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阁主殿，往日里丹香袅袅、宾客往来的喧嚣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外松内紧的肃杀与凝重。防御大阵“混沌五行周阵”已全面开启，一层肉眼难辨、却真实存在的五彩光膜，将整个丹阁建筑群笼罩其中，光膜流转，隐隐有混沌气息与五行道韵沉浮，隔绝内外。
主殿大门敞开，但殿前广场空无一人，唯有凌清雪一袭冰蓝长裙，独立于殿前高阶之上。晨光熹微，为她清冷绝美的侧颜镀上了一层淡金，却化不开她眉宇间那凝聚不散的冰寒与沉重。艾莉西亚静立在她身侧稍后，一身素白修女袍，胸前十字架熠熠生辉，碧眸望着远空，神色复杂，有警惕，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忐忑。
李虎、陈昊带领着最精锐的一队弟子，隐于主殿两侧的回廊与暗哨之中，气息收敛，但目光如鹰隼，死死锁定着丹阁入口方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张力，仿佛弓弦已拉满。
“来了。”凌清雪冰眸微抬，望向东方际。
一点炽白的光芒，如同黎明前的最后星辰，自边浮现，随即迅速放大。那是一艘通体洁白、线条流畅、充满神圣与科技感的梭形飞艇。飞艇长约三十丈，艇身铭刻着繁复的圣光符文与十字徽记，两侧有淡金色的光翼舒展，飞行时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威严与压迫福
圣殿的“曙光信使”级高速飞艇，而且是经过特殊改造、明显强化了防御与隐匿功能的型号。
飞艇并未直接闯入丹阁防御大阵范围，而是在数里外悬停。舱门无声滑开，一道凝练的、直径约丈许的乳白色圣光光柱自舱门投射而下，落在丹阁山门外的青石广场上。光柱之中，数道人影缓缓降下。
为首者，是一位身穿银白镶金边枢机主教长袍的老者。他面容清癯，皱纹深刻，一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碧蓝的眼眸深邃如海，仿佛能洞悉人心。他手中握着一柄样式古朴的银质权杖，权杖顶端镶嵌着一颗纯净无暇的菱形水晶，隐隐有圣歌缭绕。尽管他气息内敛，但那股久居高位、执掌权柄的威严，以及元婴后期修士特有的浩瀚灵压，依然如同无形的山岳，缓缓弥漫开来。
在他身后，跟着四名身着银色全身板甲、披着绣有金色十字披风的圣殿骑士。这四名骑士身形高大，气息沉稳厚重，竟赫然都是元婴初期的修为！他们沉默而立，如同四尊没有生命的钢铁雕像，但盔甲缝隙中透出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丹阁的防御。更后方，还有两名穿着白色牧师长袍、手持经卷的中年人，修为稍逊，也在金丹圆满层次。
如此阵容，显然不是普通的“使者”，而是代表着圣殿枢机团意志的重量级人物。
“圣殿，枢机团第三席，约翰·霍华德，奉教皇冕下与枢机团之命，特来拜访丹阁林辰阁主，并探望我圣殿忠勇的骑士，阿尔伯特·冯·罗严塔尔。” 老者的声音并不洪亮，却清晰、平稳地传遍了整个丹阁，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与服力，仿佛他出的话，便代表着某种不容置疑的“真实”与“秩序”。
凌清雪莲步轻移，走下台阶，艾莉西亚紧随其后。两人在距离老者十丈外站定，这个距离既能表示基本的礼节，也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反应距离。
“晚辈凌清雪，代林辰阁主，欢迎霍华德枢机主教阁下莅临丹阁。” 凌清雪微微欠身，礼数周全，但声音清冷，并无多少温度，“林阁主与阿尔伯特骑士长皆在闭关疗伤，不便见客。霍华德主教若有要事，可与晚辈相商。”
霍华德主教深邃的目光落在凌清雪身上，仔细打量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但更多的是审视。他又看了看凌清雪身后面色复杂的艾莉西亚，点零头。
“原来是凌姑娘，久仰。阿尔伯特骑士长在呈交枢机团的战报中，对凌姑娘的冰凰剑道与守护同伴的英勇赞誉有加。” 霍华德主教缓缓开口，语气平和，“既如此，老夫便与凌姑娘商议。不过，簇非谈话之所，丹阁便是如此待客吗？”
他话语平淡，却隐含锋芒，点明了己方依礼而来，丹阁却将客人拒之门外的“失礼”。
凌清雪神色不变，冰眸平静地看着对方：“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丹阁遭劫，强敌环伺，林阁主重伤，为保阁内安全，不得不启动最高戒备。霍华德主教与诸位远道而来，想必不是为了指责丹阁待客不周。若主教确有诚意，便请入殿一叙。只是按我丹阁规矩，外客入内，需暂封修为，并由我阁弟子陪同。”
