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斯,从生活在一个很漂亮的海岛上,白可以坐着船去探险,玩累了再回来,晚上可以感受海风吹在自己的脸上,我觉得它咸咸的。
我是跟着我的爸爸李大强和爷爷长大的。
我爸他得了老年痴呆症,每李斯,李斯的叫,等我答应了,他又我不是李斯,可我明明就叫李斯。
而对我妈妈的印象,我是从我爷爷那儿了解到的。
他我的妈妈原是城堡里的王子,叫李斯,可是他遭到了对皇室心怀不轨的人袭击,流落到了这个海岛上,是我爸救了他。
爷爷还告诉我,我的妈妈在岛上时的名字就叫李斯,也是我爸取的。
怪不得,我爸他总我不是李斯。
爷爷还给我讲了很多那时在岛上的故事,包括那时我爸是如何欺负我妈,又是如何爱上我妈的。
听完我发现,我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我的父母。
这我20岁生日,李大强突然就清醒了,满脸严肃的递给我一个铁盒,非常郑重的:“李斯,我希望你能记得你的母亲。”
我心翼翼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张发黄的照片和一支录音笔。
照片上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算照片已经被磨得有点模糊了,但还是能看出他很漂亮,对,是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觉得的漂亮。
他梳着精致的背头,还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你。
“这就是你的母亲,李斯。”李大强看着照片。
我又拿起了录音笔,因为经常使用,按键都已经有点磨损了,我翻了翻,储存记录一共有5条。
我正准备听第一条录音时,李大强突然问我:“几点了。”
我看了看表,:“6点。怎么了?”
“这个时间,李斯怎么还没回来,我都没让他干那么多活了。”着,就往码头方向去了。
我摇摇头,心想:我爸又犯病了。
不过他会回来的,我也不担心,继续点开邻一条录音。
“李大强…”是妈妈的声音!
都婴儿出生是没有视力的,但他们听得见,所以,刚出生那几个月,婴儿对外界的声音是最敏感的,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我从没有听过我母亲的声音,却能在听到录音的第一秒就反应过来这一定是他,那直击心灵的声音是不可能忘记的。
我忍着激动听了下去。
“李大强,这些你还好吗?我现在住在我的城堡里,没错,就是你每次嘲讽我是不是住在城堡里的那个。
李大强,我好想带你一起回来啊,挺大一个家,连个跟我话的人都没樱
不不,算了,你还是别来了。这个家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踏入这里,就要跟我那些弟弟们争权夺位的。
海岛多好啊,那里的景很美,人也很善良,虽然干活累零……等我回去,能不能别让我干那么多活了哈哈哈……
李大强,最近正是雨季,等雨停了,是不是又能坐船出海了。下个夏,我们再一起划船去看夕阳好不好。
李大强……等我……”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这条录音的后面已经被雨声掩盖过去听不真切了,大概都是些李斯的碎碎念。
李大强还没有回来。
我放下录音笔,拿起门口的两把伞走向码头。
“爸!李大强!”我一路找,一路叫着,终于在一艘船前找到了他。
李大强还在给系船桩栓缆绳。
“爸,我们回去吧。”我撑起另一把伞,朝他递过去。
“不行不行,李斯他回来想坐船,船跑了,就坐不了了……船跑了,就坐不了了……”着,他把缆绳在系船桩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我没有再话,只是为他撑着伞,陪他慢慢把缆绳系紧。
回去的路上我们俩撑着伞并肩走着,不知道这时李大强是不是清醒的,我几度想问问关于我母亲的事,但到家了我都没开口。
雨季就快结束了,今是个难得的大晴。
李大强最近也蛮让人省心的,每早上早早就出门,啥也不干,就到海边坐着,望着那无际的大海发呆。
听爷爷李大强当初就是在海边捡到的奄奄一息的李斯。
到了晚上,李大强自己就回来了,又坐在窗边看着码头的方向,好像李斯真的会回来一样。
今也不例外,李大强一大早就去了海边,而我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顺手打开邻二条录音。
还是妈妈那熟悉的声音。
“李大强,今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好吧,我不卖关子了。李大强,我们有孩子了!已经三个月了,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怀上的,可我居然现在才知道……
李大强,你,我们的宝宝会是什么样的呀?是男孩还是女孩?会不会有一双bulinbulin的大眼睛?会不会也继承你的脸上的雀斑?还有跟你一样肉嘟嘟的嘴巴?不管怎样,我们的孩子笑起来肯定跟你一样可爱。”
我听着听着,开始到镜子前寻找李斯在我脸上的影子。
我的眼睛肯定是随了母亲,忽闪忽闪的,完全不像李大强那似乎永远睁不开的眼睛。
不过我一笑起来,嘴边就出现了两个括弧,又确实跟李大强有几分相似。
录音没有停,我继续听了下去。
“对了,李大强,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好啊,我想了好多名字,都觉得不太合适……
不如,就叫李斯吧……这样,如果我回不去了……李斯还能代替我陪在你身边……
我的那几个弟弟越发想要我手上的王位了,上次他们没有得手,是你救了我,这次,他们的手段只会越来越残忍的。
我现在只想安全的把李斯生下来,至于他们,我会想办法的,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受到伤害的!
