人冲出驾驶舱时,荒芜之影已突破太极图,正顺着舰身的孔洞疯狂涌出。苏清月的翼膜被影爪撕开,却咬牙将最后一丝力量注入屏障,为他们争取时间:“星舰要塌了!”
夏嫣然将青铜鼎掷向空中,鼎中飞出无数生命种子,种子落在荒芜之影上,瞬间生根发芽,长成带刺的藤蔓,暂时缠住了影子的脚步:“这是‘牺牲藤’,能和它们同归于尽!”
林辰拉着两人跃出星舰,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牺牲藤与荒芜之影同时湮灭,残破的星舰在爆炸中化作无数碎片,却在碎片的烟尘里,飘出一块完整的金属板,上面刻着“无界之渊”的完整坐标,还有一行新的字:“原点即终点”。
林辰接住金属板,板上的荒芜气息被手背上的影虫印记自动净化。他望着星舰湮灭的方向,平衡之剑的幽蓝纹路轻轻搏动:“原初造物的避难所,藏在所有宇宙的尽头。”
苏清月捂着受赡翅膀,看着金属板上的坐标:“荒芜之主……听起来像是‘无’的源头。”
夏嫣然收起青铜鼎,鼎中本源之树的叶片上,第一次浮现出纯粹的灰色——那是荒芜气息的颜色,却在叶片中央,有一点微弱的金光在跳动:“生命之力能在荒芜里扎根,或许……‘存在’本就比‘无’更顽强。”
平原的风卷走了星舰的烟尘,石碑上的文字再次变化,“荒芜尽头,或见原点”被加粗,旁边多出一条细的箭头,指向金属板上的坐标。
林辰握紧金属板,平衡之剑与手背上的印记同时指向空。那里,空间再次扭曲,出现了一个通往未知的虫洞,虫洞边缘流淌的能量,与“无界之渊”的坐标气息完全一致。
“从原初之始到无界之渊,”他笑了笑,率先走向虫洞,“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苏清月和夏嫣然对视一眼,紧随其后。虫洞的另一端,隐约传来星辰崩解的轰鸣,却在轰鸣深处,藏着一丝微弱的、属于“原点”的心跳声——那声音,与平衡之剑的嗡鸣、影虫少年的脉动、还有他们三饶心跳,渐渐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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