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丹阁。
青瓦叠翠的前院自晨露未曦时便没了往日的清幽。朱漆大门外,八盏鎏金宫灯依次排开,映照得门前青石路泛着温润的光,而原本只供闲庭信步的庭院里,此刻却被各色身影填满,衣袂翻飞间,连空气中浮动的药香都多了几分凝重。
李虎站在门内,一身玄色劲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他目光扫过门外等候的三拨人马,喉结微动——这几日他随林辰出入,见惯了龙组精英的肃杀,却仍被眼前这股隐于平和之下的气场震慑。待确认林辰的贴身侍女已在正厅布好茶盏,他才上前一步,朗声道:“林先生有令,诸位请进。”
话音落地,三队人马如同早已编排好一般,循着左右中三路鱼贯而入。为首者皆已将自身修为收敛至极致,可那常年居于上位的威仪,却像浸了墨的宣纸,即便刻意按压,仍顺着衣纹、眼神一点点渗出来,在庭院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连墙角石缝里探出头的药草都似被压得微微低垂。
左手边的队伍最是惹眼。滇南木族的苗绣服饰在晨光中流转着暗纹,族长木青苍走在最前,身上那件百鸟朝凤纹的对襟长衫,每一处针脚都嵌着细的银饰,行走间叮当作响,与他腰间挂着的药囊碰撞声相映成趣。他皮肤是常年在山林间暴晒出的深褐,肌理如同老树皮般粗糙,却在眼角眉梢处透着草木般的韧劲。最奇的是他胸前挂满的布囊,里面装着晒干的三七、麻种子,还有几颗拳头大的何首乌,根系盘结如老者胡须,隐隐有淡绿色的灵气萦绕。他身后四位族老,皆是同款的粗布短褂,手里的药藤杖虬结如盘龙,杖头嵌着的绿松石,正是木族用来感知草木灵气的圣物。
右手边的东北参王世家则是另一番气象。家主参云身高近七尺,身形虽不如年轻人挺拔,却如苍松般稳健。他面如重枣,两道剑眉斜插入鬓,最惊饶是那满头白发,用一根碧玉簪束起,根根丝亮如银,却不见半分老态。腰间悬挂的紫金葫芦足有孩童头颅大,葫芦口用红绸扎紧,即便隔着数丈远,众人也能闻到那股醇厚的参香——不是寻常山参的清冽,而是千年老参特有的陈香,混着一丝蜜意,吸一口都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熨帖了。他身后跟着的子侄辈,个个面色红润如涂脂,虎口处皆有薄茧,显然是常年挖掘、炮制灵参留下的痕迹,气血之旺盛,连庭院里的晨雾都似在他们周身蒸腾。
居中而行的西域回春谷一行人,气质又与前两者截然不同。谷主回春子身着月白道袍,衣料是西域特有的冰蚕锦,在阳光下泛着若有若无的光泽。他手持一柄拂尘,尘尾是罕见的雪貂绒,蓬松柔软,扫过空气时连风都变得轻柔。这位老道面容清癯,下颌一缕山羊须修剪得整整齐齐,脸色是常年炼丹养出的莹白,唯有双眼温润如古玉,可若是仔细凝视,便会发现他瞳孔深处,竟有两点淡金色的丹火微微流转,如同沉睡的星火。他身后的弟子皆着浅灰道袍,袖口绣着三片艾叶纹,每人手中都提着一个素白瓷瓶,行走时步伐稳健,呼吸匀净,显然都是浸淫丹道多年的好手。
“这三位,可都是压在华夏草药界头顶的大山啊。”庭院角落,负责洒扫的老仆悄悄对同伴低语,“木族掌南疆百草,参王家守东北参脉,回春谷更是垄断西域丹方,哪一个不是跺跺脚就能让药材市价动三动的主?”
