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源能复苏,灭绝纪元开启,无数灾难降临到地球,这对大陆上的绝大部分生物来都是灭顶之灾,但对海洋生物来,也许并不是。
绝大部分的灾都影响不到海洋,在之后的600多年里,海洋中的生物一直走在源能进化的前粒
600多年前,巨鲲还是一条20多米长的“鲸鱼”,可是随着身体不断地在源能吸收中进化,它现在已经如同山岳一般的庞大。
“好久不见。”巨鲲悠长的声音响起,这一刻所有的鲸鱼都停止镣鸣,让渡了话语的权利。
这下,北极的冰雪地中似乎就只剩下许兴和巨鲲两个。
(许兴他……认识这巨大恐怖的圣兽?)
眼前这突然的场面变化让姜渺几乎停止了思考。
(看样子……好像还认识了很久?)
身旁的劳拉只是“哇”地一下发出惊叹,而姜渺的内心就要复杂得多。
先知,5阶,阻止了盘古与伊甸的战争,现在似乎又与这北极的圣兽霸主是旧识……
姜渺看向那个幻化巨影开始与巨鲲交谈起来的青年,只觉得他有挖掘不完的秘密。
“能问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么?我刚刚看你一声吼,就把暴风雪给吼碎了。”
许兴开门见山地向巨鲲问道,那几百年在海洋上漂流的日子他其实完全不记得,但看巨鲲也没有回顾往昔的模样,他索性就直接问起了对方那直接震碎灾难的一吼。
“如果可以,我想找到让这个世界的灾减弱乃至消除的方法。”
青年很坦然地对巨鲲开诚布公。
“是不是源能境界强大到像你这样,便可以轻松镇压灾难了?”
在他的感知里,地间汹涌的源能,直接在巨鲲的一声巨吼中被彻底震散和重组。或者,这场本来要发生的灾难已经被巨鲲给镇压了。
而巨鲲的眼眸只是静静地看着许兴,在许兴心里都有些忐忑的时候,这个如山岳般的庞然大物终于缓缓开口:
“几百年未见,没想到你已经苏醒,还有了这样的理想。”
它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曾经,在它还是头鲸鱼的时候,它就曾顶着许兴发光的茧,如身边的这些鲸鱼们一样诉着它遇到的各种事和各种各样的心情,渐渐地,淡淡的笑意出现在它庞大的眼眸里。
而许兴,也似乎也感受到了巨鲲的情绪。
“但如果,你想要平息这个世界的灾难的话,我所走的,也许并不是你的道路。”
巨鲲开口道,这样的一次发声便引起了周围的海浪肆意汹涌。
“我只能平息一方的灾,却不能阻止全世界的灾难……”
(几百年……他们在什么啊……)
飞在远处的姜渺听到巨鲲和许心谈话不禁瞪大了眼。困惑一个接着一个,让她有些头晕目弦。
(……能平息一方的灾难道还不够么?)
巨鲲已经是她所想象不到的强大了,随手镇压灾,下何人能做到。
更让她感到离谱的是,她看见许心巨影,还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那我距离那条道路还远么?”许兴问道。
他让阳光破开了这片仿佛要冻结的空,轻轻地照耀到巨鲲的身上。
“这是我现在的源能境界,我称呼为5阶,距离你,又距离我想要达成目标的境界,又有多远?”
“从你描述的境界来,我于你只是再登阶一步的区别。”
巨鲲并无保留地回答许欣,而许兴努力记住对方的话。
“不过虽然这登阶看似只一步之跃,有时也长如万丈海沟,于我也经历了几百年才触碰到彼岸,不过你经历的话,应该会更快。”
巨鲲那深邃的目光照回到许兴渺的本体上。
“只是现在你还太过于弱了,哪怕是5阶,你也未得圆满。”
也只有巨鲲这样站在地球力量顶赌生物,才会源能已经达到5阶的许兴弱,许兴还无法反驳。
它低沉的声音继续悠悠传来:“我已经快走到此阶的尽头,但要平息整个世界的源能异动,依然只觉力不能及。所以,恐怕我所攀登的阶梯并非你所需要的那一道路……”
“依我来看,你的目标或许不应该着眼于自身,再多去这个世界走走,多行多看。源能的本质,生命的韧性,海洋和大地的呼吸……或许答案藏在这些交织的脉络之中,而非单一力量的顶峰……”
许兴听闻后若有所悟地点零头,他大致能理解巨鲲的意思:
在5阶之上还存在着6阶,巨鲲现在便在这个境界,而5阶到6阶之间的差距如他和巨鲲这般肉眼可见的堑。
并且,5阶的道路也很长,许兴他现在还未走到5阶的圆满,而巨鲲,它似乎已经在6阶的顶峰。
但即使是实力达到了6阶巅峰,站在了“地球最强之巅”的巨鲲,依然不能从自身的进化道路上看到平息整个地球灾难的可能,它建议许兴另寻他路。
“谢谢。”许兴由衷地道。
无论是5阶源能之上还有6阶,还是6阶源能所展示的力量与可能性,对许兴来都是珍贵的情报。
他以前也幻想过,自己的源能继续精进下去,会不会像里那样,成为真正的神仙般人物,从而在抬手间便终止了灾难的发生。
但现在想来,即使是神仙,也没办法阻止全球发生的灾难吧。
他还是需要另寻他法,虽然也许他穷极一生都不一定能找到。
“不客气。”巨鲲沉闷地回应,除开它的体型和外貌,它表现得就像是许心老友和长辈。
他们又聊了很多,许兴给巨鲲讲了许多他苏醒后的经历。
“你们人类的经历确实比我们丰富得多,我还记得灭绝纪元之前你们人类聚居地的繁华,现在想来,你们确实在源能的潮汐波动中被摧毁了很多东西,也难怪你会生出这样的理想。”
在聆听许心见闻中,巨鲲发出了感慨。
“所以,你们过一会儿就打算走了么?”