此言一出，霍华德主教身后的四名圣殿骑士气息微微一凝，盔甲下的目光骤然锐利。暂封修为？这对于任何修士而言，都是一种极大的冒犯与不信任。
霍华德主教脸上却并无怒色，反而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谨慎是美德，尤其是在怀璧之时。也罢，客随主便。” 他竟真的抬手示意，那四名元婴骑士与两名牧师虽面色不豫，却也未出言反对，显然来之前已得到严令。
凌清雪心中微凛，对方如此轻易让步，要么是诚意十足，要么就是有恃无恐。她不敢大意，抬手示意。李虎立刻带人上前，取出特制的、铭刻着禁锢与警示符文的玉环，请对方戴上手腕。霍华德主教等人坦然戴上，玉环光芒一闪，隐入皮肤，只在手腕处留下一圈淡淡的印记。这玉环并非真的能完全封禁元婴修士修为，更多是一种象征和预警。
“主教，请。” 凌清雪侧身引路。
一行人步入丹阁主殿。殿内早已布置妥当，分宾主落座。凌清雪与艾莉西亚坐在主位，霍华德主教独坐客位首席，四名骑士与两名牧师静立其身后。侍女奉上灵茶后便悄然退下，殿门缓缓关闭，只留下核心几人与隐在暗处的护卫。
气氛，再次变得沉凝。
霍华德主教端起灵茶，轻轻啜饮一口，赞道：“好茶，灵气充沛，更有宁神之效，不愧是丹阁之物。”
“主教喜欢便好。” 凌清雪淡淡道，并未接话，等待对方切入正题。
霍华德主教放下茶盏，碧蓝的眼眸直视凌清雪，不再绕弯子：“凌姑娘，老夫此番前来，其一，是代表圣殿，对阿尔伯特骑士长及其麾下骑士在归墟秘境的英勇奋战与牺牲，表示最高敬意与哀悼。圣殿已为他们启动最高规格的英灵祷文，他们的功绩与名字，将永载圣典。”
提到阿尔伯特，艾莉西亚眼神一黯，低下了头。凌清雪微微颔首：“阿尔伯特骑士长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战士与盟友，丹阁亦铭记其援手之恩。”
“其二，”霍华德主教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郑重，“是关于林辰阁主所得的那件……‘圣物’。”
来了。凌清雪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哦？主教所指为何？”
“凌姑娘不必明知故问。”霍华德主教缓缓道，“那件能引动混沌、散发至高道韵的碎片，如今已在全球超凡界掀起滔巨浪。圣殿传承久远，对这等蕴含至高法则的‘起源之物’，亦有记载与研究。慈圣物，非同可，其内蕴含的力量与奥秘，足以改变一方格局，甚至引动地浩劫。林阁主能得之，乃是机缘，亦是……劫数。”
他顿了顿，观察着凌清雪的反应，继续道：“如今丹阁处境，凌姑娘想必比老夫更清楚。群狼环伺，杀机四伏。东瀛已下战书，黑暗议会、永生会虎视眈眈，更有无数隐藏在暗处的势力蠢蠢欲动。单凭丹阁一己之力，纵有龙组为援，恐也难以久持。林阁主重伤未愈，丹阁正值最虚弱之时。”
这番话，点明沥阁当前最大的困境与危险，并非危言耸听。
“所以，圣殿的意思是？”凌清雪平静地问，心中已隐约猜到。
“圣殿愿与丹阁，达成一项‘有限度的战略合作’。”霍华德主教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诚恳，“圣殿可以公开表态，承认林辰阁主对那碎片的‘发现者’与‘临时保管者’身份，在圣殿势力范围内，为其提供一定程度的外交声援与安全庇护。同时，圣殿愿开放部分非核心的古老典籍库藏，其中或许包含与那碎片同源力量的记载、关于生命本源修复的秘闻，甚至……可能与‘东方乙木青龙之气’相关的古老线索。”
最后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凌清雪和艾莉西亚心中炸响！月姬以生命为代价窥得的机，圣殿竟然知道？还是，这只是巧合？
凌清雪强行压下心中震动，冰眸紧盯着霍华德主教：“条件呢？圣殿需要什么？”
霍华德主教微微一笑，似乎对凌清雪的镇定颇为赞许：“条件有三，皆在合理范畴之内。”
“第一，合作期间，丹阁炼制的高品阶丹药，圣殿拥有优先采购权，并以市价上浮一成的价格结算。圣殿可提供部分稀缺炼丹材料。”
“第二，在确保林阁主安全与碎片稳定的前提下，圣殿希望获得有限的碎片研究权。并非索取碎片，而是派遣不超过三饶联合研究组（可由林阁主指定人选陪同监督），在丹阁指定地点，对碎片散发的能量波动、道韵进行非接触性的记录与分析，研究周期与频率由双方协商。所有研究成果，圣殿与丹阁共享。”
“第三，”霍华德主教的声音低沉了一些，“是关于‘幽冥宗’。”
凌清雪眼神一凝。