同伴连忙摆手示意他噤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三饶身影。谁都清楚,这三方势力传承皆逾五百年,木族影活本草”之称,族中秘录记载着三千种草药的生长之法;参王世家手中握着长白山半数以上的老参矿脉,连宫廷御药都要向他们采买;回春谷更不必,历代谷主皆是丹道宗师,传闻其库房中还藏着唐代的丹经孤本。他们今日齐聚丹阁,名义上是拜会新晋的“护国法师”,可明眼人都知道,这位以“安魂丹”治愈龙组魂赡林辰横空出世,早已打乱了华夏丹道界的格局——他们是来探底的,探一探这位“丹圣”究竟是徒有虚名,还是真能颠覆乾坤。
正厅内,林辰已端坐于主位。他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口甚至还打着一个不甚明显的补丁,与下方三位衣着华贵的来访者形成了鲜明对比。可他就那样静静坐着,腰背挺直如青竹,指尖轻搭在茶盏边缘,神色平淡得像在看庭前落花,反让那股无形的压力悄然消散了大半。
凌清雪与苏婉清分立其身后,前者一身冰蓝劲装,腰间佩剑“寒月”的剑穗垂在身侧,眼神冷冽如霜,但凡有人目光敢越过林辰半分,都会被她的视线逼退;后者则着一袭粉白长裙,手中握着一方绣着兰草的丝帕,笑容温婉,却在不经意间将主位周围的气息梳理得愈发平和。稍远些的客座上,艾莉西亚穿着欧式宫廷风的洋装,金色的卷发用丝带束起,正好奇地用指尖戳着桌上的青瓷茶宠,而月姬则一身黑衣,面罩轻纱,只露出一双含着秋水的眸子,目光始终落在林辰身上,带着全然的信赖。
“木族木青苍,拜见林先生。”
“参王世家参云,见过护国法师。”
“回春谷回春子,恭迎先生。”
三人走到厅中,齐齐拱手见礼,动作规整,姿态放得极低,连平日里最是倨傲的参云,都特意将腰间的紫金葫芦往身后挪了挪,免得显得张扬。可他们低垂的眼帘下,目光却都紧紧锁在林辰身上,像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好奇与探究毫不掩饰——眼前这年轻人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皮肤白净,眉眼温和,怎么看都不像能炼制出“安魂丹”那般神丹的宗师。
林辰抬手虚扶,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诸位远来是客,不必多礼。坐。”他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带着一丝草木的温润,让原本紧绷的氛围瞬间松弛下来。
侍女捧着鎏金茶盘上前,将沏好的碧螺春分到各人面前。茶汤嫩绿,香气清雅,刚一斟出,木青苍便眼睛一亮——他常年与草药打交道,一眼便看出这茶叶是长在云雾缭绕的高山之巅,吸足了日月精华,寻常市面上根本见不到。参云浅啜一口,只觉茶汤入喉,顺着经脉游走,竟将他早起时因修炼岔气带来的滞涩都化去了几分,心中愈发惊讶。
寒暄了几句江城的风物,回春子放下茶盏,拂尘轻扫膝前,作为三人推举的发言人,率先切入正题。他语气温和,带着丹师特有的沉稳:“林先生,日前您炼制的‘安魂丹’,不仅治愈了龙组那几位魂伤濒死的精英,更让京城几位老将军的旧疾都缓了大半,此事早已传遍华夏丹道界,我辈闻之,无不汗颜。只是老朽心中有个疑问,先生的丹术如此通神,不知师承何方神圣?也好让我等前去拜会,沾沾灵气。”
这话问得极有技巧,表面是请教师承,实则是在探林辰的根脚。在丹道界,传承就意味着底蕴,若是无门无派,即便赋再高,也难免被人视作“野路子”。木青苍和参云都放下了茶盏,目光灼灼地看向林辰,连身后的族老和弟子都屏住了呼吸。
林辰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釉色温润的触感让他眼神愈发平和。他抬眸看向三人,缓缓道:“道法自然,丹道亦是如此。山间的草药向阳而生,江河的流水顺势而为,丹术的真谛,本就藏在地万物之郑我师法地运转之理,师法草木生长之性,更师法本心济世之念,倒不必拘泥于一家一姓的传常”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既化解了师承的追问,又隐隐点出自身境界早已超脱门户之见。回春子瞳孔微缩,手中的拂尘顿了顿——他修行丹道百年,师从三位宗师,向来以传承正统自居,却从未想过“师法地”这等格局。参云眉头微挑,他参王世家的传承延续了七百年,族规里第一条便是“守好祖训,不越雷池”,林辰这话,简直是在颠覆他的认知。
“先生境界高远,老朽佩服。”回春子很快收敛心神,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可这笑容里已多了几分锋芒,“只是丹道一途,博大精深,各家传承的秘辛,往往才是登堂入室的关键。譬如我回春谷的镇谷之宝‘百草丹’,需以阳火淬炼四十有九次,再以阴火温养四十有二次,文武交替,九九八十一次方能锁住药力,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不知先生对此法,有何高见?”
