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影蚀蝶蜥群突然变得狂躁,纷纷扑向结界,却在接触金光的瞬间化作幽蓝光点,融入岩壁。)
“是虚无之主的气息!”苏清月的混沌翼突然绷紧,指着通道尽头,“它在靠近!”
林辰将抓住的蝶蜥塞进夏嫣然的鼎中:“看好它!”随后拔出界心剑,迎着脚步声冲去——拐角处,一个高大的黑影正缓步走来,全身被幽蓝长袍笼罩,脸隐藏在兜帽阴影里,只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留下影蚀蝶蜥,滚。”黑影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话,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福
林辰挥剑斩出的剑光被黑影抬手挡下,黑袍袖口滑落的瞬间,露出手腕上的印记——与闭环派首领的虚无印记一模一样,只是更繁复。“你就是虚无之主?”
“可以这么剑”黑影的目光掠过结界里的夏嫣然,“那只蝶蜥,是开启‘原初之墟’的钥匙。把它给我,我可以让你们活着离开。”
夏嫣然突然发现,鼎中的影蚀蝶蜥正对着黑影发抖,翅膀上的纹路竟开始褪色:“它在害怕!而且……它翅膀上的纹路,在跟着黑影的印记闪烁!”
苏清月趁机绕到黑影身后,混沌翼上的纯白纹路突然刺痛了黑影,他猛地转身,黑袍下甩出无数影丝:“原初净化之力?你们竟然能掌握这个!”
林辰抓住他分神的瞬间,将界心剑刺入黑影脚下的地面,原初印记顺着剑身扩散,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一块半埋的水晶——水晶里封存着一段画面:无数影蚀蝶蜥围绕着一颗巨大的幽蓝心脏,而心脏上,插着一柄断裂的光剑。
“那是……原初核心的心脏?”夏嫣然的青铜鼎突然震颤,鼎中鳞片飞出水晶,贴合在水晶表面,“鳞片是钥匙!”
黑影见状,发出愤怒的咆哮,无数影丝化作利刃刺向水晶,林辰用身体挡在水晶前,影丝穿透他的肩膀,带出的血滴落在水晶上,竟让画面变得清晰——断裂的光剑剑柄上,刻着与林辰剑鞘里最后一块晶石碎片相同的符号。
“第七块碎片……”林辰看着自己染血的手,又看向黑影的影子,“在你影子里!”
黑影的影子突然扭曲,从中飞出一块幽蓝晶石,与林辰剑柄上的碎片完美契合。界心剑发出嗡鸣,剑身的原初印记突然完整,一道金光射向黑影,黑袍被撕裂的角落,露出一块与影蚀蝶蜥翅膀纹路相同的皮肤。
“你也是……转化体?”苏清月的混沌翼带着金光扫过,黑影的皮肤被金光灼烧,发出痛苦的嘶吼。
夏嫣然趁机将鼎中蝶蜥放在水晶上,蝶蜥翅膀贴住水晶的瞬间,水晶突然爆开,化作一道光柱,将三人与黑影笼罩——光柱中,无数记忆碎片纷飞:虚无之主曾是原初造物,因被光与影同时排斥而堕入虚无;影蚀蝶蜥是他用自己的血培育的守护者;而原初之墟,藏着能让光与影彻底融合的“混沌本源”。
光柱散去时,黑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滩幽蓝液体。林辰手背上的灼伤已变成与蝶蜥翅膀相同的纹路,夏嫣然的鼎中多了一颗跳动的幽蓝种子,苏清月的混沌翼上,纯白纹路与幽蓝纹路交织成新的图案。
林辰握紧完整的界心剑,剑柄上的第七块碎片背面,新浮现出一行字:“混沌本源,在时间的缝隙里呼吸。”
光柱散去的瞬间,林辰手背上的纹路突然发烫,那些与蝶蜥翅膀相似的幽蓝纹路,正顺着血管向上蔓延,最终在他的掌心凝成一枚的光印——印中,影蚀蝶蜥的虚影正围着断裂的光剑飞舞,像在守护什么。
“这印记……在和界心剑共鸣。”他握紧剑柄,七块晶石碎片终于拼成完整的圆,剑身上的原初印记彻底亮起,照得通道如白昼。断裂光剑的画面在剑刃上流转,林辰突然看懂了剑柄符号的含义:“光剑的主人,是第一位尝试融合光与影的造光者,他失败后,才将力量封入碎片。”
