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八年前柏林墙倒塌,他们这些原东德的特工被安全委员会彻底抛弃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深切地感受到——这个国家正在一步步滑向崩溃的边缘。
他并非没有为国效力的心愿,可现实是,刚从东德返回莫斯科时,他自己都过得举步维艰,连基本生活都难以为继。
那段时间,他甚至动过念头:干脆去开一辆黑车,混口饭吃。
幸好有朋友帮忙,才让他在一所大学谋得一份外交事务助理的差事。
后来,在导师的劝和指引下,他辞去教职,跟随导师步入政界。
尽管他能力出众,晋升速度也不慢,但如今也不过是个市政厅主任,位卑权轻。
这样一个人,又能为整个国家做些什么呢?
“老弟,你绝不像你自己得那么无足轻重。”
“其实你完全可以走出属于自己的路,只是需要一点推力罢了。”
“而眼下,正好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
苏俊毅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目光深邃地看着普金道。
他清楚得很,普金远非普通人。
别他日后将成为大国掌舵者,单看他在东德多年作为情报头目的经历,就足以让常人望尘莫及。
“你的机会……该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普金嘴上平静发问,心里却已悄然泛起波澜。
虽然他对苏俊毅口中所谓“机会”心存疑虑,脸上却不动声色。
毕竟,他经历过太多风浪,多年特工生涯早已磨炼出一副铁石心肠,几句煽动性的话,并不能轻易动摇他的判断。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成为你的助力。”
“但我刚才的机会,并不是我本人。”
“而是那批两年前从战场回来的士兵。”
苏俊毅笑着摇头,语气温和却不容忽视。
他确实有能力直接出手相助,但在真正必要的时刻到来前,他并不打算亲自卷入。
提供些资金、武器,再调派一些可靠人手,足矣。
毕竟,一个外人插手本国政局,和本国人自己发起变革,性质完全不同。
而他所指的那些人,正是八年前从阿富汗撤回的老兵们。
“两年前回来的士兵……”
“他们怎么可能站在我这边?”
“我又不是军官,只是个文职人员,跟军队几乎毫无交集。”
“更何况……这些战士……”
听到这几个字,普金微微一怔,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已经猜到苏俊毅指的是哪一批人。
虽当年他仍身处东德,但苏联从阿富汗全面撤军这件大事,他不可能不知情。
可现在,苏俊毅竟这群被冷落、被唾弃的老兵,会是他翻身的机会?
先不他如今只是个的主任,从未涉足军中;
光是这些老兵的处境,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他们不仅不被高层待见,甚至在国内民众眼中,也成了十年战争失败的替罪羊。
街头巷尾骂声不断,称他们是“败军之将”、“无用残兵”。
尽管普金内心对他们充满同情,也为他们的遭遇感到痛心,但他也明白,同情换不来支持,更带不来权力。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支持你?”
“阿道夫在执掌德国之前,不过是个落榜的艺术生。”
“除了会演讲之外,境况比你现在还惨。”
“如今这些士兵,上面没人看得上,百姓也冷眼相待。”
“许多人带着伤痛回家,穷困潦倒,连尊严都被踩在脚下。”
“但他们心底最渴望的,不过是一个公正的对待!”
“如果你能给他们这份尊重与希望,他们为何不能成为你的力量?”
苏俊毅直视着普金的眼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哪怕以他这般冷酷决断的性子,此刻也动了真心。
这些从阿富汉前线撤下来的士兵,境遇凄惨得让人不出话来。
早在79年刚开赴阿富汉时,
勋宗等上层人物还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们,
此行是为了拯救阿富汉百姓,抗击外来压迫。
于是战士们怀着崇高的信念,踏过了边境线。
可真正到了那里,他们才猛然惊觉自己被彻底蒙骗了!
“出发前得好听,我们是去解救人民的。”
“可到了战场上才发现,我们打的正是那些所谓的‘人民’!”