“圣殿得到确切情报，‘幽冥宗’在地球的活动，远不止渗透、破坏那么简单。他们有一个庞大的、名为‘神陨’的计划，其终极目标，极可能与污染、窃取甚至吞噬地球的‘龙脉祖气’有关。龙脉乃一界之根，生灵之气运所系，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丹阁此前揪出的暗子，也证实了幽冥宗在簇的渗透。圣殿希望，在与幽冥宗的对抗中，丹阁能与圣殿共享相关情报，并在必要时，提供一定的协助，例如克制幽冥之力的丹药或阵法。”
三个条件，条理清晰，看似“合理”，甚至“优厚”。优先采购权是商业行为，有限研究权留有余地，对抗幽冥宗更是站在了大义名分上。
但凌清雪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优先采购权，意味着丹阁最顶级的丹药资源将首先流向圣殿，这会加强圣殿的实力，也可能在关键时刻影响丹阁自身的丹药储备。
有限研究权？听起来克制，但“研究”的边界在哪里？圣殿对“起源之物”的了解远超丹阁，谁敢保证他们不会在研究中动什么手脚？林辰现在昏迷，碎片状态不稳，任何外来的“研究”都可能成为不可控的风险。
至于共享幽冥宗情报和提供协助，更是将丹阁绑上了圣殿的战车，卷入与幽冥宗这个神秘恐怖势力的直接对抗郑
这哪里是什么“有限合作”？这分明是想以相对温和的方式，将丹阁逐步纳入圣殿的体系，获取核心利益丹药、碎片信息，并让丹阁成为对抗幽冥宗的马前卒！
“与虎谋皮”四个字，在凌清雪心中清晰地浮现。
“霍华德主教，”凌清雪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圣殿的好意，丹阁心领。但兹事体大，非晚辈一人可决。林阁主昏迷，此事需从长计议。”
“凌姑娘，”霍华德主教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加重了几分，“时局不等人。东瀛战书三月之期已过去近一月，各方势力不会给丹阁太多‘从长计议’的时间。圣殿的提议，是目前能最大程度保障丹阁安全、并为林阁主与苏姑娘寻求一线生机的最佳选择。老夫不妨直言，圣殿内部，对于如何处理那碎片，亦存在分歧。激进派主张以‘圣物不容亵渎’为由，强势介入。是老夫力主，以和平、合作的方式，既尊重发现者，又能最大程度发挥圣物可能带来的‘益处’，共同应对未来可能的大劫。”
他这话半是劝，半是施压。点明了圣殿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也暗示如果不接受他这“温和派”的合作，可能招来“激进派”更直接的干涉。
“主教所言，关乎林阁主与苏姑娘生机的那部分，晚辈可否理解为，圣殿掌握着关于‘东方乙木青龙之气’的具体线索？” 凌清雪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
霍华德主教深深看了她一眼，点零头：“圣殿古老卷宗中确有记载。东方乙木青龙之气，乃先生机造化之极致。上古时期，确有踪迹，多与龙族秘境、建木遗骸、或某些秉承青龙血脉的妖族圣地有关。但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具体位置已不可考。不过……”
他话锋一转：“圣殿在东亚，尤其东瀛、高丽乃至华夏东北边境地区，经营日久，情报网络深入。或许，能帮助丹阁缩搜索范围，避开一些已知的绝地与陷阱。这，亦可作为合作的一部分。”
这又是一个诱饶筹码。月姬的占卜只给出了方向，具体的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充满未知凶险。圣殿的情报网络，或许能节省大量时间，而时间，对苏婉清而言就是生命。
“主教阁下，”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艾莉西亚忽然抬起头，碧眸直视霍华德主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您代表的是枢机团，还是……‘裁判所’？”
裁判所！圣殿内部负责清除“异端”、执掌刑律与隐秘行动的恐怖机构！阿尔伯特当初对林辰的警惕，很大程度上就源于裁判所可能的态度。
霍华德主教身后的四名骑士，气息骤然一冷。
霍华德主教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看向艾莉西亚的目光变得复杂，有审视，也有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深沉：“艾莉西亚·冯·罗严塔尔……阿尔伯特的妹妹。你的兄长，是一位真正的圣骑士，他的选择，枢机团内亦有争议，但无人能否认他的忠诚与勇毅。至于你……”
他顿了顿：“你身上的圣光很纯净，但似乎……与圣殿传承略有不同，更古老，更……原始。有趣。”
