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瞬间闪过将军坳外那个被黑妈妈一句话送进阴司的“血屠子”杜老七!
这老子不是被拘魂使拖走了吗?
难道…阴差押送途汁还能跑出来打劫?!
还是…这地府公务员队伍里…也有临时工玩忽职守?!
“李奶奶您别急!慢慢!”
我一边安抚,一边心里飞速盘算。
杜老七那家伙邪性得很,手里那把“屠灵缺专破阴魂鬼体,老周头一个水鬼,肯定不是对手。
这老东西抢鬼的钱?还抢块青石板?图啥?
“那痨病鬼…抢了东西…还…还撂下句话…”
李奶奶抽抽噎噎地,“…是什么‘将军有令’…要征用…这方圆百里的‘阴财’…和…和带‘土腥气’的老物件…是…要搭个什么…‘引魂桥’…呜呜呜…作孽啊!”
将军有令?!引魂桥?!
这几个字像冰锥子扎进我心里!
将军骨!
绝对是冲将军骨来的!
那“引魂桥”…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路数!
这背后…还有人?!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黑妈妈才消息泄露,麻烦会源源不断,这他娘的也太快了!
连阴司的“临时工”都跑出来打劫了?!
“李奶奶您放心!”
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堆起十二分的“真诚”。
“周爷爷这委屈不能白受!这事儿包我身上了!不就是点‘阴财’和块破石头嘛!赶明儿我亲自去跟那痨病鬼‘谈谈’!保管让他连本带利给您吐出来!至于引魂桥?哼!爷我给他搭个奈何桥,送他直接去报道!”
“真…真的?” 李奶奶将信将疑。
“那必须的!咱‘三清殿’金字招牌!童叟无欺!”
我一拍胸脯,震得怀里几样宝贝叮当响,“这样!您老先回去,别声张!等我消息!回头我扎个最新款的‘加长林肯’纸车,再配俩‘洋妞’纸人烧给周爷爷压压惊!保管他倍儿有面子!气死那痨病鬼!”
好歹,又许诺了一堆“豪华阴间套餐”,总算把哭哭啼啼的李奶奶哄走了。
关上门,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墩儿!”
我招呼王墩儿,“去!把门板插严实了!再去里屋瞅瞅白胖子醒了没?醒了让他赶紧配点驱邪避鬼的‘六神丸’!我感觉…咱这铺子,今晚怕是要热闹!”
王墩儿应了一声,麻溜地去插门闩。
一直站在墙角当人形柱子的柳应龙,墨绿的竖瞳却猛地转向铺子角落里那对还没点睛的金童玉女纸人!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身体却微微绷紧,像条发现了猎物的蛇。
“阴…冷…好玩…”
他舔了舔嘴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我心里一凛!顺着他目光看去。
只见那对纸扎的金童玉女,在昏暗的光线下,空洞的眼窝深处,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粘稠的…黑气?!
那黑气一闪而逝,快得像错觉。
但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阴冷邪异之感,如同跗骨之蛆,悄无声息地从那对纸人身上弥漫开来,瞬间勾动了我胸口母钱裂痕处的悸动!
嗤…嗤…
母钱深处那邪异的吐息声,仿佛带着一丝…找到了新玩具的戏谑?
我艹!不是错觉!
那玩意儿!
铜钱裂痕里的邪胎!
它的一部分…或者它的某种影响…
竟然趁着刚才李奶奶哭诉、我分神的当口…悄无声息地…渗透出来了?!
还他娘的…选中了那对没点睛的纸人?!
这他妈是想干嘛?玩“鬼上身”的纸人版?!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到灵盖!
比面对杜老七时还要心惊!
这玩意儿太邪性了!防不胜防!
“挂件!”
我猛地朝柳应龙低吼,同时手已经探进怀里,紧紧攥住了那块温润的将军骨,“盯死那俩纸人!
有东西想进去‘住店’!别让它得逞!”
柳应龙冰冷的竖瞳瞬间锁定目标,墨绿色的瞳孔危险地收缩成一条细线!
一股阴冷粘稠的毒气无声无息地在他周身弥漫开来,指尖萦绕起一缕肉眼可见的墨绿幽光!
他微微伏低身体,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毒蛇,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嘶声:“抢…我的…玩具?”
就在这时——
吱嘎!
刚被王墩儿插好的破木门,突然被一股阴冷的风猛地吹开了一条缝!
门外,筒子楼昏黄的楼道灯光下,空无一人。
只有一股浓重的、带着水腥气和淤泥腐朽味道的阴寒气息,顺着门缝,无声无息地…灌了进来!
——
“姜!九!阳!”
纸扎铺里那股子若有若无的邪气,被老姜同志那堪比锅炉房排风扇的大嗓门一冲,愣是给搅和没了。
柳应龙这缺心眼的“挂件”还歪着头,墨绿竖瞳在老姜那张沟壑纵横的胖脸和我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琢磨“爹”和“哥”打架哪个更好看。
王墩儿则是一脸憨憨的“又来了”的表情,扛着笤帚默默徒墙角,努力降低存在福
“爸!爸!撒手!耳朵要掉了!”
我龇牙咧嘴地掰着老姜那铁钳子似的大手,感觉耳根子火辣辣的疼。
“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我这刚消停几!铺子都快让耗子啃光了!哪有功夫琢磨那个!”
“放屁!”
老姜同志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带着浓重的苞米茬子味和一股子陈年高粱酒的余韵。
“二十七了!姜九阳!搁咱厂子里,二十七的娃儿都能打酱油了!你再瞅瞅你!一到晚跟些个神神叨叨的东西打交道!不是钻坟窟窿就是跟耗子精打架!再这么下去,谁家姑娘敢跟你?啊?老姜家这根独苗,难不成要断在你这瘪犊子手里?!”
他越越激动,另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啪”地一声拍在柜台上,震得上面那摞“地银斜的冥币哗啦作响,几个面值“壹佰亿”的金元宝差点滚下来。
“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追你娘那叫一个猛!筒子楼一枝花!多少双眼睛盯着!老子愣是靠着每给她打热水、送食堂的白面馍馍、外加在锅炉房刻木头鸟儿,硬生生从一帮狼崽子嘴里抢下来的!”
老姜同志唾沫横飞,蜡黄的脸膛因为激动和酒劲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混合着骄傲、焦虑和“恨铁不成钢”的复杂光芒。
“你再瞅瞅你!除了会扎几个瘆饶纸人,会跟死人骨头唠嗑,你还会点啥?啊?连个耗子洞里的母耗子都瞧不上你!”
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母耗子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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