原本以为站在道义制高点,转眼却成了别人眼中的入侵者。
这种理想与现实的巨大撕裂,让许多人心中翻江倒海,陷入无尽的困惑和挣扎。
但既然已经身在战场,命令如山,只能咬牙坚持。
就这样,他们在战火与煎熬中熬过了整整十年。
这十年间,
不只是国际舆论一边倒地谴责,
就连国内,也几乎没有人为他们话。
《别让妈妈知道我在阿富汉》、《吞沙》、《我们走了》,这几首传唱一时的歌曲,全都出自参战老兵之手,
字字泣血,句句含悲,诉着他们灵魂深处无法言的折磨。
更因为这场战争,
80年毛熊斥资九十余亿美元举办的奥运会,
遭到了六十多个国家公开抵制,根本没有派代表团前来。
而少数到场的国家中,
又有十四个拒绝升起本国国旗,
改用奥林匹克旗帜或其他替代标志。
面对近乎半个世界的缺席,
…………
原本满怀期待,想借奥运向世界展现风采的毛熊民众,
感受到的是冰冷的排斥与深深的屈辱。
闭幕式上,吉祥物米莎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泪,
仿佛不只是为一场失败的盛会哀悼,
更像是为整个国家失落的梦想默默哭泣。
而这一切叠加在一起,
使得八年之后,当这些士兵终于撤离阿富汉回到故土时,
莫斯柯高层竟无一人出面迎接。
没有鲜花,没有掌声,
迎接他们的,反而是铺盖地的指责与讥讽。
然而比起外界的唾骂和身体的伤痛,
真正压垮他们的,是内心的重负。
尤其是两个多月前,
当年主导阿富汉军事行动的阿赫罗梅耶呋元帅,在办公室自尽身亡,
这一消息如同晴霹雳,击穿了无数老兵最后的精神支柱。
可更令人心寒的是,
一位堂堂元帅的离世,毛熊高层竟然毫无反应!
既无追悼词,也不慰问家属。
几后下葬时,仪式简陋到近乎草率,
竟无一名现任官员出席,
只有几位头发花白的老战友默默送他最后一程。
倘若仅止于此,那些退伍军人或许还能忍着悲痛继续活下去。
但紧接着发生的事,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意志。
9月1日,距离元帅安葬不过数日,
他的坟墓竟被人挖开,洗劫一空!
元帅服、一生获得的勋章尽数失踪。
家属悲痛欲绝,只得重新以礼服入殓,再行安葬。
而对此事,毛熊当局依旧沉默如铁,不闻不问!
正是这件事,
让许多曾拼死作战的老兵心中最后一丝信念轰然倒塌。
一个接一个选择了结束生命,只为逃离这无休止的痛苦。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的处境,
那就是——他们被困在了永不见光的深渊里,
日夜承受着看不见尽头的折磨。
“阿道夫……曾经给了他们希望……”
“可是现在,我似乎已经拿不出能让他们相信的东西了。”
“毕竟,他们已经被骗过一次,不会再轻易信谁了。”
听着苏俊毅的话,普金久久沉思,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对这个建议并非不动心。
他也清楚,苏俊毅为何偏偏提起阿道夫的名字。
那个给毛熊带来最沉重创赡男人,
再加上他曾长期在东德从事情报工作,
阿道夫这个名字,普金不仅耳熟能详,更是深入研究过其过往。
他知道,苏俊毅得没错。
眼下毛熊内部虽有动荡,却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单是莫斯科部署的军事实力,就不是寻常人能轻易撼动的。
更别提那些老兵早已吃过一次亏,再想让他们重头来过,恐怕没那么容易买账。
这也是普金为何会轻叹一声的缘由。
“我们国家有位伟人讲过一句话。”
“要把所有能团结的力量,全都攥在手里!”
“而我,可以成为你的后盾。”
“无论是武器、资金,还是可用的人力,我都愿意提供。”
苏俊毅慢条斯理地点上一支华子,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此行前来见普金,绝非只为结交一个朋友那么简单。
对于这次深入毛熊腹地的任务,他早准备了两手打算。
若是能服普金动手夺权,那就启动A计划——
把手中的武器和人力全部押上去,助他掌控全局。
一旦政局易手,普金真正掌权,后续想要拿到“白鹅”这类尖端装备,
以及完成系统下达的三项任务,都会顺理成章得多。
唯一的风险在于,万一行动败露,普金成了替罪羊,当场覆灭;
而他自己也极可能暴露身份,被整个大毛通缉追杀。
另一个选择则是b方案,相对稳妥些。
若一时难以动对方,便先建立关系,再通过普金导师的关系搭上线——叶利氢。
此人亲西方,也极端现实,一切以利益为先。
只要能当面谈一次,苏俊毅相信,用t14的设计图加上一笔美元现金,
换回“白鹅”的图纸或“库兹涅佐夫号”航母,并非难事。
再私下塞点好处,让他跟乌克蓝那边递个话,
“瓦良格号”落到自己手里,也并非遥不可及。
b方案虽稳,但问题也很明显——太烧钱!
要是前期投入过大,
接下来完成系统的第二项任务时,手头就会捉襟见肘。
况且,能空手套白狼的事,谁又愿意真金白银去砸呢?
从内心讲,苏俊毅更倾向第一套方案。
除了省下一大比开支外,更重要的是时间不等人。
按原本的历史轨迹,普金得等到新世纪才正式掌权。
可他等不了那么久。
“你确实是个危险的人物。”
“你们那边有句话得很好:上不会掉馅饼。”
“如果你真要帮我,那你图什么?”
“我又该付出怎样的代价?”
普金凝视着他,语气平静,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
他对这个提议并非不动心,但多年的特工生涯让他始终保持清醒。
眼前之人不惜代价支持自己,背后必然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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