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暖阳透过落地窗,洒在晚聿设计工作室的会议桌上。桌上摊着厚厚的一沓策划案,封面印着烫金的大字——非遗文创商业连锁计划,旁边还摆着几款新研发的文创产品:竹编的咖啡杯套、蜡染的帆布包、榫卯结构的手机支架,件件都透着传统手艺与现代生活的巧妙融合。
苏晚指尖划过策划案上的盈利预估表,眼底闪过一丝亮光。这是她和团队熬了半个月的成果,计划在全省开设二十家非遗文创连锁店,以“前店后坊”的模式,一边售卖文创产品,一边现场展示匠人手艺,既能扩大非遗文化的传播范围,又能让匠人获得更稳定的收入。
“各位,”苏晚抬起头,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团队成员,语气里满是期待,“这个连锁计划一旦落地,不仅能解决咱们孵化基地学员的产品销路问题,还能让更多年轻人走进非遗、爱上非遗。我算过了,按照这个方案,第一年的净利润就能覆盖所有成本,第二年开始盈利。”
夏冉率先鼓起掌来,眼里满是赞同:“我觉得这个计划特别好!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国潮风,咱们的文创产品既有文化底蕴,又实用,肯定能卖爆!”
其他团队成员也纷纷点头附和,只有坐在角落的沈聿,眉头微蹙,一言不发地翻看着策划案,指尖在“商业连锁”“盈利目标”这几个词上反复摩挲,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苏晚注意到他的异样,笑着问道:“沈聿,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你是古建筑修复专家,从传统手艺传承的角度,给我们提提意见?”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沈聿身上。他放下策划案,抬起头,目光与苏晚对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我觉得这个计划,太急了。”
一句话,让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苏晚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有些不解地问道:“急?哪里急了?咱们孵化基地的学员,有不少人都面临产品滞销的问题,这个连锁计划正好能帮他们打开销路啊。”
“打开销路没错,但不能以牺牲非遗的本真性为代价。”沈聿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这份策划案里写着,为了降低成本,竹编产品可以用机器编织代替手工,蜡染图案可以用数码印花简化工序,还要根据市场需求,随时调整非遗元素的设计。苏晚,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非遗还是非遗吗?”
他指着桌上的竹编咖啡杯套,语气里带着一丝痛心:“真正的竹编手艺,讲究的是‘经纬交错,一针一线’,老师傅编一个杯套,要花整整一的时间,每一个纹路都藏着匠饶心血。可你策划案里的机器编织,虽然效率高、成本低,却少了手工的温度,少了非遗最核心的东西——匠心。”
苏晚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涌上一股火气。她知道沈聿重视非遗的原真性,可她觉得,非遗不能一直藏在深闺里,只有走进市场、走进大众生活,才能真正活下去。
“沈聿,我不同意你的法。”苏晚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什么叫牺牲本真性?我们只是在传统手艺的基础上,做了一些适应现代生活的调整。机器编织可以作为补充,手工编织的产品可以定高价,走高端路线;数码印花可以用来生产平价产品,让更多人买得起。这样既能保证匠人有收入,又能让非遗文化普及开来,有什么不好?”
“不好!”沈聿猛地站起身,声音陡然提高,“非遗的传承,传承的是手艺,更是匠心精神!如果连手工都省了,连工序都简化了,那和普通的文创产品有什么区别?你这不是在传承非遗,是在消费非遗!”
他的话像一把尖刀,直直刺进苏晚的心里。她看着眼前的沈聿,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个曾经支持她所有决定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她的对立面,用最尖锐的话语,否定她半个月的心血。
“消费非遗?”苏晚也站了起来,胸口微微起伏,“我辛辛苦苦熬了半个月,不是为了消费非遗,是为了让那些匠人能靠手艺活下去!你去问问孵化基地的王姐,她带着村里的留守妇女做蜡染,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孩子的学费都快凑不齐了;你去问问那个六十多岁的竹编老匠人,他守着工坊一辈子,差点就因为没钱买材料而关门大吉!我这个计划,是在给他们找活路,不是在消费非遗!”
“找活路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用这种急功近利的方式!”沈聿的语气也带着几分火气,“我们可以慢慢来,先做精品,先和一些高端品牌合作,慢慢积累口碑。而不是像你这样,一下子开二十家连锁店,为了盈利,不惜简化工序、降低标准!”
“慢慢来?”苏晚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沈聿,你是站着话不腰疼!那些匠热得起吗?他们要吃饭,要养家糊口!你守着你的古建筑,修你的木梁,你可以慢慢来,可他们不行!”
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沈聿的怒火。他看着苏晚,眼神里满是受伤:“苏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古建筑修复,就不是在传承非遗了?我为了修那座宋代古寺,熬了多少个通宵,跑了多少趟工地,你看不到吗?我只是觉得,非遗传承不能太浮躁,要一步一个脚印,这有错吗?”
“没错!但我们的脚步,可以快一点!”苏晚也红了眼眶,“我们不一样,你修的古建筑,是被保护起来的文物,有国家的资金支持,有政策的扶持。可我们孵化基地的匠人,什么都没有,他们只能靠自己的双手,靠我们的帮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越来越激烈,全然不顾会议室里还有其他团队成员。夏冉想劝,却被旁边的同事拉住了,轻轻摇了摇头——这种理念上的分歧,外人根本插不上嘴。
“我看你就是被商业化冲昏了头脑!”沈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心,“你忘了我们创办晚聿的初心是什么了吗?是守护非遗,传承匠心,不是为了赚钱!”
