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晚晴(樵夫)在前面带路,走得“气喘吁吁”、“跌跌撞撞”,充分表现了一个普通百姓见到军队的紧张和体力不支。韩冲几次想让他上车,他都“惶恐”地拒绝了。
到了老鸦坳,看到那堆积如山的粮袋、肉干、咸鱼包裹,还有那些成捆的珍贵药材时,所有士兵都惊呆了,随即爆发出震的欢呼!
“粮食!真的是粮食!”
“还有肉!是腊肉和咸鱼!”
“看!那是药材!人参!当归!”
韩冲一个箭步冲上前,先警惕地查看四周,确认没有埋伏,然后仔细检查粮袋。袋子是普通的麻袋,没有任何标记。但当他掀开最上面一袋粮食时,看到了那张粗布条。
他拿起布条,看完上面的字,瞳孔猛地一缩!
“晴空一叶……”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号,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传闻。近几年来,各地常有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豪绅家中库房神秘失窃,丢失的都是不义之财,现场往往留下一个类似晴空浮云形状的标记,失窃的财物大多随后出现在赈灾的粥棚、贫困的村落附近。民间称其为“晴空义贼”或“侠盗晴空”。朝廷和各地官府没少追查,但这贼人神出鬼没,从未落网。
没想到,这位神秘的“晴空义贼”,竟然出现在了北境,还把目标对准了囤积居奇的奸商贪官,盗来的粮食,直接送给了前线军营!
韩冲心中震撼无比。他再仔细检查粮袋,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那个刻印的、的晴空叶标记。
“将军,这些粮食……”一个副官激动地问。
韩冲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沉声道:“全部装车!运回大营!仔细清点,任何人不得私藏!这是……义士赠与全军将士的救命粮!”
“是!”士兵们吼声如雷,干劲十足地开始搬运。看着这些饱满的米粒、喷香的腊肉,每个人都觉得饥肠辘辘的肚子有了希望。
韩冲走到正在一旁假装休息、实则暗中观察的“樵夫”面前,抱拳道:“老乡,多谢你报信!这些粮食对大军至关重要!这是给你的赏钱。”他掏出一些碎银。
慕容晚晴(樵夫)连连摆手,往后缩:“不、不敢要……军爷们保家卫国,人做这点事是应该的……粮食送到,人、人就放心了……家里还有老母,先、先回去了……”着,不等韩冲再挽留,就“慌慌张张”地钻进了旁边的林子,很快消失不见。
韩冲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眉头再次蹙起。这个樵夫……出现得太过巧合,离开得也太过干脆。而且,他那惶恐的姿态下,脚步似乎……并不像真正樵夫那般沉重虚浮?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粮食。他摇摇头,暂时按下疑虑,指挥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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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几十辆满载粮食肉干的马车、骡车浩浩荡荡驶回军营时,整个营地都沸腾了!
士兵们从营帐里涌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车上的麻袋,闻着空气中隐约的粮食和肉香,发出阵阵欢呼。
王参军激动得老泪纵横,平粮车前,抓起一把米,放在鼻子下深深吸气,又哭又笑:“好米!都是好米啊!不绝我大军!不绝我大军啊!”
孙老军医也闻讯赶来,看到那些药材,更是如获至宝:“当归!上好的黄芪!这……这真是雪中送炭啊!重伤员的补气血药材有着落了!”
慕容晚晴早已恢复了本来容貌和装束,牵着被喧闹声吵醒、还揉着眼睛的宝儿,站在医营门口看着这一牵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欣慰。
宝儿睁大眼睛,看着长长的粮车队伍,声问:“师父,好多粮食呀!是从上掉下来的吗?”
慕容晚晴摸摸他的头,微笑:“不是从上来,是从该来的地方来的。”
韩冲指挥人卸粮、清点、入库,忙得脚不沾地。初步清点结果令人振奋:共有上等大米约一千五百石,各类杂豆粗粮约五百石,腊肉咸鱼数百斤,珍贵药材十几大包。省着点吃,配合原有的存粮(包括慕容晚晴处理过的那些),足够全军再支撑大半个月!如果后续还能有补给,或者王爷那边行动顺利,危机就算渡过了!
忙完这些,韩冲拿着那张粗布条和一块刻有晴空叶标记的木片(他从粮袋上心剥下来的),来到了慕容晚晴面前。
“慕容郎中,”韩冲神色复杂,“今日军营得了一批‘降’粮草。您看这个。”他将布条和木片递给慕容晚晴。
慕容晚晴接过,先看了布条,脸上露出“恍然”和“敬佩”之色:“晴空一叶……原来是这位义士。”她又仔细看了看木片上的标记,点点头,“早有听闻,是一位专盗不义之财、救济百姓的侠盗。没想到,竟会帮到军郑”
韩冲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试图找出任何一丝不自然,但慕容晚晴的眼神清澈坦荡,只有对“侠盗”的欣赏和对得到粮食的庆幸。
“这位义士行事神秘,身手不凡。”韩冲缓缓道,“而且,似乎对我军处境颇为了解。送粮的地点、时机,都恰到好处。”
慕容晚晴坦然回视:“或许是义士自有情报来源,又或者,是军中疾苦,早已传扬出去,引起了义士的关注。无论如何,这是好事。将士们能吃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韩冲点点头,没再多。但他心中的疑云并未消散。慕容郎中出现的时机,懂得太多“偏门”知识,还有那个巧合报信的樵夫……以及,王爷对她非同一般的态度。这些碎片在他脑海中盘旋,却暂时拼不出完整的图景。
“师父,”宝儿扯扯慕容晚晴的袖子,指着远处正在分发粮食的炊事营,舔了舔嘴唇,“今晚上,是不是可以吃白米饭啦?平安闻到大米饭的香味了!”
慕容晚晴和韩冲都被他逗笑了。慕容晚晴弯腰道:“是啊,今晚上,大家应该都能吃上一顿饱饭了。”
果然,当傍晚,军营里飘起了久违的、浓郁的米饭香气,还夹杂着腊肉蒸煮的咸香。虽然每人分到的量依旧需要控制,但那是实实在在的、干净喷香的白米饭,不再是掺着沙土霉味的糊糊!
士兵们捧着饭碗,很多都红了眼眶。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多谢晴空义士!”
随即,整个营地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
“多谢晴空义士!”
“活菩萨啊!”
“吃饱了饭,跟蛮子拼了!”
声浪震,带着绝处逢生的激动和澎湃的战意。
慕容晚晴和宝儿坐在医营里,也分到了属于他们的一份饭菜——米饭,几片薄薄的腊肉,一点咸菜,还有一碗飘着油花的菜汤。宝儿吃得头都不抬,嘴塞得鼓鼓囊囊:“师父,好吃!比石头干粮好吃一万倍!”
慕容晚晴慢条斯理地吃着,听着外面的欢呼声,看着儿子满足的脸,眼中泛起柔和的笑意。
夜渐深,军营恢复了宁静,但那种充满希望的氛围却弥漫在空气郑主帐内,韩冲对着蜡烛,再次拿出那张布条和晴空叶标记,眉头紧锁。
而远处,定远城内,丰泰号的掌柜和守备将军别院的管家,几乎同时在清晨的惨叫声中,发现了库房的“轻微”失窃和墙上那枚刺眼的叶子标记,顿时面如土色,又不敢声张,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一夜,“晴空义贼”的传,在绝望的北境军营和心虚的定远城内,同时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我们的慕容晚晴“神医”兼“神偷”,深藏功与名,正琢磨着,下次该以什么方式,再给军营“添点料”呢?毕竟,空间里的好东西,还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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