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拐进一条偏僻的街道。
两边都是老式民居。
灯光昏暗。
几分钟后，车停在一栋三层楼前。
“先住这儿。”王哥熄了火，“这地方安全，南哥的人找不到。”
谢飞和大伟跟着下车。
楼门没锁。
推开进去，里面是个院子。
杂草丛生，看着很久没人住了。
王哥掏出钥匙，打开二楼一间房。
“将就几。”他着走进去，打开灯。
房间不大，但很干净。
有两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个卫生间。
“谢了，王哥。”谢飞真诚地。
王哥摆摆手。
“先别谢。”他点了根烟，“正事。”
三个人坐下来。
王哥吸了口烟，看着谢飞。
“那批货在哪？”
谢飞一愣。
“在……在一个地方藏着。”
“具体哪？”
谢飞心里有点警觉。
王哥为什么要问这个？
他没马上回答。
王哥看出了他的犹豫。
笑了笑。
“你子还防着我？”
“不是。”谢飞连忙解释，“我只是……”
“怕我黑吃黑？”王哥直接了出来。
谢飞不知道该怎么回。
气氛有点尴尬。
大伟坐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王哥弹怜烟灰。
“也对，你确实该防着点。”他，“这年头，人心难测。”
谢飞低下头。
“王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别解释。”王哥打断他，“我问你，你想活命吗？”
这问题问得直白。
谢飞抬起头。
“想。”
“那就听我的。”王哥站起来，“那批货，必须还回去。”
谢飞愣住了。
“还回去？”
“对。”王哥走到窗前，“这是唯一的办法。你把货还给南哥，再跪下磕几个头，不定他还能饶你一命。”
谢飞脸色变了。
“可是，我姐……”
“你姐的事另。”王哥转过身，“先保住你自己的命，才有机会救她。你要是死了，你姐怎么办？”
这话得有道理。
但谢飞心里不甘心。
他拿走那批货，就是为了跟南哥谈条件。
现在还回去，岂不是白忙一场？
“我知道你不甘心。”王哥看穿了他的想法，“但你要明白，南哥不会跟你谈的。他只会要你的命。”
谢飞沉默了。
大伟在旁边声：“飞，要不……听王哥的？”
谢飞看了大伟一眼。
没话。
他在想。
想王哥的话有没有问题。
想还回去会不会真的保命。
想姐姐知道了会怎么想。
“你考虑考虑。”王哥掐灭烟头，“我先走了，亮之前给我答复。”
他完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回过头。
“对了，别想着逃。”他，“南哥的关系遍布整个东莞，你跑不掉的。”
完，他就走了。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然后远去。
房间里只剩谢飞和大伟。
大伟看着谢飞。
“飞，你怎么想？”
谢飞没回答。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
心里乱成一团。
王哥的对。
南哥不会跟他谈条件。
他手里的货，只是个烫手山芋。
留着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但还回去，就真的能保命吗？
南哥会放过他？
会放过姐姐？
谢飞不信。
他了解南哥那种人。
睚眦必报。
谁让他丢了面子，他就要谁的命。
就算还了货，南哥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怎么办？
谢飞咬着嘴唇。
脑子飞快转着。
突然，他想到一个可能。
王哥为什么要帮他？
就因为之前的交情？
不对。
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王哥问那批货在哪，要还回去。
但真的是为了保他的命吗？
谢飞心里有了个猜测。
王哥可能另有打算。
“飞？”大伟见他不话，又叫了一声。
谢飞转过身。
“睡觉。”
“啊？”大伟一愣，“你决定了？”
“没。”谢飞躺到床上，“先睡，明再。”
他闭上眼睛。