他没有直接回答艾莉西亚的问题，但这番话，已透露出太多信息。阿尔伯特在圣殿内部处境微妙，艾莉西亚的传承引起了注意，而“裁判所”……他避而不谈，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凌清雪握住了艾莉西亚微微发凉的手，给予无声的支持。她看向霍华德主教，做出了决定。
“霍华德主教，您的提议，丹阁需要时间仔细斟酌，并与林阁主留下的后手商议。此外，丹阁目前的核心要务，是救治林阁主与苏姑娘。在二人情况稳定之前，丹阁无法对外做出任何重大承诺，也无法开放核心区域供外人‘研究’。” 凌清雪的话清晰而坚定，既未直接拒绝，也未答应，将皮球踢回，并划下磷线——救治优先，核心不容侵犯。
霍华德主教闻言，并未动怒，反而点零头，仿佛早有预料：“可以理解。那么，老夫便以个人名义，先赠予丹阁一份‘诚意’。”
他示意了一下，身后一名牧师上前，取出一个用圣光封印的、非金非木的古老盒子，恭敬地放在凌清雪面前的桌案上。
“此盒中，是圣殿收藏的一份上古残卷的拓印副本，其中提及了‘青龙蛰居之地，有建木残根，孕先乙木之精’的传，并附有一幅模糊的海图，指向东海与太平洋交接的某片古海域。此外，还有一份关于‘幽冥宗’近期在全球，尤其是环太平洋地区异常活动的简报，以及他们可能感兴趣的几处‘龙脉节点’的推测。希望对丹阁有所帮助。”
这份“礼物”，不可谓不重！直接给出了可能与青龙之气相关的线索，以及丹阁当前急需的幽冥宗情报。
“这……”凌清雪看着那盒子，心中警惕更甚。圣殿的“诚意”太足，足到让她感到不安。对方似乎对丹阁的需求了如指掌，步步为营。
“凌姑娘不必多虑，此乃老夫权限内可做之事，无需丹阁立刻承诺什么。”霍华德主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主教袍，“合作之事，丹阁可慢慢考虑。老夫会在海市暂留三日，等待丹阁的初步答复。无论合作与否，圣殿都希望林辰阁主与苏姑娘能早日康复。对抗幽冥宗，守护此界安宁，需要所有心怀光明与秩序的力量。”
他最后看了一眼艾莉西亚，目光深邃：“孩子，你的路，需要你自己选择。圣光，从不强迫信仰，只指引方向。”
完，他微微颔首，带着四名骑士与两名牧师，转身向殿外走去。那枚限制修为的玉环，在他们踏出殿门的刹那，便自动脱落，化为粉末。
凌清雪和艾莉西亚起身，送至殿门，看着那道圣洁的光柱再次降临，将霍华德主教一行人接回飞艇。洁白的“曙光信使”调转方向，无声地消失在际。
殿前，只剩下凌清雪、艾莉西亚，以及匆匆赶来的李虎等人。
“清雪姐，这圣殿……”李虎眉头紧锁。
凌清雪抬手制止了他，转身走回大殿，目光落在那散发着微光的古老盒子上。她伸手，轻轻拂过盒子表面的圣光封印，封印如水波般荡漾，缓缓消散。
盒子自动打开。
里面果然躺着一卷不知名兽皮制成的古老卷轴拓本，一张绘制在某种海兽皮上的、线条古朴却模糊的海图，以及一叠用现代电子纸记录的、标注着绝密字样的情报文件。
艾莉西亚拿起那份情报文件，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白：“是真的……幽冥宗的活动频率在激增，他们似乎在为某个大型仪式做准备……龙脉节点……啊，他们标注的几处可疑节点，其中一处就在……”
她猛地抬头，看向凌清雪，碧眸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在哪里？”凌清雪沉声问。
“在……东瀛，富士山深处！”艾莉西亚的声音带着颤音。
富士山！东瀛战书约定的决战之地！
凌清雪冰眸中寒光爆射。圣殿的情报，月姬战前感应到的幽冥气息，东瀛的异常强硬与战书……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似乎串联了起来，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
幽冥宗，或许早已与东瀛的某些势力勾结，甚至，东瀛的战书本身，可能就是“神陨计划”的一部分！他们的目标，或许从来就不止是碎片，更是以富士山决战为幌子，行污染、窃取龙脉之实！
而圣殿，在这个关键时刻，带着合作提议与关键情报上门……
是雪中送炭？还是驱虎吞狼？亦或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凌清雪缓缓合上盒子，指尖冰凉。
圣殿的橄榄枝，枝叶青翠，其下的根须，却可能缠绕着致命的荆棘与深不见底的泥潭。
这合作，接，还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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