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慎重的。”他握紧掌心的种子，眼神变得坚定，“先找个水洼试试，控制好范围，等确定能稳定供应了，再慢慢推广。”
孟舒瑶点点头，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有了水葫芦，至少能让一部分人在饥荒里活下来。
她望着李莲花手里的种子，又看了看他清隽的侧脸，忽然觉得，就算自己现在是棵树，就算这个世界荒唐得离谱，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对了，”孟舒瑶忽然想起什么，“你能不能想办法给我弄点上好的灵泉水？
我现在是桃树，多喝点好水，不定能长得快点，到时候结的桃子也能给人填肚子。”
李莲花被她逗笑了：“好，明我就去后山找找，争取让你早日结出‘仙桃’。”
月光穿过枝叶。在两人之间洒下细碎的光斑，后院里静悄悄的，只有晚风拂过花瓣的轻响，像是在为这刚刚萌芽的希望，轻轻伴奏。
正事完了，接下来就是该搞怪的时间了。
月光如练，淌过桃树的枝桠，给每一片花瓣都镀上了层银辉。
孟舒瑶的神魂在夜色里凝出实体，身上的虚影不知何时换了模样——一袭粉色薄纱轻覆肩头，裙摆裁得极短，堪堪遮住膝弯，随着晚风轻轻晃荡。
她斜斜倚在最粗壮的那根枝丫上，赤着双脚，粉嫩的脚趾蜷了蜷，偶尔蹭到冰凉的树皮，又轻轻缩回去。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随意地垂着，雪白的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娇俏。
见李莲花她眼波流转，故意往枝桠深处缩了缩，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圣僧，您可是来收了妖的？”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刻意装出来的怯懦，眼神却亮得很，直勾勾地望着树下的人。
“妖从来没做过坏事呀，”她又往前凑了凑，薄纱滑落肩头，露出一片细腻的肌肤，“圣僧慈悲，饶了妖这遭吧？”
李莲花站在树下，仰头望着枝桠上那抹灵动的身影，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他故意板起脸，声音沉了沉，却掩不住那份戏谑：“好你个妖怪，竟敢穿成这样勾引贫僧。看来你这神魂是彻底稳固了，竟还有心思胡闹——今日若不把你就地正法，倒显得贫僧定力不足了。”
他着，伸手抓住一根低垂的枝桠，轻轻一借力，身形如轻鸿般跃上树，稳稳落在孟舒瑶身边的枝丫上。两人相隔不过咫尺，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混着月光的清冽，格外醉人。
“哎呀，好怕怕哦。”孟舒瑶装模作样地往旁边躲了躲，肩膀却故意撞到他手臂上，声音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圣僧可别乱来，妖身子骨弱，经不起您折腾呢。”
李莲花低头看她，见她眼底的狡黠像星星似的闪，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还装？再闹，就把你这一身花衣裳给扒了，扔回树里好好反省。”
“才不要！”孟舒瑶拍开他的手，往他怀里钻了钻，薄纱蹭过他的衣襟，“要反省也是两个人一起反省，谁让圣僧定力不够，被妖勾了魂呢？”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的戏虐褪去，只剩下融融暖意。
李莲花伸手揽住她的腰，防止她从枝桠上滑下去，笑道：“好了，别闹了。
这山上灵气充裕，应该有灵泉，明我去找，找到给你浇上，争取让你这棵‘妖树’早日开花结果。”
孟舒瑶往他怀里靠得更紧，鼻尖蹭到他的脖颈，声音闷闷的：“知道了，就知道这些。”嘴上抱怨着，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有他在，就算是当棵桃树，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月光穿过枝叶，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晚风拂过，满树桃花簌簌落下，像是为这深夜里的嬉闹，撒下一场温柔的花雨。
第二日刚蒙蒙亮，寺庙的晨钟还没敲响，李莲花和孟舒瑶就忙活起来。
李莲花揣着那枚变异水葫芦种子，踏着露水往山下的溪流走去。
孟舒瑶的神魂附在一枝带着露珠的桃花上，被他别在衣襟里，跟着一同前往。
他们本以为这水葫芦能如末世那般疯狂生长，可将种子丢进溪水里，等了整整三日，也只冒出几片的嫩叶，懒洋洋地浮在水面上，别铺满池塘，就连半条溪都没盖住。
“看来是道在制约。”李莲花蹲在溪边，看着那几片蔫哒哒的叶子，眉头微蹙，“这是别个的世界的生物，道觉得他的繁衍能力太强了，不能让他肆无忌惮的繁衍。”
孟舒瑶的声音从桃花枝里传来，带着点沮丧：“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大家饿死。”
“还有办法。”李莲花站起身，目光望向远处的田野，“根生植物不受开花限制，像土豆、红薯、山药这些，埋在土里就能结果。
虽然我带来的种子不多，但只要能让人们种下去，一代代繁殖，总能攒下些家底。
而且这个东西，现在道不让它繁衍，但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道会解除他的禁令。
不是它一夕之间就可以铺满池塘吗？
我只需要到处的池塘洒一点，真的百花不开的那一，它会长满池塘的，因为道要救人。
神仙妖魔的世界就离不了六道轮回，没有了壤，又有谁来显示仙道和神道的高高在上呢？”
从那起，李莲花就成了行走的“播种人”。
他背着装满各种根茎种子的布袋，走遍了附近的城镇乡村。
遇到饥荒的村落，就把种子分给村民，教他们如何耕种；
碰到被匪患侵扰的地方，就顺手除了恶，再留下足够的种子。
孟舒瑶则留在寺庙里，一边吸收李莲花带回的灵泉水修炼，一边借着桃树的根系，悄悄将灵气注入周围的土地，让那些被种下的根茎作物长得更茁壮些。
有时李莲花在外遇到难处，她还能通过两人之间的神魂联系，提醒他避开陷阱，或是引来飞鸟走兽帮忙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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