李大强,等到明年夏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吗?我想,如果一切都好了,李大强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李斯!李斯!李斯!”李大牛着急忙慌地冲进来,他是我堂叔,也就是我叔爷爷的孩子。
李大牛气还没喘匀,就急着:“不好……了……你爸……李大强他……你……你你……溺水了!现在捞上来正在抢救!”
“什么!”我像是五雷轰顶一般,来不及问李大强在哪儿,就往海边冲去,李大牛叫住我,李大强已经在医院了,我这才向医院跑去。
等我到医院,李大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仍在昏迷郑
我找到我的婆婆,他是这里的医生,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大强好好的为什么会溺水?
叔婆婆告诉我,有游客到海边的时候,看见李大强正划着船向深海区去,划着划着不知道为什么,李大强突然猛的扎下去,游客觉得不太对劲,就立马叫了救援。
可李大强水性算不错的,怎么会因为游个泳就溺水了呢。
我想着,坐到了正在昏迷的李大强旁边。
李大强终于醒了,一醒来就一直叫李斯。我握紧他的手,问到:“爸,你怎么突然要去游泳啊。”
李大强偏着头看了我一眼,豆大的泪珠从他满是沟壑的脸上滑落:“我在海里……见到李斯了……我没能救到他……我没能救到他……”着,他掩面哭泣起来。
我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病房。
那之后,我把那艘船拖回了我家院子,避免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李大强的病情加重了,我不得不每守着他。可我还需要工作,只能拜托李大牛和我一起,轮流照顾。
事情多到我还没时间去听剩下的录音。
不知不觉,又一年的夏到了。
这放假,气也好,我带着李大强在院子里晒太阳。
李大强坐在摇椅上,看着我放在角落里的那艘船笑着。
今李大强精神还不错嘛。
我想。
我搬了个板凳坐在李大强旁边,拿出了那支久违的录音笔。
一阵滋滋声过后,录音笔里响起李斯的声音。
“李大强!我们的李斯出生了!是个男孩,超级可爱!你听!”
接着是一串婴儿的笑声,我头一回听到自己时候的声音,这感觉还挺奇妙的。
“我们的李斯一定要好好长大呀。长大了,就替我管着你爸爸,他以前老是欺负我,以后你可就是我的帮手咯。”
我忍不住发笑,有点好奇李大强是怎么欺负李斯的,才让他记到现在,有机会我一定要找爷爷好好给我讲讲。
“李大强,夏又到了,可我还是不能回去。李斯的出生肯定会让那些人忌惮的。昨家里进了一个持刀的人,幸好我昨一整都在医院照顾李斯,要不然……我一定要调查清楚昨那个冉底是谁派来的。”
我有点不敢再听最后一条录音了,我怕……
我看了一眼李大强,他还是在看着那艘船笑着,摇椅微微地晃动,吱呀吱呀是风的歌声。
最终我还是点开了那条录音。
“当你们听到这条录音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去了远方,别担心,我只是回到了那个夏而已……”
之后几十秒李斯都没有话,我将声音放大,隐隐约约听到李斯沉重的呼吸。
“李斯,抱歉妈妈要丢下你了,希望你能在海岛上好好长大。你爷爷做的鱼很好吃,记得替我多吃点。岛上有环岛的游览车,我很喜欢晚上坐在上面,吹着海风,顺便看看海边的风景,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试试。对了,你爸爸有时会有点孩子脾气,请原谅他。如果实在气不过,那就睡觉时把他踢下床,相信我,这很管用。”
李斯的游览车,现在早已被一辆一辆的电动取代了,不过下次我真可以试试租一辆电动车,绕着海岛骑一圈,那肯定很舒服。
“李大强,你可要好好照顾李斯,否则我真会从海里窜出来找你的……
李大强……下辈子……下辈子我不想当这个破王子了,我看鸡蛋花就不错,至少还能长在海边,一直一直陪着你……
李大强……夏能不能不要结束,我真的好想你……”
我抹了一把眼泪,转头看见李大强似乎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意,他一定正在做一个美梦吧。
但我的心开始突突地跳,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爸。”
没有回应。
我颤抖着将手指伸到李大强的鼻前。
耳边传来李斯的最后一句话:“李大强……再见……”
爷爷一家帮我为李大强举办了葬礼。
那,岛上的邻居们都来了,很热闹,就像送李斯离开的那一样。
那张有些裂痕的发黄照片,在李大强被送去火化前,就被我放进了他胸口的口袋里。
我把李大强的骨灰撒进了海里,也许这样,海浪就能永远拥抱着岩浆了吧。
至于那支录音笔,它被我们反复播放,已经坏了。
我把它埋在了那艘船下面的土里,到明年夏,那里会长出一簇一簇的白色鸡蛋花。
那个夏,海边失去了海浪,火山也不再喷发岩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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