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陈强早早起床，开着租来的SUV，驶向城南那片切割厂聚集的区域。
他的目标很明确：翡翠切割下脚料。
那些被切割机无情剥离的碎石块。
他伪装的身份是“华宇建材西南区域采购经理陈东”。
此行的目的是“采购特种建材填料进行实验研究”。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建材行业确实会研究各种矿物填料来改善混凝土或特种材料的性能。
他甚至还准备了一份印着华宇建材抬头的采购意向函，揣在随身的公文包里。
陈强没有贸然闯入任何一家工厂，而是先在外围观察。
他选择了几家规模中等、看起来管理相对规范的切割厂作为初步接触目标。
第一家，厂名“瑞祥玉雕”。
陈强停好车，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挂起职业化的微笑，走向门卫室。
“你好，我是华宇建材的采购经理陈东。”
他递上名片，“想找贵厂负责处理废料或者后勤的负责人聊聊。”
门卫是个大叔，看了看名片，又打量了一下陈强，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
“废料？你要买废料？”
“对，”陈强点头，“我们公司正在研究一种新型建材，需要一些特定的矿物作为实验填料。”
“听贵厂切割翡翠会产生不少废料，想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门卫拿起内线电话了几句，很快，一个看起来像技术员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陈经理？你好！”
技术员热情地握手，“我是厂里的生产助理，姓王。听你对我们的料子感兴趣？”
“王工你好！”陈强笑着回应，“是的。”
“想了解一下贵厂切割翡翠产生的下脚料，那些碎石块，你们平时是怎么处理的？量大吗？”
“哎呀，那玩意儿！”王工一听是废料，热情稍减，但还是解释道。
“量是不少！每光切石头，碎渣粉末就能堆一堆！”
“还有冲洗的水里沉淀下来的泥浆，更麻烦！”
“我们定期请专门的垃圾清运公司来拉走处理！”
“哦？还需要花钱处理？”
陈强故作惊讶，“那如果我能帮你们处理掉一部分，付点钱给你们呢？”
“付钱？”王工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狐疑。
“陈经理，你要那玩意儿干嘛？真能用在建材上？”
“那玩意儿可没什么价值，就是石头渣子。”
“做实验嘛！”
陈强语气轻松，“我们研究的就是废物利用。”
“我们只要纯粹的切割废料，不含其他垃圾杂质就校”
“你们省了清运费，还能有点额外收入，不是挺好？”
王工想了想，觉得确实不亏：
“那陈经理打算出什么价？怎么个收法？”
陈强早有腹案，他伸出两根手指：“一车，装满十吨的翻斗车，我出五百块。”
“前提是废料要干净，主要是翡翠切割下来的碎石，别混其他垃圾。”
“五百？”王工眉头微皱，似乎在计算。
“一车十吨…五百块…这…陈经理，这价格是不是低零？”
“这废料虽然不值钱，但好歹也是翡翠…”
“王工，”陈强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五百块一车，这已经是我们项目能承受的极限了！”
“公司给的预算卡得很死，这个价格是上限！”
“我们做实验用量大，但预算有限啊！”
“超过这个价，项目组那边实在没法交代，只能遗憾放弃了。”
他作势要走。
“哎哎！陈经理别急嘛！”王工一看陈强要走，有点急了。
对他们厂来，废料确实是负担，能处理掉还能赚点钱，总比倒贴钱强。
五百块虽然不多，但苍蝇腿也是肉啊！
“价格能不能再商量商量？一千五？或者一千三？”王工试探着问。
陈强坚定地摇头，语气肯定：
“王工，真不是我不讲价。五百块，是公司财务定的死线！”
“超出预算一分钱，我这采购单都签不下来！”
“您看要是不行，我就再去别家问问？”
“这…”王工犹豫了。
他怕陈强真走了，这送上门处理废料的机会就没了。
他想了想，一咬牙：“行！五百就五百！就当交个朋友！”
“不过陈经理，这废料你得自己安排车来拉，我们只负责装车。”
“没问题！”陈强爽快答应。
“运输我们自己解决。那咱们签个简单的协议？”
“今能安排装车吗？我先付定金！”
“能！能！”王工见生意谈成，也松了口气。
“我这就去准备！废料堆那边有的是！保证干净！”
第一单，顺利拿下！价格牢牢控制在预算内！
有邻一家的经验，陈强信心更足。
他如法炮制，又走访了相邻的“恒昌切割厂”和“宏图玉器加工厂”。
在恒昌切割厂，负责接待的是个精明的业务经理。
一听陈强要买废料，开口就要价三千一车。
“陈经理，我们厂的废料品质好！都是正儿八经的翡翠边角料！”
“五百太低了！三千！一口价！”
陈强立刻摆出“预算受限”的无奈表情：
“李经理，公司给的预算就卡在五百！超过这个数，我没法交差啊！”
“这废料，实话，对你们是负担，对我们实验有价值，但价值也有限。”
“五百块，您省了清运费，还赚点钱，双赢嘛！”
“要是实在不行，我只能再去别家看看了。”
他作势收起名片。
那业务经理眼珠转了转，也怕错过这个“冤大头”，最终松口：
“行吧行吧！看陈经理爽快！五百就五百！不过得签个协议！”
“没问题！”陈强再次搞定一家。
宏图玉器加工厂的老板亲自接待了陈强。
老板是个爽快人，一听陈强要买废料处理，还愿意付钱，直接拍板：
“陈经理！痛快人！废料堆在厂子后头，看着就烦！”
“你能拉走，还给我钱，好事！”
“五百一车？行！就这么定了！以后有货，优先给你！”
一个上午，陈强跑了三家厂，谈成了三家！全部以五百一车的价格拿下！
每家都签了简单的供货协议，并预付了部分定金，约定好下午就可以安排车辆去拉货。
走出最后一家工厂，陈强长舒一口气。
阳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这些在珠宝行业被视为垃圾的碎料，终于有了“去处”。
而空间急需的能量，也即将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来！
他立刻掏出手机，联系了昨在仓库附近看到广告牌的一家型运输车队。
车队老板是个黑瘦的本地汉子，姓刀。
陈强以“华宇建材”的名义，谈妥了运输价格。
要求下午派三辆十吨翻斗车，分别去三家工厂装运“特种矿物实验填料”。
“刀老板，货装好后，直接拉到城南xx路xx号仓库，钥匙在我这。”
“卸货就堆在仓库院子里，码放整齐点就校我晚点过去验收。”
陈强交代清楚。
“没问题！陈老板放心！保证给您办妥！”
刀老板在电话那头拍着胸脯保证。
安排妥当，陈强回到住的廉价旅馆。
他需要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三车，三十吨翡翠碎料。
下午，它们就将被送入那间偏僻的仓库。
不知道这些被世人视为废料的石头，能为那渴望已久的空间，带来怎样的变化？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期待压过了身体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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