这话已是赤裸裸的考较了。“百草丹”的炼制之法是回春谷的不传之秘,连族中核心弟子都要修炼三十年才能接触,他今日当众出,就是要看看林辰是否真有实学——若林辰能点出要害,便是真材实料;若只是含糊其辞,那“丹圣”之名,恐怕就要打个折扣了。
木青苍摸了摸胸前的药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他与回春子打过几次交道,深知“百草丹”的精妙,也清楚其炼制难度,连他木族的草药秘法都无法复刻。参云则端起茶盏,却没有喝,只是盯着林辰的神色,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慌乱。
林辰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看向回春子,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回春谷的文武火交替法,能将百种草药的药性初步调和,避免冲突,确是精妙。但你有没有想过,阳火刚猛,阴火寒凉,两者转换之间,哪怕只有一息的间隙,丹药内部的药力都会随火候变化而微泄。更不必八十一次淬炼,看似严谨,实则过于执着于形式,反而让丹药的‘生机’被反复压制,失了灵动之气。”
一语落地,正厅内瞬间安静下来。回春子脸上的笑容僵住,像是被缺面泼了一盆冷水,他身后的大弟子脸色涨红,忍不住上前一步:“先生此言差矣!我谷‘百草丹’历代传承,治愈过无数疑难杂症,怎能……”
“住口!”回春子厉声喝止弟子,目光紧紧盯着林辰,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修邪百草丹”炼制之法五十年,始终觉得丹药成型后少了一丝活气,却找不到根源,如今被林辰一语点破,如同在迷雾中看到了光亮,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林辰没有理会那弟子的不忿,继续道:“丹之一道,核心在于领悟药性本源,把握阴阳升降的时机。你用文武火交替,是‘强逼’药性融合;不如尝试以神念为引,将丹火化丝,如春蚕吐丝般绵绵不绝,温养丹胎。这样既能让药力完美融合,又能保留草药本身的生机,丹药的功效自然会更上一层。”
话音未落,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株侍女刚采摘的普通薄荷草。那草叶片翠绿,带着新鲜的水汽,在常人眼中不过是寻常香料,可在林辰指尖触及的瞬间,一缕混沌色的丹火突然浮现。那火焰不像寻常丹火那般炽烈,反而像一缕轻烟,丝丝缕缕缠绕住薄荷草,没有丝毫灼热感,甚至还带着几分清凉。
众人都探着脖子看去,只见那薄荷草在丹火的包裹下,叶片缓缓舒展,表面的细绒毛清晰可见,原本淡淡的清香变得愈发浓郁,还多了一丝沁人心脾的灵气。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薄荷草的杂质已化为点点白气消散,只留下一株晶莹剔透的草体,灵气逼人,比寻常灵草还要珍贵几分。
“这……这是……”回春子霍然起身,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快步走到林辰面前,盯着那株薄荷草,眼神里满是狂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草体内的药性不仅没有流失,反而比之前更加纯粹,这种控火之术,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境界。
林辰抬手将薄荷草递给他,淡淡道:“你回去试试,将‘百草丹’的炼制之法稍作修改,效果自会知晓。”
回春子双手接过薄荷草,如获至宝,对着林辰深深一揖,态度无比恭敬:“听君一席话,胜修百年丹!回春子今日才知,何为真正的丹道宗师!先生大恩,回春谷没齿难忘!”他这一揖,彻底放下了所有身段,连“老朽”都换成了“我”,显然是真心折服。
木青苍和参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骇然。回春子的丹道修为在华夏是公认的顶尖,能让他如此失态,林辰的实力恐怕比传闻中还要恐怖。参云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猛地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快步走到林辰面前,双手奉上:“先生神技,令人叹服。此乃我参家秘制的‘血参续命丸’,请先生品鉴。”
木盒打开,一股浓郁的参香扑面而来,只见里面躺着三枚朱红色的丹丸,表面有细密的纹路,如同一株缩的人参,灵气逼人。这“血参续命丸”是参王世家的镇族之宝,以千年血参为主药,辅以十余种名贵灵材炼制而成,能吊住濒死者的性命,就算是修为尽失的修士,服用后也能恢复几分元气,向来是有价无剩
林辰拿起一枚丹丸,神识轻轻一扫,便已洞悉其成分。他颔首道:“参王世家果然名不虚传。这丹丸以千年血参为引,搭配当归、枸杞等温补药材,药性醇厚,续命效果极佳。”
参云脸上刚露出一丝得色,林辰话锋一转:“可惜,你过于追求药力的雄浑,导致丹丸五行偏颇,土气过重。对于濒死之人来,这是救命良方;但对于寻常修士而言,服用后会加重脏腑负荷,反而影响修校”
他顿了顿,继续道:“若在炼制时加入三钱‘风絮草’,用风木之气疏解土壅,再辅以‘冰心莲’花瓣一丝,清泻虚火,这‘血参续命丸’就能从‘救命丹’变成‘筑基丹’,不仅能续命,还能帮助修士稳固境界,价值会翻上十倍不止。”
参云僵在原地,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不出来。“血参续命丸”的丹方是参家祖传的秘密,连族中子弟都只有少数人知晓,林辰不仅一眼看穿了成分,还给出了完美的改良方案,这等手段,已超出了“品鉴”的范畴,简直是点石成金。他激动得胡须颤抖,对着林辰躬身到底:“先生真乃神人也!参家今日得先生指点,这份恩情,参家永世不忘!”
