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就想往外跑：“我去叫黄芪仙官！他是宫最好的医官，肯定能治好你们！”
“别去！”孟舒瑶猛地伸手，死死拉住润玉的胳膊，她的手冰凉，还带着血迹，力气却大得惊人，“不能叫人！”
润玉被她拽得一个趔趄，不解地看着她：“可是你们流了好多血……”
“我们是偷偷在界修炼的。”李莲花喘着气，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宫有规矩，若是被仙官发现，我们会很麻烦的。
毕竟我们没有登记，就偷偷摸摸的来到了界。”
润玉这才明白过来，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知道宫的规矩有多严，私入南门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看着两人摇摇欲坠的样子，他急得在原地打转转，手攥得紧紧的：“那……那现在怎么办啊？你们擅这么重，不疗伤怎么行？师傅的嘴唇都白了……”
孟舒瑶强撑着笑了笑，想摸摸他的头，手刚抬起来就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
李莲花赶紧把她扶稳，自己却闷哼一声，嘴角又溢出一丝血。
“别慌，”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对润玉，“你去我床底下，把那个紫檀木盒子拿来，动作轻点，别让人看见。”
润玉虽然急，却也知道此刻不能添乱，赶紧点点头，转身就往内殿跑。
他跑得飞快，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轻响，很快就抱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盒跑了回来，盒子上还刻着繁复的云纹。
李莲花接过盒子，颤抖着打开，里面放着几株泛着灵光的仙草，还有一个玉瓶。
他倒出两粒莹白的丹药，递给孟舒瑶一粒，自己也吞了一粒，丹药入口即化，两人苍白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一丝血色。
“这是……”润玉看着那些仙草，有些眼熟。
“是我偷偷藏的疗伤药。”孟舒瑶靠在李莲花怀里，声音虚弱了些，“等会儿你帮我们打盆清水来，再拿些干净的布条，其他的……我们自己来就好。”
润玉连忙点头：“哎！我这就去！”
他刚跑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互相支撑的两人，声：“师傅，师娘，你们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饶。”
李莲花和孟舒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暖意。孟舒瑶笑了笑，声音轻得像羽毛：“我们信你。”
润玉用力点零头，转身轻手轻脚地去准备了。
月华池的水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映着地上的血迹和散落的桂花糕，殿内安静得能听见两人压抑的呼吸声。
孟舒瑶靠在李莲花肩头，调息片刻，看着润玉端着水盆轻手轻脚进来，的脸上满是担忧，心里忽然一动。
她抬手招了招：“润玉，过来。”
润玉赶紧放下水盆，跑到她面前，仰着脸：“师娘，怎么了？”
孟舒瑶伸手，用干净的指尖轻轻擦去他脸颊上沾的桂花糕碎屑，声音虽弱，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你看，我们今日这般狼狈，是因为什么？”
润玉眨了眨眼，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口，声道：“因为……因为你们受伤了？”
“是因为我们还不够强。”李莲花接过话头，他用布巾蘸着清水擦拭手臂上的伤口，动作间牵扯到内伤，忍不住闷哼一声，却依旧盯着润玉，“若是足够强大，便不会受伤，不会狼狈至此，更不会连求医都要偷偷摸摸。”
润玉愣住了，眉头皱了起来：“可是，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打架讲道理不好吗？”
“规矩是给弱者定的枷锁。”孟舒瑶打断他，眼神锐利了些。
“你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上仙，真的靠守规矩坐稳位置的？
他们背后的厮杀，比我们今日凶险百倍。
你不强，就只能被人踩在脚下，像蝼蚁一样任人拿捏。”
她指着自己嘴角的血迹，又指了指李莲花苍白的脸：“你看这些伤，疼吗？很疼。可这疼，是因为我们技不如人。若是我们能再强一分，今日倒下的就不是我们。”
李莲花点头附和，拿起那株泛着灵光的仙草，递到润玉面前：“你看这‘凝露草’，寻常仙者得了，只会拿来疗伤，可在强者手里，却能炼出淬体的灵药。
同样的东西，在不同人手里，用处差地别——这就是强弱的区别。”
润玉看着那株仙草，又看看他们身上的伤，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他想起自己在界时常被其他仙人欺负，因为法力低微，就算自己是个名义上的大殿下，也没人看得上。
甚至还有很多人趁机会捉弄自己，可是自己明明没有得罪他们。
，“我……我也想变强。”润玉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异常坚定，“我不想被人欺负，也不想……不想看到师傅师娘这样……”
“好。”李莲花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头，“从今日起，我们教你修炼。但你要记住，变强不是为了欺负别人，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想保护的人。”
孟舒瑶补充道：“修炼很苦，要耐得住寂寞，受得住伤痛。你怕吗？”
润玉用力摇头，拳头攥得紧紧的：“我不怕！再苦再痛，我都能忍！”
他看着李莲花开始运功疗伤，周身渐渐泛起淡蓝色的灵光；
看着孟舒瑶指尖凝结出粉色的花露，轻轻涂抹在伤口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在他心底滋生——他也要拥有这样的力量，要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强者。
“去把地上的桂花糕捡起来吧。”孟舒瑶对他笑了笑，“等我们伤好些，就教你第一套心法。”
润玉用力点头，转身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桂花糕，虽然沾了灰，却宝贝似的捧在手里。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殿外的月华渐渐移到中，透过窗棂，在三人身上镀上一层银辉。
李莲花和孟舒瑶闭目疗伤，呼吸渐渐平稳；润玉坐在旁边的凳上，捧着那盒桂花糕，眼神明亮得像最亮的星辰。
变强。
这两个字，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扎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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