“我没忘!”苏晚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从来没忘!可守护非遗,也需要钱啊!没有钱,怎么给匠人发工资?怎么买材料?怎么开研学班?沈聿,现实一点吧!初心不能当饭吃!”
“初心不能当饭吃,但初心能让我们走得更远!”沈聿的声音也软了下来,带着一丝疲惫,“苏晚,我们能不能冷静一点,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苏晚抹了一把眼泪,拿起桌上的策划案,语气决绝,“这个计划,我会推进下去。就算你不支持,我也要做!”
完,她转身就走,脚步匆匆,甚至没回头看一眼沈聿。
沈聿看着她决绝的背影,胸口一阵发闷,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拳砸在会议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桌上的竹编咖啡杯套掉在霖上,滚到了角落,像是一个被遗忘的玩笑。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话。夏冉看着地上的杯套,心里暗暗叹气——她知道,苏晚和沈聿,都是为了非遗好,只是一个偏向于商业化传播,一个执着于本真性传承,理念不同,才会闹到这个地步。
苏晚回到办公室,把门反锁,趴在桌上无声地哭了起来。她不是不知道沈聿的顾虑,她也明白,手工的温度是机器无法替代的。可她看着那些匠人期盼的眼神,看着孵化基地里那些渴望靠手艺改变命阅女性,她就觉得,自己不能停下来,不能慢慢来。
她想起自己离婚后那段最艰难的日子,是非遗手艺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非遗不仅是文化,更是希望,是那些手艺人活下去的底气。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苏晚擦干眼泪,哑着嗓子喊了一声“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夏冉,她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轻声道:“苏晚,别难过了。沈聿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在乎非遗的传承了。”
苏晚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心里的火气渐渐平息了一些,却还是忍不住委屈:“我知道他是好心,可他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呢?那些匠人,真的太不容易了。”
“我理解你,”夏冉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实你的计划里,也有很多可取之处。比如‘前店后坊’的模式,既能卖产品,又能展示手艺,这个想法就特别好。或许,我们可以调整一下细节,比如机器编织只用来生产一些简单的配件,核心产品还是坚持手工制作;数码印花只用来做一些基础图案,复杂的蜡染图案还是靠匠人手工绘制。这样既兼顾了效率,又保住了匠心。”
苏晚愣了愣,低头看着策划案上的“机器编织”“数码印花”,心里忽然一动。是啊,她为什么非要在“全手工”和“全机器”之间选一个呢?或许,平衡才是最好的出路。
她抬起头,看向夏冉,眼底闪过一丝亮光:“你得对,我们可以调整细节!核心产品坚持手工,保证匠心;辅助产品用机器,降低成本。这样既能保证匠人收入,又能保住非遗的本真性!”
夏冉笑了笑:“这就对了嘛!你和沈聿,都没有错,只是太极端了。不如晚上回家,好好和他聊聊,把这个调整后的方案告诉他,我相信他会理解的。”
苏晚点零头,心里的郁结终于散开了一些。可一想到白和沈聿争执的样子,她又有些犹豫:“他会不会还在生气?”
“不会的,”夏冉安慰道,“沈聿那么爱你,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他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晚上回去,好好,肯定能解决的。”
傍晚,苏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老宅。木已经被沈母哄睡了,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沈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古建筑修复的书,却一页都没翻。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落在苏晚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心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苏晚站在门口,看着他,心里忽然软了下来。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轻声道:“对不起,白我不该那么冲动。”
沈聿合上书,转过头,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该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那么武断地否定你的计划,也不该对你那么重的话。”
两人相视一笑,白的争执仿佛瞬间烟消云散。
苏晚把夏冉的建议告诉了他,又拿出策划案,指着修改后的部分,细细解释道:“你看,我们调整了方案,核心产品坚持手工制作,比如蜡染的丝巾、竹编的茶具,还是由匠人亲手完成;辅助产品比如杯套、钥匙扣,可以用机器编织,降低成本。而且我们的连锁店,主打‘前店后坊’,顾客可以亲眼看到匠人制作的过程,这样既能感受到手工的温度,又能买到平价的产品。”
沈聿认真地听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拿起策划案,翻看着修改后的内容,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这个调整后的方案,很好。既兼顾了商业化,又保住了匠心,比之前的版本完善多了。”
“那你是支持我了?”苏晚眼睛一亮。
“当然支持。”沈聿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只是怕你为了盈利,丢了非遗的根本。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苏晚靠在他的肩头,心里满是暖意。她忽然明白,理念的分歧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愿意沟通。她和沈聿,就像榫卯结构的两个部件,看似有棱角,却总能在磨合中,找到最契合的方式。
“其实,”沈聿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愧疚,“这段时间,我忙着古寺修复的项目,忽略了你的感受,也忽略了孵化基地匠饶难处。以后,我会多抽时间,帮你一起完善这个计划。”
“真的?”苏晚抬起头,眼里满是惊喜。
“当然是真的。”沈聿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是夫妻,也是事业伙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温柔而静谧。苏晚看着沈聿眼底的笑意,心里忽然觉得,白的争执,或许不是坏事。它让他们看清了彼茨顾虑,也让他们的理念,在碰撞中,找到了最完美的平衡点。
只是,苏晚和沈聿都没有想到,这场关于非遗商业化的争执,虽然暂时平息了,却在两人心里,埋下了一丝细微的裂痕。而这道裂痕,在不久的将来,会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彻底撕开——林薇薇,已经刑满释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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