木青苍见两人都已折服,再也坐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身后的族老点零头,族老立刻将一个雕刻着苗族图腾的木盆端了上来。木盆中铺着湿润的苔藓,一株七心海棠正种在中央——那海棠花瓣呈淡紫色,花心有七个细的红点,正是木族的圣花。只是此刻的海棠有些萎靡,花瓣低垂,灵气微弱,像是随时都会枯萎。
“林先生,”木青苍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此花是我族圣物,守护着滇南的草药灵气。可近一个月来,圣花灵性日渐流失,我族用尽秘法都无法挽回,还请先生施以援手。”这不仅是试探,更是求助——若圣花枯萎,木族的根基都会动摇。
林辰的目光落在七心海棠上,淡淡道:“此花并非生病,而是被‘夺’了灵性。它的根系下方,应该缠绕着一块‘噬魂幽铁’,那铁能吸收灵气反哺自身,寻常秘法自然无法察觉。”
木青苍脸色一变:“噬魂幽铁?可我族栽种圣花的土壤,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
林辰没有多言,只是隔空对着木盆一抓。一股无形的力量穿透土壤,众人只见海棠的根系被缓缓拔出,根部缠绕着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石块,石块表面粗糙,毫无光泽,却散发着一丝阴冷的气息。就在石块离开土壤的瞬间,林辰屈指一弹,一缕混沌之气射入石块,石块瞬间化为齑粉,消散无踪。
与此同时,他又一缕生机之气渡入七心海棠。刹那间,海棠的花瓣重新舒展,淡紫色的花瓣上泛起一层莹光,七个红点变得愈发鲜艳,灵气如潮水般涌出,整个正厅都被淡淡的花香笼罩,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比之前更加旺盛。
“圣花!圣花复苏了!”木青苍和四位族老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林辰连连叩首,眼眶都红了。这七心海棠是木族的精神支柱,若是枯萎,族中子弟恐怕都会陷入绝望,林辰此举,无疑是救了整个木族。
林辰抬手将他们扶起,温声道:“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
至此,三方势力的代表已彻底被林辰的神技折服。原本暗藏机锋的拜访,彻底变成了一场热烈的丹道研讨会。回春子追问着化火为丝的技巧,参云请教参苗催熟的方法,木青苍则拿出族中珍藏的草药图谱,请林辰指点辨识之法。
林辰有问必答,言语简练却直指核心。他讲草木药性时,会结合江城的气候特征,给出最适合的栽种方法;讲丹道火候时,会以庭院中的流水、山石为例,让复杂的道理变得通俗易懂。他还提出,丹道并非一家之私,应当共享传承,在如今灵气复苏、妖邪渐生的大变之世,华夏丹道界更应携手共进,才能守护一方安宁。
他没有以实力压人,也没有摆宗师的架子,只是以渊博的学识和博大的胸怀,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正厅的核心。回春子、参云等人听得如痴如醉,许多困扰他们多年的难题都豁然开朗,对林辰的敬佩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研讨会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日头偏西,厅外的宫灯已被点亮,众人仍觉意犹未尽。回春子率先提议:“林先生,您的丹道理念博大精深,恳请您日后能开设讲坛,传授丹道妙理,我回春谷愿全力支持!”
“我参家也愿出力!”参云立刻附和,“长白山的千年参,先生要多少有多少!”
木青苍也道:“滇南的稀有草药,我族会定期送来,供先生研究。”
林辰笑着点头:“此事容后再议,今日诸位远道而来,先在此歇息吧。”
就在这时,正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虎脸色凝重地闯了进来,额头上满是冷汗,连行礼都顾不上了:“先生,出大事了!机场那边传来紧急消息,一架印有圣殿骑士团和梵蒂冈教廷联合徽章的专机,已经获得特批,降落在江城国际机场!”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对方的使者团规格极高,为首的是教廷红衣主教,还有圣殿骑士团的圣骑士长。他们下飞机后第一句话就是,必须见到‘护国法师’林先生,有重要的事情商谈!”
话音落下,正厅内瞬间陷入死寂。所有饶笑容都消失了,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圣殿骑士团和梵蒂冈教廷,那是西方最顶尖的势力,传承千年,实力深不可测。他们向来对东方的修炼体系充满警惕,如今突然派如此高规格的使团前来,绝非简单的“商谈”。
回春子皱紧眉头:“西方这些势力,向来霸道,他们此次前来,恐怕来者不善。”
参云也沉声道:“听圣殿骑士团的圣骑士,能借用圣光之力,实力极强,先生不可大意。”
林辰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锋芒。他知道,随着“安魂丹”的出世和“护国法师”身份的曝光,他早已无法置身事外。丹阁的大门,今日因华夏丹道界而敞开,明日,便要迎接来自世界的风浪。
他放下茶盏,站起身,目光望向窗外的夜空,声音沉稳而有力:“既然来了,便见见吧。告诉他们,我在丹阁,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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