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几个人，他们做的事，李世民还真做不了。”
“郑和下西洋，这件事关键不是郑和，是朱棣让郑和下西洋。”
“这事李世民不是做不到，他是不会做！”
“朱棣支持郑和下西洋，主要是为了一个功绩，增加自己篡位的合法性。”
“虽然李世民也是篡来的，但是他不会消耗那么多的财富去做这种事。”
“那同样朱棣的《永乐大典》和乾隆的《四库全书》，李世民也是不会做的。”
“朱棣和乾隆编这两套书，也纯粹就是为了功绩，图一个名，为一个自我陶醉，这类事李世民也是不会做的。”
“所以别人做得到，李世民做不到的，基本也就是这种。”
“结果虽然好，但动机不咋地的。”
“李世民不是在能力上做不到，他就是不想做。”
“但是除了功绩，有些皇帝的作为，李世民可能还真是达不到。”
“也许只有汉文帝，汉文帝终其一生，严于律己，一直到去世，毫无膨胀的痕迹，也把勤俭贯彻始终，甚至连身后事都要求到了，我的陵墓不准起封土，不许用金银钱财做陪葬。”
“李世民的后期，确实是有一点膨胀的。”
“为了政治考量，打高句丽没打赢，这也是有问题的。”
“李世民的晚年生活也不是那么勤俭了，他的陵墓更是规模宏大，堪称豪华。”
“当然了，我想李世民如果在有灵，你跟他讲，在这方面你比汉文帝稍差一点点，李世民也是会心悦诚服的。”
大汉。
幕之言落下，汉文帝刘恒微微愣住，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感慨。
“后世……竟是如此看朕么？”他声音温和，带着些许讶异，“严于律己，勤俭始终，不起封土，薄葬……这些，不过是朕觉得该做的事罢了。”
周勃出列，神色郑重：“陛下，幕此评，公允之至！陛下躬行节俭，垂范下，使国库得以充盈，民力得以休养，方有今日局面。后世铭记，正是道酬勤！”
陈平也道：“陛下之俭，非为虚名，实乃与民休息国策之根基。今得幕印证，足见陛下之道，纵越千载，依然为后世所钦。”
贾谊也激动道：“陛下！幕将陛下与唐太宗相较，赞陛下始终如一，此非仅誉陛下之德，更是彰我朝治理之本！唯有君上甘守清俭，不务虚功，不行奢靡，方能使无为之政真正惠及黎庶！”
刘启也深受触动：“父皇，儿臣以往只知节俭是美德，今日方知，此乃社稷长治久安之基石。后世明君如唐太宗，晚年尚不能免，可见持之不易。”
刘恒摆摆手，“好了。朕之行止，不求青史虚名，只求无愧于心，有益于民。后世认可，是意外之喜。然幕之言，亦如警钟。看来这俭字，确是人君最难守，也最该守的根本。”
他看向太子：“你将来若继大统，无论下是富是贫，都需记得，帝王一念之奢，便是万民负担之始。陵墓豪奢与否，无关紧要。百姓粮食充盈，才是需要你做的。这一点，朕望你，比朕做得更好。”
大唐。
听到幕又提到篡位时，李世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待幕将郑和下西洋、《永乐大典》等事归于李世民不会做，并评价其动机不过功绩与自我陶醉时，李世民眉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与不服。。
“后世之人，倒是对朕的心思揣摩得仔细。”李世民终于开口，“下西洋，修大典……他们怎知朕不会做？怎知朕未曾想过？或许，只是朕觉得有比耗费巨万、扬帆远洋、汇编群书更要紧的事去做。
治国，当审时度势，量力而校贞观年间，首要之务是民生复苏、边疆安定、制度修缮。将有限之国力，用于何处，方为对下苍生最有益处，朕自有权衡。”
房玄龄察言观色，温言道：“陛下所言极是。编纂类书、远播国威，固是文治武功之显。然贞观之治，贵在务实。陛下导人纳谏、完善律令、轻徭薄赋、安定四夷，所成就者，乃国家之元气、制度之根基。慈功业，润物无声，或比那等显赫工程，于国祚更为深远。”
杜如晦也道：“幕以动机论英雄，有失偏颇。即便朱棣、乾隆确有立名之心，然《永乐大典》存续文化，下西洋促进交流，其客观之功亦不可没。陛下不为此，非不能也，乃时势、重心不同也。”
魏征却耿直道：“陛下，臣以为幕后半段所言，值得深思。汉文帝勤俭始终，严于律己，身后薄葬，此确为帝王极高之德操。陛下早年励精图治，晚年确……稍有松懈，东征高句丽未竟全功，陵寝规制亦显隆重。与汉文帝相较，在克己复礼、慎终如始之上，陛下或确可反思。”
李世民缓缓道：“玄成此言，乃至幕将朕与汉文帝相较，朕……心服。”
他目光扫过众臣，“汉文帝之俭德，朕素来敬仰。‘帝躬耕籍田，劝孝弟，崇有德，恤孤独’，朕常引以为镜。后世谓朕晚年略有膨胀，陵寝过奢……此乃诤言，朕当谨记。”
永乐时期。
殿内气温仿佛骤然降低，群臣沉默，无人敢出声。
终于，朱棣缓缓开口，带着一丝寒意：“都听见了？后世之人，是这般看待朕之下西洋、修大典的。”
大学士杨荣硬着头皮道：“陛下息怒。幕……幕或只观其表，未察其里。陛下遣郑和远航，扬国威于海外，通有无于诸番，使万国来朝，岂独为虚名？《永乐大典》荟萃古今，嘉惠士林，功在千秋，亦非自我陶醉可轻论。此皆陛下文治武功之彰显，非俗眼可尽窥。”
夏元吉却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下西洋所费，确实巨万。”
朱棣目光如电，猛地扫向夏元吉：“夏元吉！你是，朕耗费民脂民膏，只为博一虚名？！”
夏元吉慌忙跪倒：“臣不敢！臣只是……只是以为，幕所言耗费财富，确有其事。然陛下雄图远略，非臣等所能尽测。或许……或许成效显现，需待时日。”
一位曾跟随郑和下西洋的武将道：“陛下！海上风波险恶，我等多次远航，历遍诸国，宣扬圣德，带回奇珍异兽、各国贡使，岂是无用之功？”
朱棣闻言，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李世民？他是盛世守成之君，自然可以务实，可以不去想扬威万里、编纂旷世巨典！朕得下，与彼不同！朕需要让下人，让后世子孙看到，永乐一朝，非仅能平内乱，更能开外局，创不世之文治！”
“下西洋，是告诉四方蛮夷，大明依旧是那个万国来朝的朝上国！修大典，是告诉下读书人，朕这个马上得来的皇帝，同样重视文教，要集古今之大成！这难道仅仅是功绩？这是定鼎下、垂范万世的格局！
李世民不做，是他的选择！朕做了，就是朕的功业！后世可以评耗费，可以议论动机，但这两件事，就实实在在摆在这里！是朕永乐朝的印记！”
良久，朱棣摆摆手道：“罢了！青史功过，自有后人评。朕所为，对得起江山社稷，对得起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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