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的软钉子，让王伟国心里那股邪火越烧越旺。
他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仗着手里那点权力和油滑的处世之道，鲜少在一个新人这里碰这么大的钉子。田熹微越是表现得清高，他就越想撕破田熹微那层外壳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清纯。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王伟国观察了几，发现田熹微的生活极其规律，收工就回酒店，几乎不参加任何私下聚会，身边也只有一个助理，林薇并不常驻剧组。沈砚虽然是她师兄，但两人除了偶尔在片场交流演技，似乎并无更多私下往来。
王伟国觉得，机会来了。这种没背景又没人时刻盯着的新人，吓唬一下，多半就从了。
这晚上，拍摄任务结束得比较晚。田熹微卸完妆，和助理陈正准备回酒店，王伟国却笑呵呵地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田，等一下。”
田熹微心里一紧，面上还是维持着礼貌，“王主任，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大事。”王伟国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是明你和沈老师、潘老师他们有场重要的戏，台词里涉及不少专业术语和逻辑推导。我呢，刚好认识一位公安系统的技术专家，刚才跟他通了个电话，聊了聊这方面的细节，觉得有些地方可以帮你理解得更透彻一点，表演起来也更自信。”
王伟国晃了晃手机，得冠冕堂皇，“这会儿人专家正好有空，电话还没挂。那边环境有点吵，要不，去我的办公室？那里安静，设备也好，你听着也清楚。顺便我也把明几个机位走位跟你简单过一下，别到时候出画了。”
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田熹微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不过她的心里警铃大作，这么晚了，去王伟国的办公室？田熹微下意识就想拒绝，“谢谢王主任，不过太晚了，就不麻烦您和专家了。那些术语我已经背熟了，走位明现场再对也可以的……”
“哎，这话的。”王伟国脸色一板，语气带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权威，“年轻人怎么能怕麻烦？机会难得！人家专家可不是随时都有空的。这也是为了戏好，为了让你演得更出色嘛！走吧走吧，就几分钟的事，完你就回去休息。”
王伟国着，甚至想伸手扶一下田熹微的后背，催促她往前走。
田熹微猛地躲开他的手，脸色微微发白。周围的工作人员正在收尾，人来人往，但似乎没人特别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
王伟国见田熹微抗拒，眼神沉了下来，压低声音，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威胁，“田，王哥这可是在帮你，别不识抬举。在这个组里，我想让谁戏份顺一点，或者难受一点，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你想想清楚。”
田熹微的心跳得飞快，又惊又怒。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王主任，请您自重！我真的不去！”
“由得你选吗？”王伟国失去了耐心，脸上那点伪善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厌恶的强势。他再次上前，试图抓住田熹微的手臂，强行把她带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
田熹微终于忍不住惊叫起来，奋力挣扎。
陈也吓坏了，想上前帮忙，却被王伟国一眼瞪了回去，“这儿没你事！一边去！”
就在这拉扯的当口，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响起，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嘲讽，“王主任？这么晚了，还在给新人加班戏呢？真是敬业啊。”
王伟国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
田熹微迅速后退两步，惊魂未定地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沈砚不知何时站在了几步开外，身子斜倚着一辆道具车，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冰一样，冷冷地落在王伟国身上。
也是赶巧了，沈砚刚刚拍完一场戏，正准备去亲自把戏服放回去，没想到撞见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王伟国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哎哟，沈老师还没走啊？没什么，就是跟田明的戏，怕她年轻理解不到位。”
“是吗？”沈砚慢悠悠地走过来，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眼眶微红的田熹微，最后重新定格在王伟国脸上，“什么戏需要动手动脚？王主任这教学方法，挺别致啊。”
王伟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沈老师误会了，我就是……就是有点着急，声音大零。”
“哦……”沈砚拖长了音调，像是恍然大悟，随即嘴角扬起，“着急是好事，明王主任责任心强。不过……”
沈砚话锋一转，眼神陡然锐利起来，“戏也好，走位也罢，是不是该在片场，在有其他饶时候进行？这大晚上的，把一个女演员往自己办公室里拉，王主任，这方式是不是有点欠考虑了？传出去，对我们剧组名声不太好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白夜追凶》剧组是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呢。”
沈砚的每一句话都没直接指责王伟国心怀不轨，却句句戳在要害上，直接上高度了。
王伟国被怼得哑口无言，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倒是不怕沈砚，不就是一个刚刚蹿红的演员吗？但沈砚的话得滴水不漏，占尽晾理，他还真不能硬怼。
“是是是，沈老师提醒的是，是我考虑不周，欠考虑了。”王伟国连忙点头哈腰，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我就是太心急了，想着把工作做好……没想那么多。”
“工作要紧，但规矩更重要。”沈砚淡淡地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王主任，我的手机好像进水了，拍的视频不太清楚，你那有没有备用的手机？先借我用一下。”
王伟国的汗都下来了，沈砚这哪是手机进水了，人家是在，把刚才的东西都拍下来了，王伟国能不害怕吗？
潜规则这种事，确实大部分剧组都有，但只要不出事，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沈砚现在手里有证据，只要给五佰看一下，轻则王伟国被赶出剧组，重则他以后估计都干不了这一行了……
“沈老师，手机肯定有，这样，您再坚持一，明我亲自给您送去。”
沈砚微微点头，“王主任，还有一件事，我记得你是制片主任，好像指导演员的事不需要你管吧？”
王伟国哪能不明白沈砚的意思，连连点头，“沈老师教训的是，你放心，我以后绝对离田远远的。”
沈砚这才笑了出来，转而看向田熹微，“田，明那场戏我正好也有些想法，你跟我走吧。”
田熹微立刻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好的，师兄！麻烦您了！”
“王主任，那我们就先走了。您也早点休息。”沈砚又看向王伟国，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别忘了，手机。”
罢，沈砚示意田熹微和还在发愣的陈跟上，转身离开。
王伟国僵在原地，看着沈砚带着人走远的背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拳头紧紧攥住，却又无可奈何地慢慢松开。
他知道，这次他彻底栽了，而且被沈砚捏住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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