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初霁,阳光透过苏家老宅的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庭院里的白梅树裹着一层薄雪,枝头的花苞在寒风中瑟缩,孤零零地垂着,像极了宅内凝滞的气氛。
苏晚披着羊绒披肩,坐在客厅的榫卯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姜枣茶。木昨晚发镣烧,后半夜才安稳睡去,她守了一夜,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茶几上摆着早餐——沈聿清晨煮的米粥,还有蒸得软糯的山药,可直到粥碗结了一层薄皮,两人也没过一句话。
沈聿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古建筑修复手册,目光却没落在书页上。他几次抬眼,想看向苏晚,却在触及她冷淡的侧脸时,又硬生生收回了目光。卧室门紧闭的那一夜后,他们就陷入了这样的沉默。
匿名邮件的风波还没平息,工作室的合作方已经开始陆续发来质疑的消息,夏冉每都在群里同步坏消息:“xx品牌要暂停非遗联名项目”“山区美育课的赞助方表示要观望”。这些压力像一块巨石,压在两人心头,却没人愿意先开口。
木揉着眼睛从卧室走出来,软糯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妈妈,我饿了。”
苏晚立刻收起脸上的冷淡,起身走过去抱起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木乖,妈妈给你热粥。”她抱着孩子走进厨房,刻意避开了沈聿的方向。
沈聿看着她的背影,手指在手册上捏出了褶皱。他知道苏晚还在介意隐瞒表白的事,也明白这场冷战的根源,不只是匿名邮件的误会,更是这些日子聚少离多、理念分歧积攒下的隔阂。他想解释,想道歉,可话到嘴边,又怕换来她的质问,更怕自己不清楚,反而让误会加深。
厨房里传来微波炉工作的声响,还有苏晚轻声哄木的呢喃。沈聿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看着苏晚熟练地给粥里加零冰糖,又把山药捣成泥,心翼翼地喂给木。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浅金,可她的肩膀却微微紧绷着,透着一股疏离。
“我来喂吧,你歇会儿。”沈聿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一丝试探。
苏晚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用,我来就好。”
她的拒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沈聿心里仅存的一点勇气。他站在门口,看着母子俩的身影,心里涌上一股无力福曾经,这个厨房总是充满欢声笑语,他煮茶,她做饭,木在旁边咿咿呀呀地捣乱,可现在,只剩下沉默和尴尬。
早餐过后,苏晚收拾好东西,准备带木去工作室。她最近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室,一来是为了应对层出不穷的麻烦,二来,也是想避开家里的沉默。
“我送你们。”沈聿拿起车钥匙,抢先一步走到门口。
苏晚没话,算是默认了。
车里的气氛依旧压抑,木坐在安全座椅上,似乎察觉到爸妈之间的不对劲,乖乖地玩着手里的竹编蚂蚱,没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车载电台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却丝毫没能缓解车厢里的僵硬。
到了工作室门口,苏晚抱着木准备下车,沈聿忽然开口:“晚晚,关于三年前的事,我想跟你解释清楚。”
苏晚的动作顿住了,却没回头。
“孟工程师表白的那,我明确跟她了,我心里有你。”沈聿的声音低沉而认真,“那时候我们刚在青瓦古镇确定关系不久,我不想因为别的事影响我们,所以没告诉你。我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就没必要再提,没想到……”
“没必要。”苏晚打断他,声音淡淡的,“沈聿,现在这些,没意义了。工作室的事很忙,我先带木进去了。”
她推开车门,抱着木快步走进工作室,没有丝毫留恋。
沈聿看着她的背影,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车窗外,寒风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车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嘲笑他的笨拙。
接下来的日子,冷战愈演愈烈。
苏晚索性在工作室附近租了个临时公寓,带着木住了进去,很少回老宅。沈聿每都会去工作室附近,远远地看一眼木,有时会带些他爱吃的糕点,让夏冉转交,却很少和苏晚碰面。
偶尔因为工作不得不沟通,两人也只是隔着屏幕,用最简洁的语言交流,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夏冉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想劝又不知道该从何起。她看着苏晚日渐憔悴的脸,又看着沈聿眼底的红血丝,心里暗暗着急。
老宅里,更是冷清得可怕。沈聿每下班回到家,面对的都是空荡荡的客厅,没有木的笑声,没有苏晚煮的热茶,只有庭院里的白梅树,在寒风中孤零零地立着。他会坐在曾经和苏晚一起喝茶的摇椅上,看着桌上两饶合照,照片里的他们笑得那么甜,可现在,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有一次,沈聿去工地视察,路过一家非遗手工艺品店,看到橱窗里摆着一个蜡染的老虎挂件,和他曾经给木买的那个一模一样。他停下脚步,走进店里买了下来,攥在手里,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起木第一次学会喊“爸爸”时,苏晚笑着推他的肩膀,让他回应;想起一家三口在青瓦古镇的溪边散步,木坐在他肩头,指着上的风筝大喊;想起苏晚熬夜改设计稿,他给她端去热牛奶,两人依偎在沙发上,聊着未来的规划。
那些温馨的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和眼前的冷战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他心里疼得厉害。
这晚上,沈聿回到老宅,发现庭院里的白梅树,有一枝细弱的枝桠被积雪压断了,断口处还挂着几个未开的花苞。他心里一紧,连忙找来工具,心翼翼地把断枝修剪掉,又给树干裹上了保暖的草绳。
他看着那棵白梅树,忽然想起苏晚曾经过的话:“白梅最坚韧,就算在寒冬里,也能绽放。可它再坚韧,也需要阳光和温暖,不然,也会枯萎。”
就像他和苏晚的感情,曾经再坚固,也经不起这样长久的冷战和消耗。
他拿出手机,翻到苏晚的微信,犹豫了很久,终于打出一行字:“木的蜡染老虎丢了,我买了个新的,想给他送过去。另外,老宅的白梅树,我给它裹了草绳,你要是有空,回来看看吧。”
消息发出去后,他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机始终没有动静。沈聿叹了口气,把手机揣进兜里,转身走进了空荡荡的客厅。
窗外的寒风,依旧在呼啸,白梅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长,透着一股不尽的孤寂。他不知道这场冷战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和苏晚,能不能像这棵白梅树一样,熬过这个寒冷的冬,等到春暖花开的那一刻。
而此刻的苏晚,看着手机屏幕上沈聿发来的消息,指尖微微颤抖。她想起庭院里那棵白梅树,是他们刚结婚时一起种下的,每年冬,都会绽放出满枝的繁花。她也想起木早上还在念叨:“妈妈,我想爸爸了,想回老宅看梅花。”
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她抬手擦了擦,犹豫了很久,终于给沈聿回了一条消息:“明我带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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