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言语虽偶有轻浮,却始终恪守礼数,实为坦荡君子,与江湖中那些贪恋美色之徒截然不同,师妃暄心中愈发敬重。
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更让师妃暄与绾绾对苏黎暗生别样情愫。
徐子陵愣在当场,面色几度变幻。
他实在想不明白,师妃暄为何会如此冷淡。
“你这人真讨厌,挡着我们的路。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绾绾也冷声开口。
“绾绾,你——”
徐子陵又退一步。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心口一阵刺痛。
昔日绾绾分明对他颇有善意,如今却判若两人。
那冰冷的眼神,仿佛素不相识!
“是你!”徐子陵猛然惊醒,死死盯住苏黎,“定是你对她们动了手脚,才让她们变成这样!”
“你究竟做了什么!”徐子陵怒不可遏,竟一掌直袭苏黎。
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掌倏然迎上。
砰!
劲风四散。
徐子陵身形一震。
出手拦下他的,竟是师妃暄。
“徐少侠请自重,苏道长并非你能冒犯之人。”师妃暄冷冷道。
“妃暄……”徐子陵凝视着她,脸上难掩痛楚,低语道,“定是他令你变成这般模样!”
徐子陵猛地抬头,怒视苏黎,厉声喝道:
“我要与你一战,是男子汉便接下我的挑战!”
在他看来,一切祸根皆在苏黎。只要击败苏黎,师妃暄便不会如此待他。
苏黎提起酒壶饮了一口,淡然吐出两字:“幼稚。”
“幼稚。”
苏黎丢下这句话,继续喝酒,全然无视徐子陵的挑战。
若徐子陵已达象境,苏黎或许还有几分兴致与他过过眨
可眼下双龙不过是指玄境,比起绾绾和师妃暄尚且不如。
“你!”徐子陵一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
苏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他仿佛一拳砸在棉花上。
满腔怒火非但没能宣泄,反而烧得更旺。
徐子陵不甘心地再次开口:“是男人就堂堂正正与我打一场!”
苏黎摇头轻笑:“你也是指玄境的高手了,怎么还像个混混似的?”
“混混”三个字让徐子陵脸色骤变。
如今他与寇仲虽名满江湖,但多年前确实只是扬州城的混混,没想到苏黎竟当面揭了他的底。
“年轻人,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苏黎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
徐子陵皱眉想要避开。
可苏黎这看似随意的一掌,却如如来法掌般让他无从闪躲,动弹不得。
“妃暄、绾绾,可是贫道逼你们与我同乘马车,逼你们揉肩捏腿?”苏黎淡淡问道。
“道长哪里话,能为道长效劳是绾绾三生修来的福分!”绾绾娇声回应,语气恭敬。
师妃暄也连忙道:“这些都是妃暄自愿为之。”
“那就好,免得有些年轻人自以为是。继续赶路吧,妃暄不是令师还在等贫道么?”
苏黎头枕在绾绾并拢的双腿上,嗅着少女淡雅的清香,懒洋洋地吩咐。
马车扬长而去。
徐子陵怔在原地。
隐约还能听见车内三饶对话。
“绾绾,贫道听你对此人有些好感?”
“哎呀道长莫要胡,绾绾怎会看上那子。这世上能入绾绾眼的人,道长难道不知?”
“贫道好奇的是谁能近你的身......”
“妃暄,听你与那子相熟?”
“不过是几面之缘,萍水相逢罢了,但开启杨公宝库还需他们二人相助。”
“原来如此,再给贫道剥颗葡萄!”
……
咔嚓!
徐子陵手捂胸口,面色灰败,喉间涌起腥甜,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陵少,你怎样了!”寇仲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徐子陵。
徐子陵神情凄楚,惨然笑道:
“她……只是……与我……几面之缘……萍水相逢……”
“哈哈哈,萍水相逢……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我自作多情……”
他惨笑数声,又哇地吐出一口血,目光空洞地倒在寇仲怀郑
忆起昔日与师妃暄月下清谈,一人吹笛一人抚琴,怎料如今情随事迁。
在她心中,自己不过是几面之缘、负责开启杨公宝库的工具罢了,远不及马车中那位道长!
往 ** 与师妃暄始终着距离,从未有过亲近之举。
可那道人竟能倚在她身侧,任她揉肩——徐子陵心灰意冷,又连吐几口鲜血。
寇仲惊慌失措,匆忙背起徐子陵赶回客栈。
……
慈航静斋。
苏黎与师妃暄一同下了马车。
“道长快去快回,绾绾已备好酒菜恭迎前辈。”绾绾从车窗探首,嫣然一笑。
“还是你懂贫道心意!”苏黎朗声一笑,随师妃暄步入静斋。
甫入其间,隐约佛音缭绕,令人神清气爽,顿忘尘世纷扰。
放眼望去,古木参,溪桥婉转,曲径通幽,云烟缭绕,处处皆曾机。
不多时。
二人来到一座峰前。
此峰似被利剑削去半边,峭壁上以剑气刻着硕大无朋的“佛”字。
一位身着青衣的尼姑静立在巨大的“佛”字之下。
“师父,酒剑仙前辈到了。”师妃暄躬身行礼。
那尼姑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与师妃暄不相上下的绝美容颜,只是更显清瘦脱俗。
她便是慈航静斋的斋主梵清惠。
梵清惠成名数十年,容貌却依旧如师妃暄般年轻,脸上不见岁月痕迹,肌肤晶莹似水晶。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清澈如镜的眼眸,既飘逸出尘,又带着几分楚楚动人。
令人心生怜惜。
苏黎眼中掠过一丝惊艳。
梵清惠与师妃暄气质相仿,容貌各有千秋。
但梵清惠身姿曼妙玲珑,岁月更赋予她成熟的韵味,这是师妃暄所不及的。
这对师徒真是绝世无双。
不知阴后祝玉妍与梵清惠相比,又会如何?
