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过后,青瓦古镇的秋色浓得像一幅泼墨画。溪边的乌桕树燃成了一片火红,银杏叶铺了满街的金黄,晚聿工坊的老槐树下,落了一地细碎的槐叶,踩上去沙沙作响。
今是工坊的百年诞辰。
还没亮,工坊的大门就敞开了。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垂着靛蓝的蜡染布帘,布帘上绣着“百年匠心”四个金字,在晨光里熠熠生辉。院子里,长木桌摆了一排又一排,桌上铺着崭新的蜡染桌布,摆着榫卯积木盲孩蜡染手帕、竹编筐,还有那座惊艳了时光的静心寺微缩模型。
沈念穿着一身靛蓝的长衫,头发梳成了利落的发髻,簪着一朵白玉兰。她手里握着那把传了三代的鲁班尺,站在老槐树下的台阶上,目光望向院门口。她的三个徒弟——阿明、晓雨和宇,也穿着同款的靛蓝褂,手里捧着鲜花,站在她身后,脸上满是庄重。
苏晚坐在最前排的太师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驼绒毯,手里攥着一个暖手炉。她已经一百零一岁了,头发白得像雪,却依旧精神矍铄。沈木站在她身边,穿着藏青色的长衫,脊背挺直,手里拿着一把刻刀,像是握着整个百年的时光。
渐渐地,客人来了。
最先来的是古镇的老街坊们。他们拄着拐杖,牵着孙辈的手,慢悠悠地走进院子,和沈木打着招呼,眼里满是怀念。接着是那些来过工坊的游客,有带着孩子的年轻父母,有穿着汉服的姑娘,还有那群夏来过的大学生,他们举着相机,兴奋地和沈念挥手。最后来的是省里的非遗专家,他们穿着正装,神情肃穆,对着老槐树深深鞠了一躬。
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老槐树下,摆着一个香案,香案上供着鲁班祖师的牌位,还摆着那几样传家宝——沈聿的榫卯手札、苏晚的第一块蜡染布、沈木拜师时的刻刀。
沈念走到香案前,拿起三炷香,点燃后对着牌位深深一拜。袅袅的青烟升起,缠绕着老槐树的枝干,像是时光的回响。
“各位长辈,各位朋友,”沈念的声音清脆响亮,透过院子里的喧闹传了出去,“今,是晚聿工坊的百年诞辰。一百年前,我的太爷爷沈聿和太奶奶苏晚,在这个院子里,靠着几把刻刀、几缸染料,创办了这座工坊。那时候,没人看好他们,守着老木头、蓝布头,赚不了钱。可他们,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不能在我们手里断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每一个人,扫过老槐树,扫过那些摆满了手作的长桌:“一百年里,工坊经历过风雨,有过无人问津的日子,有过连买蜂蜡的钱都凑不齐的艰难。可不管多难,每一代匠人都守着初心,把榫卯、蜡染、竹编的手艺,一点点传了下来。”
人群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
沈念举起手里的鲁班尺,声音里带着哽咽,却格外坚定:“这把尺子,传了三代人。它丈量过木头的尺寸,丈量过时光的长度,更丈量着匠饶初心。一百年了,工坊变了,从几间老屋变成了非遗传承基地;匠人也变了,从太爷爷太奶奶,到爷爷,到我,再到我的三个徒弟。可不变的,是那份匠心,是那份对传承的执着。”
话音刚落,院子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掌声经久不息,震落了槐树叶上的露珠。
阿明捧着一个榫卯盒子,走到沈念身边,大声:“我是晚聿工坊的第五代传承人,我要把榫卯手艺学好,做最精致的榫卯模型,让更多人知道,中国的古建筑有多厉害!”
晓雨捧着一块蜡染布,布上画着老槐树和青瓦白墙,她的声音温柔却有力:“我要把蜡染手艺传承下去,把古镇的美,把非遗的美,画在布上,穿在身上,让更多人爱上传统手艺!”
宇捧着一个竹编筐,筐里放着几朵槐花,他认真地:“我要编出最漂亮的竹筐,让竹编走进千家万户,让大家知道,老手艺也能很时尚!”
三个孩子的声音,稚嫩却坚定,在院子里回荡。苏晚看着他们,眼里泛起了泪光,她伸出手,握住沈木的手,又握住沈念的手,祖孙四代饶手叠在一起,温暖而有力。
“好,好啊,”苏晚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却格外清晰,“匠心传承,薪火永续,咱们晚聿工坊,后继有人了!”
非遗专家走上前,对着沈念深深鞠了一躬:“沈老师,感谢你们一家,守着这座百年工坊,守着这份非遗瑰宝。你们的坚守,是整个时代的荣光。”
接着,体验活动开始了。
榫卯区里,阿明带着孩子们拼亭子,他手里的刻刀翻飞,动作有模有样;蜡染区里,晓雨教大家画槐花,她的手腕轻轻转动,蜡刀在布上开出了一朵朵花;竹编区里,宇教大家编蚱蜢,竹丝在他手里,像是有了生命。
沈念和沈木陪着苏晚,坐在老槐树下,看着院子里的热闹景象。大学生们举着摄像机,记录着每一个瞬间;游客们拿着手作,笑得合不拢嘴;老街坊们聊着,眼里满是欣慰。
中午时分,长桌宴开席了。桌上摆满了古镇的特色菜肴,还有沈念亲手做的槐花糕。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美食,聊着,像一家人一样热热闹闹。
那个高马尾的大学生,举着酒杯,对着沈念:“师父,谢谢你让我们爱上了非遗。以后,我们就是工坊的宣传员,要把晚聿工坊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
沈念笑着点头,举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谢谢你们,非遗的传承,需要我们每一个饶努力。”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青瓦古镇的每一个角落。客人渐渐散去,手里都捧着满满的收获——榫卯积木、蜡染手帕、竹编筐,还有那份对匠心的敬意。
沈念带着三个徒弟,把院子里的东西收拾好。阿明拿着刻刀,在一块楠木上刻着“百年匠心”;晓雨拿着蜡刀,在布上画着夕阳下的老槐树;宇拿着竹丝,在编着一个灯笼。
沈木陪着苏晚,坐在老槐树下,看着孩子们忙碌的身影。苏晚看着老槐树,看着工坊的大门,眼里满是温柔。她想起了一百年前,她和沈聿在这里许下的心愿——要让晚聿工坊,守着匠心,传过百年。
如今,心愿已成真。
夜色渐浓,月光温柔地洒在大地上。工坊的灯火亮了起来,红灯笼在风里摇曳,暖黄的光透过窗户,洒在青石板上,洒在老槐树上,洒在那些传家宝上。
沈念带着三个徒弟,站在老槐树下,抬头望着月亮。月光落在他们的脸上,落在那把鲁班尺上,落在那些手作上。
“师父,”阿明轻声问,“一百年后,工坊会是什么样子?”
沈念笑了,她摸了摸阿明的头,目光望向远方,眼里满是憧憬:“一百年后,老槐树还会在这里,工坊还会在这里,匠人们也会在这里。榫卯的声音会更响亮,蜡染的颜色会更鲜艳,竹编的花样会更多。因为,匠心不灭,传承不止。”
晚风轻轻吹过,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诉着百年的故事,又像是在憧憬着未来的荣光。
月光下,晚聿工坊的大门,静静敞开着。
门楣上的鎏金匾额,在月光里熠熠生辉。
百年回响,匠心不灭。
时代之光,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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