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民意和口号都是先决条件,而这个组织化的建立,才是你作为野心家拼事业的真正基础。”
“白了,民怨深重口号震。”
“可你再怎么也得有原始股东啊。”
“农民起义的根本就是发动群众,建立有效的行动组织,满足群众诉求。”
“那么该如何组织呢?”
“我们发现没有,历史上的农民起义,初期所依靠的不外乎三方势力。”
“第一戍卒行伍,第二宗族乡党,第三宗教势力。”
“戍卒行伍是人为编成的集体,过去我们关系最铁的是什么啊?一起扛过枪,一起销过赃。”
“当一起扛枪的友情,面临罪责惩罚的时候,是很容易深度绑定在一起的。”
“并且戍卒行伍自带武装力量,是最适合爆发起义的,比如陈胜吴广等。”
“然后是亲族乡党,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你的谋反是诛九族的罪,所有的亲属都是绑定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要么一荣俱荣,要么一损俱损。”
“所以我们看到,历史上很多的起义军都是宗族亲属发玩伴,比如刘邦的丰沛集团,曹操的谯县集团,朱元璋的淮西集团,张角的三兄弟,窦建德的同宗子弟和妻族,都是如此。”
“所以古代起事,要么举家反叛,要么杀全家而反叛,目的就是不留余地,至死方休。”
“再者就是利用宗教力量了。”
“遮在古代的起义队伍里,是最常用也是最好用的。”
“直接的就是张角的太平道,张鲁,孙恩,李特的五斗米教,再到元末以后的明朝白莲教,理教,拜上帝教,都是在利用宗教力量团结队伍。”
“间接的你像刘邦的赤帝子,李密的桃李子这样的命观,本质上也是一种间接的,类似宗教的神话利用。”
“.....”
大秦。
嬴政的脸色已阴沉如水,缓缓道:“戍卒行伍,宗族乡党,宗教神异…… 后世这是把刀,一把把递到那些潜在的反贼手里啊。李斯,你听明白了么?光有口号不够,还得有原始股东,有深度绑定!”
李斯额角渗出冷汗,他立刻抓住重点:“陛下!幕所指戍卒行伍,正是陈胜吴广之流所倚!此乃我大秦边防与力役之基石,亦是最易生变之处!臣请加强各军、各役队中监军、军法官之权责,严密监视行伍动向,杜绝串联!”
蒙恬他肃然道:“陛下,臣戍守北疆,深知一起扛枪之情谊,若再加上失期当斩之恐惧,九百人确可瞬间拧成一股绳,反噬其主。然堵不如疏。若能使士卒觉赏罚分明,后顾无忧,则此绑定便为朝廷所用,而非为害。”
嬴政冷哼一声,未置可否,“宗族乡党……丰沛集团,淮西集团……”
他扫过殿中群臣,“我大秦以军功爵制打破世袭,便是要破这宗族乡党之私!然幕言要么举家反叛,要么杀全家而反叛,何其酷烈!扶苏,你以为如何?”
扶苏沉思道:“父皇,宗族乡党之力,源于血脉地缘之亲,亦源于朝廷未能将恩泽直抵每个黔首。若能使民各安其业,律法公平,无恃强凌弱之豪族,亦无活不下去的寒门,则宗族乡党便是守望相助之温情,而非铤而走险之纽带。”
淳于越补充道:“太子所言,仍需教化。使民知忠君爱国之大义,高于宗族乡土之私情。”
嬴政不置可否,“宗教,神异……张角,太平道,白莲教,拜上帝教……还有,刘邦的赤帝子!”
他眼中寒光大盛,“此最为阴毒!以虚幻之言,惑愚夫愚妇之心,聚乌合之众!李斯,朕记得,你曾言以法为教,以吏为师,严禁巫蛊惑众?”
李斯急忙道:“陛下圣明!我秦律确有严惩妖言之条。然幕所言,后世此患竟绵延不绝,可见其根深蒂固。除严刑峻法外,或需…或需以更有力之正信填充民心。陛下封禅泰山,立石颂德,宣扬皇帝受命于,正是为此。”
蒙恬却直言道:“陛下,边塞苦寒,士卒百姓常寄望于鬼神。全然禁绝,恐难彻底。关键在于,不可令其有组织、成势力。零星祭祀可稍放宽,但凡有聚众、传教、预言世道者,必须露头即打,绝不姑息!”
嬴政听着,做出了决断:
“李斯,修订律令。第一,戍卒行伍: 增设什伍连坐之赏!同什同伍中,能举报串联谋逆者,重赏!知情不报者,同罪!
第二,宗族乡党: 重申告奸之令,父子夫妻,告奸可免罪甚至得赏!朕要用秦法,斩断这一荣俱荣的叛绳!
第三,宗教神异: 除官府祭祀外,民间敢有设立道场、聚众诵经、散布谶纬预言者,主犯车裂,从犯黥为城旦,邻里不告者连坐!”
他看向扶苏和淳于越:“你们的怀柔教化,长远或有用。但眼下,幕已将刀递出,朕必须先以铁腕,让所有人知道,在大秦,这三种组织的路,每一条都是死路! 蒙恬,北疆防务,给朕再紧三分!朕要这大秦下,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臣等……领旨!”
大清。
乾隆缓缓道:“戍卒、宗族、宗教……后世总结,倒也有几分条理。然其所述,多是前明乃至更早之弊。我大清立国,于这三者,早有万全之策。”
和珅立刻满面笑容地附和:“皇上圣明!我八旗劲旅,分驻各地,乃是国家柱石,岂是前朝戍卒可比?旗务森严,上下分明,断无陈胜吴广之患。至于宗族,满蒙汉军八旗各有统属,皇上威笼罩,何来丰沛、淮西之类私党?慈前朝陋习,在我朝早已绝迹。”
乾隆微微颔首,“我朝制度,远迈前代。八旗为国根本,绿营亦有制衡,军权无下移之虞。至于宗族,朕以孝治下,然更有国法在上,岂容结党营私?宗教神异,朕敬法祖,然绝不容邪横校”
“然幕既示慈组织关窍,尔等亦不可全然轻忽。各地督抚,须时时稽查,防微杜渐。总要使我大清江山,永无慈滋生之余地才好。”
“皇上深谋远虑,臣等谨记!”和珅等人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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