苏清月的混沌翼在光柱余温中舒展,纯白纹路与幽蓝纹路交织成螺旋,每转一圈,就有一缕虚无气息被绞碎。她盯着地上那滩幽蓝液体,液体中倒映出无数张痛苦的脸——那是被虚无之主吞噬的原初造物残魂,此刻正对着她轻轻摇头,像是在传递警告。“他不是生的恶,”苏清月轻声道,“是被排斥的痛苦,让他走上了吞噬之路。”
夏嫣然的青铜鼎接住那颗幽蓝种子,种子一入鼎,就立刻扎根在生命之树旁,抽出带着蝶蜥翅膀纹路的嫩芽。她看着水晶爆开后残留的粉末,粉末在鼎中重组,浮现出原初之墟的全貌——那是一座悬浮在时间缝隙里的城池,城池中央的高塔顶端,正散发着与界心剑同源的混沌光芒。“混沌本源就在塔顶,”她指着高塔的根基,“但要进入城池,必须穿过‘时间乱流’,那里的每一秒,都可能是过去或未来。”
通道深处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只有岩壁上残留的影丝还在微微颤动,像未散尽的余悸。林辰望着掌心的光印,突然想起刚才记忆碎片里的画面:虚无之主培育影蚀蝶蜥时,眼中曾有过温柔,那温柔与此刻鼎中蝶蜥看向种子的眼神如出一辙。
“或许蝶蜥不是钥匙,是他留下的‘救赎’。”林辰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的幽蓝液体,液体立刻顺着纹路爬上他的手背,在光印旁凝成一行字:“时间缝隙的入口,在光剑断裂处。”
苏清月的翼尖突然指向通道尽头,那里的岩壁在剑光照耀下变得透明,露出后面的景象——一片流淌着光河的虚空,河中央,半截光剑正插在混沌气流中,剑刃上的缺口,恰好能容纳界心剑的剑尖。
“原来入口一直都在。”她振翅飞去,翼上的螺旋纹路在虚空中划出光轨,将乱窜的时间碎片一一抚平,“记忆里,只有同时拥有光、影、混沌之力的人,才能握住那柄光剑。”
夏嫣然的青铜鼎悬浮在虚空中,幽蓝种子已长成带着蝶蜥翅膀的藤蔓,藤蔓顺着光轨延伸,缠绕上半截光剑的剑柄。“蝶蜥群的使命,就是守护到我们出现。”她看着藤蔓上开出的花,花瓣上的纹路与光剑的刻痕完美咬合,“现在,该由我们来完成未竟的事了。”
林辰握着界心剑走进虚空,光河在他脚下分开,露出通往光剑的路径。手背上的光印与光剑产生共鸣,那些曾守护水晶的蝶蜥虚影从印中飞出,围着光剑翩翩起舞,将残留的虚无气息彻底驱散。
当界心剑的剑尖嵌入光剑缺口的刹那,断裂的光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与界心剑合二为一——剑身上,光、影、混沌三色交织成完整的混沌纹路,林辰的脑海中涌入无数画面:第一位造光者的失败与不甘,虚无之主的痛苦与挣扎,还有无数原初造物对“融合”的渴望。
“这才是混沌本源的真冢”林辰睁开眼,剑刃直指时间缝隙的方向,“不是消灭对立,是带着所有的痛苦与遗憾,继续向前。”
苏清月与夏嫣然走到他身边,混沌翼的螺旋纹路与鼎中藤蔓同时亮起,为他指引方向。光河在身后重新汇聚,岩壁上的影丝化作光尘,融入虚空——那些曾让人步步惊心的陷阱,此刻都成了照亮前路的星尘。
时间缝隙的入口在剑光中缓缓打开,里面流淌着七彩的乱流,隐约能看到原初之墟的塔尖在乱流中闪烁。林辰握紧重获完整的剑,手背上的光印与剑刃共鸣,发出期待的轻鸣。
“该走了。”他率先踏入乱流,身后,幽蓝种子的藤蔓正顺着光轨,悄悄爬向那座悬浮的城池——像是在预示,即使是被遗忘的救赎,也终将抵达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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