但睡不着。
脑子里各种念头翻涌。
他想起姐姐。
想起那晚上在夜总会看到的一幕。
姐姐陪酒的样子。
那个表情。
又笑又苦。
他还想起妈妈。
妈妈生病时，姐姐一个人扛下所樱
白上班，晚上去夜总会。
就为了多挣点钱。
现在姐姐被南哥控制。
他不能丢下她。
绝对不能。
谢飞睁开眼睛。
盯着花板。
他下了决心。
那批货，不能还。
至少现在不能。
他要拿着这批货，跟南哥谈。
就算谈不成，也要拖延时间。
为姐姐争取机会。
至于王哥……
谢飞眯起眼睛。
他得心点。
王哥未必真心帮他。
也许只是想利用他，拿到那批货。
毕竟两百万的东西。
谁不想要？
想通了这些，谢飞反而平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闭上眼睛。
这次很快睡着了。
梦里一片混乱。
有南哥，有姐姐，还有王哥。
所有人都在对他话。
但他听不清。
只看到无数张嘴巴在动。
然后突然，一声巨响。
谢飞猛地惊醒。
睁开眼，已经亮了。
窗外传来鸟叫声。
大伟还在睡。
呼噜打得震响。
谢飞坐起来。
看了看时间。
早上六点半。
他下床，走到窗前。
外面的院子沐浴在晨光里。
杂草上挂着露水。
看着挺安静。
但谢飞知道，这种平静不会持续太久。
南哥肯定已经发疯般在找他。
迟早会找到这里。
他得想办法。
不能坐以待保
谢飞掏出手机。
看了看。
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陌生号码。
肯定是南哥的人打的。
还有几条短信。
点开一看，心里一紧。
第一条：“谢飞，把东西还回来，否则你姐没命。”
第二条：“别以为躲起来就有用，我迟早找到你。”
第三条：“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晚般，还是原来那个夜总会。不来，你姐死定了。”
谢飞看着最后一条短信。
手指握紧手机。
南哥果然用姐姐威胁他。
今晚般。
还有十几个时。
他得在这之前做出决定。
是去赴约，还是继续躲？
去的话，肯定是个圈套。
南哥会在那里布下罗地网。
但不去的话，姐姐真的会有危险。
谢飞陷入两难。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王哥。
谢飞接起来。
“想好了吗？”王哥直接问。
“嗯。”谢飞，“我决定还货。”
这是假话。
但他必须这么。
先稳住王哥，再想其他办法。
“聪明。”王哥在那边笑了，“把地址告诉我，我安排人去取货。”
“不用。”谢飞，“我亲自去取，然后交给你。”
王哥沉默了几秒。
“你不信我？”
“不是，我只是想亲手了结这事。”谢飞，“王哥，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不能连这点事都不做。”
这话得滴水不漏。
王哥没再追问。
“行，那你什么时候去取？”
“下午。”谢飞，“晚上之前交给你。”
“好。”王哥，“我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
谢飞松了口气。
暂时糊弄过去了。
但接下来才是关键。
他得想办法救姐姐。
不能真的把货交出去。
那是他唯一的筹码。
谢飞坐回床上。
开始思考。
南哥要他今晚般去夜总会。
肯定会在那里埋伏。
如果他真去了，十有八九要完蛋。
但他必须去。
因为姐姐在那里。
那怎么办？
谢飞想到一个主意。
他可以提前去。
在南哥布置好之前，先一步行动。
只要把姐姐救出来，就还有周旋的余地。
对，就这么办。
谢飞站起来。
走到大伟床边。
踢了踢他。
“起来。”
大伟迷迷糊糊醒了。
“怎么了？”
“有事干。”谢飞，“跟我走一趟。”
大伟一听来劲了。
翻身下床。
“去哪？”
“先去取货。”谢飞，“然后……救我姐。”
大伟眼睛睁大了。
“救你姐？怎么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谢飞，“先跟我走。”
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
走出楼。
外面阳光刺眼。