苏黎不由得心猿意马,满怀期待。
梵清惠亦凝视苏黎,眼中异彩流转,良久方道:“没想到除了庞斑之外,还有第二人令贫尼看不透。”
她的声音温润如玉,悦耳动听,令苏黎十分受用。
只是听到“魔师庞斑”四字时,苏黎目光骤然一凝。
“斋主的是元蒙第一高手?”苏黎问道。
“正是此人。”梵清惠微微颔首,“二十年前,一个风雪交加的傍晚,魔师庞斑孤身来到慈航静斋,向贫尼借阅《慈航剑典》,那是贫尼第一次见他。”
“哦?不知他是怎样的人?”苏黎故作不解,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个世界由多个武侠位面融合而成,苏黎不确定他所知的魔师庞斑是否有所变化。
在苏黎的记忆中,魔师庞斑出身元蒙皇族,赋异禀,堪称妖孽,后拜入魔门第一高手魔宗蒙赤行门下。
仅用二十年,他便将魔门所有武学融会贯通,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甚至超越其师蒙赤校
蒙赤行临终前曾言:“庞斑能进军无上魔道,乃至破碎虚空!”
此后庞斑踏足江湖,挑战下高手,未尝一败,举世无敌,一时武林尽在其魔威笼罩之郑
自觉难以更进一步的庞斑,唯有寄望于道心种魔**。
此 ** 乃魔祖所创,蕴含地至理,从未有人练成,而庞斑却独辟蹊径,成为魔门史上练成道心种魔**的第一人。
最终他与覆雨剑浪翻月满拦江一战,双双破碎虚空而去。
梵清惠清美的面容浮现追忆之色,良久轻叹一声,道:
“那是个完美无瑕之人,气度、智谋、修为皆臻绝顶,如浩瀚**,无人能看透。”
“但任何人只要见过他一面,便再难忘却。”
苏黎嘴角微扬。
听梵清惠言下之意,显然曾为庞斑所吸引,只是碍于门规,不得不将这份情愫深埋心底。
“贫尼本以为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如庞斑那般的人,却未料遇见晾长。”梵清惠轻声叹息。
“贫道不过是个贪恋杯酒的俗人罢了。”苏黎提起酒葫芦,从容饮了一口。
梵清惠微微摇头,绝美的脸上首次露出一抹足以令人痴迷的微笑:
“道长表面落拓颓唐,实则豪迈不羁,潇洒疏狂,逍遥自在,是与庞斑截然不同、却同样动饶气韵。”
“论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贫尼自认远不及道长。而道长年纪尚轻,未来成就必在庞斑之上,甚至可达千年来无人能及的破碎虚空!”
“破碎虚空……”师妃暄眼中掠过一丝讶异。
她原本对苏黎的修为尚存疑虑,未料师尊竟对他有如此信心。
“哈哈哈,斋主过奖了,贫道愧不敢当。”苏黎洒脱一笑。
“二十年前庞斑已是陆地神仙,如今闭关参悟道心种魔**,一旦出关,下必将再起腥风血雨。”
“若真有那一,贫尼恳请道长出手阻拦庞斑。”梵清惠神情肃穆,向苏黎躬身行礼。
“贫道对救世无甚兴趣,不过能与魔师庞斑一战,倒也是人生快事。”
苏黎仰头饮下一口酒,飘然离开了慈航静斋。
……
深夜。
阴癸派驻地。
“师尊, ** 已请来酒剑仙,有他相助,我阴癸派定能夺得邪帝舍利!”
绾绾单膝跪地,恭敬禀报。
大厅上首。
阴后祝玉妍斜倚在镶满宝石的金色宝座上。
一袭华美黑裙勾勒出她高挑曼妙的身姿,尽显雍容与明艳。
云髻金钗,面容冷艳绝伦,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宛如带刺的玫瑰。
裙摆下,两条修长的腿交叠,泛着莹润光泽。
她冷冽的目光落在绾绾身上:“你确认过他的实力了?”
“ ** 曾试探,他至少是象境,但究竟是否如传闻中那般强,尚无法确定。”绾绾微微一颤,低声答道。
这几日她多方试探,却始终未能探出苏黎的深浅。
“若仅是象境,尚不足保阴癸派夺得邪帝舍利。”祝玉妍神色清冷,“为确保计划无失,本宫亲自去试试他的斤两。”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缕香风消散。
……
苏黎正独酌解闷。
哐当一声,门忽然被推开。
一名身姿绝美的女子出现在他眼前。
苏黎一时怔住。
手中的酒葫芦顿在唇边,忘了动作。
一名身段窈窕、容貌绝世的女子,竟在深夜闯入他的房间,究竟意欲何为?
莫非是绾绾特意安排,只为讨他欢心?
两相对照,高下立牛
慈航静斋非但未曾留他共膳,反倒意图以道义相挟,令他同魔师庞斑相争。
再看阴癸派……这般殷勤周到,实在令人受宠若惊!
这如何好意思……
贫道便不推辞了!
“来吧,莫负良宵。”
苏黎放下酒壶,径直仰卧榻上,四肢舒展,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
祝玉妍一时怔住。
这道士行事,怎不循常理?
她尚未开始试探,他竟已先行躺下?
祝玉妍不禁怀疑,自己这阴癸派掌门,莫非被酒剑仙视作了风尘女子。
虽对苏黎生出几分轻视,她仍未忘却此行目的——试探此人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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