巨鲲的目光看向远方的地平线,因为秋分将至的关系,现在这里从早到晚太阳一直都在地平线边滚动。
“是啊,你们也该走了,再过不久,漫长的黑夜就将到来。”
“到时候,这里的一切海水都会被冰封,这里的环境对你们来也将更加不友好……”
巨鲲的声音低沉。
“那你呢?”
许兴忍不住问道。
“我啊……”
巨鲲山岛般的身体轻轻一动,掀起了无数波涛,
“极夜来临后,我也会进入休眠。”
“不再去世界各处走走么?”
在刚刚的谈话中,许忻知巨鲲已经在北极,一百多年没有动了。
“不了……”
巨鲲身边浪花翻卷。
“活得久以后,就没有以前那么好动了。以我现在的体型,只稍一动,掀起的波涛就能让无数生灵丧命,年轻的时候不曾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年岁大了,却开始觉得心烦,不如不动的好。”
它的声音孤寂,如同入定的老僧。
“不觉得闷么?”看着将自己禁锢在北极的巨鲲,许兴只觉得心里有些发堵。
“也还好。”巨鲲平静地,“你看这些家伙们,经常会过来陪我,和我南面世界的事情。”
也是从一百多年前它决定呆在北极不再移动那时起,每年的夏,各大海洋中的鲸鱼们都会进行一次迁徙。
许秀点头,他从浮冰上站起来,转身,又猛地回头:
“我能报答你些什么?老伙计?”许兴大声对巨鲲喊道,“你今又帮了我很多!”
巨鲲一愣,片刻后,它的话语中带上了笑意,“都叫老伙计了,还计较报答干什么,如果以后你有空,可以在夏多过来看看我。”
“这么来,我突然有些想念你们人类的音乐,以前我在你们城市海岸边徘徊时经常听到,等你真的平息了这个世界的灾难,就让我再饱饱耳福吧。”
听闻巨鲸的话,许兴也笑了起来。
“那这个倒不用这么久。”他着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口琴,只身飞到巨鲲的身上再坐了下来。
“我现在就可以演奏给你听。”
“哦,这么好啊。”
巨鲲呵呵笑着出声,
“有一首曲子我的印象特别深刻,我记得遇到它是在你们来时方向最近那片大陆的西海岸,只是曲调我有些记不起来了。”
“没事,你的源能能不能给我借把力?”
在巨鲲源能的增幅下,许心激光刺穿了空,最终照向了远方那颗闪耀的星辰。
不一会儿,他就与国上的父“马可”建立了联系。
“怎么了,许兴。”马可空灵的声音在许兴和巨鲲的耳边响起。
“介绍一下,马可,这是巨鲲,它想听灭绝纪元前人类的音乐。”许兴在嘴里道,“能不能请你将灭绝纪元前,西西伯利西海岸城市中流行播放的音乐曲谱全部传输给我?”
父那边似乎卡壳了一下,过了一会儿马可才平淡地:
“稍等。”
片刻后,这片北冰洋的海域中响起了悠扬的口琴声。
巨鲲愉快地眯起了眼。
它周围的鲸鱼,海滩上的海象,还有在冰壳中觅食的北极熊,这一刻都抬起了头,又很快沉浸在了它们没有听过的音乐声里。
这些乐曲,姜渺也没有听过。
她望着冰山浮沉的海面上,于山岛一样的巨鲲背上吹奏口琴的青年,这幅画面不知不觉中给了她很大的震撼。
许兴吹奏了一一夜,才与巨鲲告别。
在不久之后,所有的鲸鱼也与巨鲲告别南迁,冰间湖里的海豹和海象也赶紧离开了这片极地,因为晚了它们就出不去了,冰间湖将连成一体,整片海域都将冻结。
黑夜在短暂的一转瞬后便长久地留在了这里,冰冷漆黑的海水中晶莹的蓝绿色更亮了,那是蓝绿藻以及吃了蓝绿藻的磷虾和鱼放出的光芒。
虽然鲸鱼们来到这里后吃了不少,但随着鲸鱼们的离去,每又有无数这样的生命在这片海域中降生。
很快,在海面上繁星闪烁的夜空中,绚烂的极光亮了起来。
“还真羡慕你又开始了自己的旅途啊。”
巨鲲想着许兴给祂聊及的风光,想着对方想要平息世界灾难时那真诚不作假的语气,慢慢在这一片五彩斑斓的黑夜中闭上了眼眸。
悠扬的口琴声似乎还在它的脑海中,雪花堆积在它身上也全然不在意。
渐渐地,海水中发光的蓝绿藻和磷虾群又开始逐渐熄灭,海面上开始结冰,将巨鲲与海水连成了一片。
北极的这片海域,便在这又一年漫长的黑夜中彻底陷入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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