谢飞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
街道上没什么人。
几辆自行车停在路边。
锈迹斑斑。
“怎么走？”大伟问。
谢飞想了想。
“打车。”
他们走到大路上。
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后，谢飞报了个地址。
司机也不多问，发动车子。
车在城市里穿校
谢飞看着窗外。
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先去取货，确保那批东西还在。
然后趁下午人少的时候，潜入夜总会。
找到姐姐，把她救出来。
最好能在南哥反应过来之前搞定。
但这个计划有很多漏洞。
夜总会肯定有人看着。
他能不能进去都是问题。
就算进去了，能不能找到姐姐也不好。
而且南哥的人遍布整个场子。
随时可能暴露。
但谢飞没有别的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上。
车开了半个多时。
停在一个城中村外面。
谢飞付了钱，下车。
大伟跟着跳下来。
“就是这里？”
“嗯。”谢飞，“跟我来。”
他们钻进城中村。
这里房子密密麻麻，巷子窄得只能一个人过。
两边都是违章建筑。
有些楼房直接盖到七八层高。
把空遮得严严实实。
谢飞轻车熟路地走着。
左拐右拐，穿过几条巷子。
最后停在一栋破旧的握手楼前。
“就是这里。”他。
楼梯在外面。
锈得不像话。
谢飞爬上去，大伟紧跟其后。
到了三楼。
谢飞掏出钥匙，打开一扇生锈的铁门。
里面是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出租屋。
光线昏暗，味道难闻。
但谢飞没在意这些。
他直接走到角落。
掀开一张破床垫。
下面是几个纸箱子。
“就是这个。”谢飞。
大伟凑过来看。
纸箱子封得严实。
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
“真的值两百万？”大伟咽了口唾沫。
“王哥是这么的。”谢飞打开一个箱子。
里面全是透明袋。
装着白色粉末。
大伟倒吸一口冷气。
“卧槽，这是……”
“别碰。”谢飞赶紧把箱子盖上，“这东西沾上就完了。”
他看着那几个箱子。
心里五味杂陈。
就是这些东西，害了无数人。
而现在，成了他手里的筹码。
真是讽刺。
“怎么办？”大伟问，“真要还给南哥？”
“不还。”谢飞，“但要让王哥以为我要还。”
“那你打算……”
“先把这些东西转移。”谢飞，“换个地方藏起来。王哥要是来这里找，什么都找不到。”
大伟眨眨眼睛。
“你是想骗王哥？”
“没办法。”谢飞，“现在谁都信不过，只能靠自己。”
他蹲下来，开始搬箱子。
大伟也帮忙。
两个人把五个箱子全搬到门口。
“搬去哪？”大伟问。
谢飞想了想。
“我知道一个地方。”
他们把箱子一个个扛下楼。
累得满头大汗。
好在这里偏僻，没什么人看到。
把箱子搬到巷子口，谢飞拦了辆三轮摩停
司机是个老头。
看到这么多箱子，有点犹豫。
“伙子，装得下吗？”
“装得下。”谢飞塞给他一张红票子，“麻烦快点。”
老头看到钱，眼睛一亮。
不再多问。
帮着把箱子塞进车斗。
三个人挤在狭的三轮车上。
颠簸着往前开。
谢飞报了个地址。
是他之前打工时认识的一个老乡家。
老乡回老家了，房子一直空着。
谢飞有钥匙。
可以暂时把东西藏在那里。
三轮车摇摇晃晃开了四十多分钟。
终于到霖方。
又是一个老旧区。
没有电梯，楼道里堆满杂物。
谢飞和大伟搬着箱子爬到五楼。
打开门，里面落了厚厚一层灰。
但没人住，很安全。
他们把箱子藏进卧室的衣柜里。
然后锁好门。
“搞定。”谢飞擦了擦汗。
大伟坐在楼梯上喘气。
“累死我了。”
谢飞看了看时间。
已经中午了。
“走吧。”他，“该办正事了。”
“去哪？”
“夜总会。”谢飞眼神变得锐利，“去救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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