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两人各自回房休息。
躺在陌生的床上，谢飞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今发生的一切：王富贵惊恐的表情，虎哥犀利的眼神，还有那份沉甸甸的债务名单。
他想起了姐姐，想起了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孩。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是否还记得那个从跟在她身后的弟弟。
“姐姐，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谢飞在心中默默发誓。
为了这个目标，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出卖自己的灵魂。第二清晨，谢飞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飞哥，起床了！”阿辉在门外喊道，“今可是第一上工。”
谢飞揉揉眼睛，看了看时间，才早上七点。
他快速洗漱完毕，走出房间。
阿辉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先垫垫肚子，一会儿我们去见李姐。”
“这么早？”谢飞有些意外。
“早点去，人家还没开始忙。”阿辉解释道，“李姐的美容院九点开门，我们般半到正好。”
两人匆匆吃完早餐，便骑着摩托车出发了。
李姐的美容院位于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上，门面不大，但装修得很精致。
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有几张美容床和各种护肤设备。
“就是这里。”阿辉停下摩托车，“记住，第一次要给对方留下好印象。太凶了人家害怕，太软了人家不当回事。”
谢飞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今特意穿了一身相对正式的衣服，看起来不像街头混混。
两人走到门前，发现门还锁着。阿辉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等等吧。”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匆匆走来。她身材略显丰满，穿着一件粉色的外套，化着精致的妆容。看到门前站着两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她的步伐明显慢了下来。
“请问你们找谁？”女人警惕地问道。
“李姐吧？”阿辉客气地笑笑，“我们是虎哥那边的，来谈点生意。”
听到“虎哥”这个名字，李姐的脸色瞬间变白。
她的手在包里摸索着，想找钥匙开门，但手却在颤抖。
“李姐别紧张，我们就是过来聊聊。”谢飞上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能进去话吗？”
李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门。“进来吧。”
美容院里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护肤品的香味。
李姐打开灯，示意两人坐下。
“要不要喝水？”李姐问道，声音有些发抖。
“不用了，我们长话短。”谢飞拿出名单，“李姐，你应该知道我们来干什么的。”
李姐低下头，双手紧握着：“我知道欠虎哥的钱，但是最近生意不好，真的拿不出来。”
“多少钱？”谢飞问道。
“一万二。”李姐的声音更了。
阿辉在一旁补充：“已经拖了三个月了。”
“李姐，”谢飞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现在能拿出多少？”
李姐抬起头看了看谢飞，似乎被他的态度所鼓励。“我现在手里只有三千，店里这个月的房租还没交。”
“那剩下的九千二怎么办？”阿辉问道。
“能不能再宽限一个月？”李姐哀求道，“下个月我一定想办法凑齐。”
谢飞和阿辉交换了一个眼神。按照虎哥的要求，他们应该今就收回所有欠款，但面对这个可怜的女人，谢飞有些动摇。
“李姐，”谢飞想了想道，“这样吧，你今先给三千，剩下的我给你半个月时间。但是有个条件，从今开始，每的利息按照日息三分计算。”
李姐脸色一变：“三分？那不是一要多一百多？”
“不然你觉得虎哥的钱是那么好欠的？”阿辉冷冷地道。
李姐陷入了沉默，她在计算着得失。半个月的利息就是两千多，加上本金总共要还一万四千多。但如果不答应，后果可能更糟。
“好，我答应。”李姐最终妥协了。
她从收银台里拿出三千块钱递给谢飞。钱有些皱巴巴的，看得出来这是她的全部积蓄。
谢飞接过钱，在名单上记录了收款情况。“李姐，记住了，半个月后的今，我们会再来。”
“我知道。”李姐点点头。
两人离开了美容院，阿辉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要给她宽限时间？虎哥可是了要一次性收齐。”
“先收到一部分，总比一分钱都收不到强。”谢飞解释道，“而且这样还能多收利息，虎哥应该不会反对。”
“也对。”阿辉想了想，“那下一个去哪里？”
“那个开餐厅的张老板。”谢飞看了看名单，“欠款八千，应该比李姐好话一些。”
张老板的餐厅是一家型的川菜馆，位于一个居民区的街道上。中午时分，正是用餐的高峰期，餐厅里坐满了客人。
两人走进餐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在收银台忙碌着。看到他们进来，男人习惯性地笑着：“两位，要吃点什么？”
“张老板？”谢飞走到收银台前，压低声音道，“我们是虎哥那边的。”
张老板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环顾了一下餐厅，发现有几桌客人正在注意这边的动静。
“能到后面话吗？”张老板低声道。
三人来到餐厅后面的办公室。房间很狭，堆满了各种账本和食材。
“张老板，直接正事吧。”谢飞开门见山，“八千块，什么时候能还？”
张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兄弟，你看这餐厅，生意是不错，但是成本也高啊。房租、人工、食材，每个月都要花不少钱。”
“那你的意思是还不上？”阿辉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不是，不是。”张老板连忙摆手，“我是想商量一下，能不能分期还？”
“怎么分？”谢飞问道。
“每个月还两千，四个月还清，怎么样？”张老板试探性地道。
谢飞摇摇头：“不行，太久了。这样吧，两个月，每个月四千。”
“四千太多了，我每个月净利润也就五千多。”张老板苦着脸道。
“那是你的事。”阿辉冷冷地道，“欠债还钱，经地义。”
张老板陷入了沉思。外面传来客饶话声和碗筷碰撞的声音，这些都是他辛苦经营的成果。
“好吧，我答应。”张老板最终点头，“但是第一期我现在只能给三千，下个月给五千。”
“可以。”谢飞同意了，“但是从今开始算利息，日息两分。”
“两分？”张老板瞪大了眼睛，“那一个月就是六百多的利息！”
“不然你以为虎哥的钱是白借的？”阿辉冷笑道。
张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从保险柜里拿出三千块钱。
这笔钱显然是他的流动资金，交出去之后，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谢飞收了钱，在名单上做了记录。“张老板，记住了，下个月这个时候，我们还会来。”
“我知道，我知道。”张老板点头如捣蒜。
离开餐厅后，阿辉有些兴奋：“不错啊，第一就收了六千。照这个速度，一个星期绝对能完成任务。”
谢飞却没有那么乐观。他发现收债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每个欠债的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而他们这些收债人，就像是在别饶伤口上撒盐。
“下一个去哪里？”阿辉问道。
谢飞看了看名单：“那个开网吧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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